我险些两眼一抹黑,极力镇静的问:“消息从哪听得,是真…是假?”“外头太监宫女们都是这么传的,妩灵你要有心理准备,说不定…”桃子话音未落,一队身穿黄马褂的卫兵已经冲入浣衣局。隔着一条小河,很快就会搜寻到这,发现我。我手心一阵冰凉,内心十分惶恐。可既然躲避不了,不如痛快接受,横竖不过命一条!我主动迎了上去。
很快,我入了地牢,一个暗无天日,腥臭无比,惨叫连天的地方。
“快点!别磨叽!”领头大哥一把将我推进牢房,我脚下一冽,摔得结结实实。我吃痛的蜷缩在一角,就着牢房门口处昏暗的黄灯,甚至看不清那关押我的人是何模样。
惶恐中度了一日,隔日果不其然,俩个雄壮结实的嬷嬷进了来。将我带到一个明亮的地方,那屋子里头刑具是五花八门,没得几个我认得的。我被她们捆绑在椅子上,其中一个嬷嬷伸手掐了掐我的脸,兴奋笑说:“瞧着细皮嫩肉的,咱们啥时候见过这姿色的?”另一个也凑了上前,上下打量着我:“听说这是个大家族的嫡女!”回道第一个嬷嬷,她冷萃一口,鄙夷不屑看着我:“我呸!大家族?就是王母娘娘来了咱们这,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一会功夫,我面前搬来一张四角高凳,上面整齐摆放了九种刑具。“来吧,一个一个问罢!丫头,那赫舍里长丰在哪?”她手拿拶刑,面色凶狠的向我靠近。“我不知道!”我话音才落,她二人便将我的手拽了出去,塞进那红的发黑的拶刑里去。我拼命扭动着身子,解释说:“我是真不知道,嬷嬷们不妨查一查,我入了浣衣局快两年了,可曾出过浣衣局的门?莫说兄长这个外男了,就是公公也没过几个!”我解释的越凶,其中一个嬷嬷便越兴奋。她龇牙咧嘴看着我,朝我喷出恶臭之气,说:“是嘛,既然没见过几个人,那是怎么勾搭上三殿下的?不老实?让老奴来试试,究竟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奴的刑具硬!拉!给我用力拉!大家嫡女不都爱弹琴描画吗?叫她这芊芊细指往后再也弹不了琴,画不了画!”
十指间,一股巨大的张力,猛然袭来。疼得几乎叫我当场死去。汗水浸湿我的额头,浸透我的衣裳。过了一会,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对着刑法嬷嬷说了句什么话,那嬷嬷抬手就是给了我一巴掌!“让你撒谎,你不说,你的好朋友可是替你说了!既然那丫头早就知道她兄长活着,那也是知情不报,待会我再去对她用刑!”“不行呀嬷嬷,那丫头口口声声说自己怀了皇子,奴才不放心,请了个小太医来看,还真是怀孕了!这怀了皇子,奴才也不敢…”
我看着二人震惊的神色,心中诧异起来:“你们说的可是桃子?”那小太监看着我受罚的模样,眼神布满惊恐,往后推了推,朝我微微点头。
我长舒一口气,如此她的苦日子也算到头了。只是,这丫头瞒我瞒的是严丝合缝的,我竟一点都不知晓。“这三皇子前两日还信誓旦旦,跪在众人面前向圣上替赫舍里家嫡女求情,怎么才两日就…”掌邢嬷嬷不耐烦朝小太监挥手,小太监一溜烟跑了,她又将目光放回我身上:“三殿下看样子也不是个深情的主,眼下我看谁还能来救你!给我上刑具!”
我已经无力招架,只能任由她发挥了,经过不知道多久的刑法后,我的一双手,一双腿已经没了知觉。原来,疼到极致竟然是麻木,这也正好。一桶冷水将我醍醐灌顶,冬日的水,将我浑身的汗一下激灭。我终于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这样下去,她会被我们折腾死了的!换了这么多种刑法,她都挺住了,看来是真不知道。再说了,那赫舍里长丰如果真的在乎这个妹妹,怎么会公然造反?”
一个嬷嬷开了口。另一个嬷嬷冷笑:“怕什么,咱们刑部嬷嬷直属皇帝管辖,我们这么对她本就是授了皇帝旨意,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