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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醋坛子翻了

官人他不太听话 兔南了 2396 2024-07-06 18:17

  邹颉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徒步来到自雪堂外,门口的小厮很是热切的将他迎了进去。

  坐在平日里常来的二楼靠栏雅座中,细品着刚冲泡的新春茶,听聆着周遭的嘈杂之声。

  “话说起来,今年的举子进试,也还多亏了有白侯坐镇,若不然还真让混在其中的恶徒逃了,甚至往严重了说,也免了让恶徒趁机扮作他人模样混迹朝堂中的情况发生。”

  在隔了一扇不透光的槐明色山水画屏风邻座内,传来了坐在之中之人的言谈声,声音虽然不算大,但也没有要刻意避着谁的意思。有一人如此说后,另外一人也跟着附和此言。

  “那可不是呐,若单单靠邹枢使一人,只怕是又引发出一场埋伏的祸事。”

  又一位声音稍粗的青年言道,“邹枢使怎么说也是近些年才接触到了要紧事,这举子进试也是第一回全权负责,以免出现意外,怎么着也不会让他一人独自承担,这不才请来了白侯帮衬嘛。”

  听此言,先前那位郎君也随道,“想来也是,毕竟崇枢院的总院这些年还健在,总不会让他一人全担了去。”

  邹颉顿手听了片刻,随后才略有些生硬地饮了口茶,再将茶盏轻放于桌面。

  “邹枢使又是一人来此饮茶呀?”

  这时,一名声音清脆但不显稚嫩的女子出现在一旁,举止间文雅温婉又不显得过于妖媚。

  女子年纪虽然已越了半老徐娘之年,但容貌却未曾有半分老态,反而还越发俏丽雅秀。

  邹颉只是稍稍抬了眼眸,但并未作回应,只是又添了茶水,继续品饮。

  待喝尽一盏茶后,邹颉才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仍在一旁的女子。

  “罗娘子倒是很少见闲,今日能在此处得见,也是难得。”说罢,便做出请的手势,邀她落座于对面。

  罗霓予只是笑了笑,未做推辞,便直接落了座。

  “邹枢使在此次举子进试中,也算是尽职尽责、尽心尽力了,与白侯携手,可谓是有惊无险。”罗霓予没有说过多的奉承话,话语中的夸赞之意也很是真诚。

  邹颉依旧对此表现的很淡然,低垂下的眼眸中甚至还闪过一丝自讽。待到神情恢复如初后,才言道,“不过是职责之内,自当上心。所谓有惊无险,也不过是勉强稳场罢了。”

  相交谈了刻钟后,邹颉告别了罗霓予,便负手离开,身形坚毅却又有些许落寞。

  邹颉刚一回府,就有一名早早候着的侍从拦住了他的去路,言是相爷寻他有要事相谈。

  “爹,您寻孩儿是有何事?”邹颉走进书居后,便拱手朝主位正坐着的人行了一礼。

  邹毅柏挥了挥手让邹颉起身到一旁坐下,随之便叹声道,“算来也过了三年,有些事确实需要提前做好打算,才不至于被他人半路截了去,破坏了原本的计划。”

  一听此言,邹颉当即便明白了喊他来商议的是何事。

  “爹说的极是,孩儿会想办法与白兄商议……”

  “不。”邹毅柏又摆了摆手,做否定状,“不单单要与白郅侄儿相商,还要与官家商议,两头都需言明了,才不至于出现其他状况。”

  邹毅柏转眸看着邹颉,“你与白郅一同携手在今年的举子进试中展露了自己的能力,虽然你的表现不如白郅,但却也是一次极佳的机会,能在圣前提出赐婚一事。”

  听言,邹颉又一次微垂下了眼眸,很是安静地听着父亲之言。

  “若能得官家赐婚,此事便直接能成,若不直接赐婚,考虑到白郅与鸢儿的年岁,想来官家也会准许了这门婚事。或出于忌惮之因,日后的官运多少会有些坎坷,但也能为官家重用,也不必过于忧心。”

  又思索了片刻之后,邹毅柏便种种呼出一口气,笃信此次计划会如料想的那般发展。

  “待放榜后寻个时机,你我便到官家面前进言。毕竟不能再拖延了,老白与妹媳的在天之灵,也是期盼着白郅能早日成亲延嗣。”

  父子二人的这番对话,被躲在屋外偷听的邹关鸢听见了。邹关鸢原本在心中还有些忧疑,也因这番话而更加坚信,她定然是唯一能嫁给白侯的女子。

  夏初,北凌居士精心计划了两月有余,兼有诗书棋画琴的宴会便在学堂外的青翠繁茂的风景中开宴。

  一日之间,既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决绝之声,也有佳人才子之间吟诗作赋之声。远处也传来或悠然空冥,或戚戚悲风,或壮烈豪迈的琴音,伴随着沾染了墨的毫笔落于纸上,宛若游龙走蛇的沙沙声。

  午后三刻,正品读着佳人才子们所做的诗词歌赋的沈柚默,一不小心就险些被突然而来的人吓了一跳。

  “公子便是要来,也还望能事先提醒一番,免得会吓坏了人。”沈柚默瞧着是个眼生之人,便很是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句,便往旁边多走了几步,准备瞧一瞧别处的艳丽。

  “敢问,小生面前的这位举止雅致有礼的娘子,可是宁知郡主?”不如沈柚默所想的能直接离开,这位面生公子在期间便出言问了句。

  沈柚默转头看了看四周,见再无旁人,便侧身行了一礼,并未仔细瞧人,只道一句,“公子谬赞,只是此时不便与公子相谈,实在抱歉。”

  说完,便迈着匆匆的步伐走向了学堂之内。幸而学堂内是不许被受邀来参宴之人随意进入,这名公子便也不能跟着她了。

  而刚走到后厨外边,沈柚默便闻到了股冲鼻的醋味,就如同是醋坛子被人打翻了一般,味道也瞬间冲散至各处。

  “谁将醋坛子打翻了呀?”沈柚默抬起拿着帕子的手在脸前挥了挥,然而那股子冲鼻的醋味还是无法消散,便只好是捂着口鼻,闷声闷气地问了一句。

  “我方才一不小心,把一瓶陈醋打翻了……”还想掩盖一下场面的沈敏翡见自己被当场抓住了,便只好垂头应了下来。

  听着是沈敏翡的声音,沈柚默略有些诧异,便快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而待发现她的人走近后,沈敏翡也跟着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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