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熙元年的上元灯会应约而至,因第二日是皇长孙生辰,皇帝要为长孙祈福,故今年鳌山万岁灯会格外隆重,陛下还邀后妃群臣同游鳌山共享盛世华章。
灯会前有太子表演皇帝不豫,尚食局膳食比赛,然后刺客来了,乱成一片。所幸大家都‘好好的’。
“娘娘,焦才人宴上受惊,回宫后下血不止,刚医女来,小产了。”
孙氏今晚累极,闻言扶额,问左右,“太子殿下回来了吗?”得到否定答案后,“伏姜,去草舍告知殿下。茯苓,同我去后殿。”
后殿,典药季氏说着什么。伏姜匆匆进屋附耳低言,孙氏面色平静,“好好照顾才人,若有懈怠一律严惩。”
草舍,盛寅正给朱瞻基上药,屋内血腥味甚浓。
门外,“拜见太子妃,奴婢这就去禀报太子殿下。”
“不必。”孙氏边说边进,陈芜阻挡不及。屋内,袁琦着急忙慌为朱瞻基整理衣服,盛寅堵在门口进退不得。孙氏进门并不看他们,朱瞻基摆手,袁琦退出,临了拉走呆愣愣的盛寅。
屋内,“殿下受伤,臣妾居然不知。您,”孙氏后怕,说了几句居然哽咽。
孙氏如此真情流露在朱瞻基面前还是首次,盖因太宗皇帝去后孙氏心里重担卸下大半,也是这次真把她吓坏了。
“我没事,”看到孙氏反应,朱瞻基甜丝丝的,伤口一点不疼,他反过来安慰爱妻,“很快就好。”
孙氏心情回复很快,很快整理好思绪,“殿下受伤恐怕瞒不过,而且,草舍简陋,还是回宫住吧!”
朱瞻基略一思忖,明日是双胞胎生辰,父亲母亲都会来,他这身子也确实经不起折腾,的确瞒不过。
果然,周岁宴还没结束,阖宫都知晓了。起因,朱瞻基射箭,牵扯到伤口,袍上有血痕被陛下发现。皇帝皇后召见盛寅,又双双去东宫看望,接着朱瞻基就被要求在东宫修养。
太子殿下在东宫修养,太子妃严令各妃不去打扰。
至于焦才人,朱瞻基第二天一早去看并安慰了几句。
回京后的这些日子朱瞻基多数宿在太子妃处,太子妃不方便才去其他屋。现在,太子妃没有消息,东宫众妃已知焦才人小产、太子嫔有孕、吴才人有孕。
随着双胞胎一天天大起来,许夫人进宫时时念叨。寻常家庭母亲说什么,女儿会听,孙氏自小主意大且嫁进皇室这么多年,许夫人说得合心会听,其他就呵呵了。
却说江司药,掌管司药司后忙碌很多。清宁宫请平安脉也改成五日一次。
孙氏最近感觉很累也没在意,太子嫔继半年前小产再次有孕,故宫务在两年后又辗转回到孙氏手里,还有殿下,事情实在太多。
江司药面色凝重,诊脉时间较平日长些,茯苓和伏姜大气不敢喘,目不转睛盯着江司药。江司药屏息静气,这次又是滑脉,且脉相非常明显。“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观脉象有四十多天了。”
太子妃再度有喜,还是双胎。太子大喜,上次因公在外,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等着看孩子出生。
而皇帝从即位起就想迁都回南京,太子极力反对也没放弃,因为这个父子关系一度降到冰点。现在,额,也没放弃。今天早朝还想让太子去南京修缮宫殿呢。现在么,太子妃有孕,双胎。双胎历来九死一生,上次就不是很顺利,这次,皇帝最终同意太子等太子妃生产后再去南京。
洪熙元年六月,吴才人早产一子,孩子异常虚弱,名还没起就去了。
七月,太子嫔难产,痛疼一天一夜后生下一女,赐名永福。
九月初一,太子妃足月产下一子一女,这次女孩先出来,皇后起名长乐。男孩,陛下起名祁钰。
九月,南京屡发地震。太子奉旨谒拜孝陵并留守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