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后看着一个恭敬乖巧和一个活泼爱闹的孙儿,心中也没真的想责怪她们,毕竟年纪还小,有些爱闹的脾性也属正常,虽为太后也不能总压着孩子们的天赋啊。
“罢了罢了,今日便不唠嗑这些琐事了。”孟太后挥了挥手,随后便有人从后面走向了前方,挡在看到此人面貌后,沈柚默和沈敏翡皆是一愣。
“他呢,名唤孙启,乃太医院的一名学徒小医,今个儿呢,便让他跟在你们身侧,以防出现什么意外,他也能在旁援助。”孟太后说着,便转眸看了一眼神情恭敬淡然的孙启,而后着也在介绍完的同时俯身一拜。
在旁看着的北凌居士倒是有些不乐意了,“太后,我礼学堂内也并非没有大夫,凡是姑娘们有些什么小病小伤的都会来瞧瞧,这般再来个小医,莫不是认为此处待人不足了?”
“这可不是哀家安排的,不过是宫中妃子提了个建议,觉得有理便带着来了。”孟太后侧眸看了眼北凌居士,声音不轻不重地说着,“礼学堂确实有大夫可随叫随到,但毕竟是要兼顾这么一大庄子的人,不一定能及时忙的过来,让孙小医来在旁伴着,不过是多了份保障,在平日里也可以帮个忙,看看小病的,若是有什么不舒服时,也能及时处理,不延误最佳时机。”
北凌居士不经意扫视了眼低头不做言语的孙启,神情看着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也罢,左右不过是再多个人罢了,只要不主动惹事生非,便留下来吧,也让学堂的大夫能轻松些。”
当北凌居士说完这番话时,身侧的几名老嬷嬷都捂嘴笑了笑,对视的眼神中像是表达了些什么。
瞧完了那边,沈柚默又扭头看着沈敏翡,只见她愣愣地看着孙启,好似有什么心事一般,于是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问道:“敏翡,你在看什么呢,看的这般入迷?”
沈敏翡被直接吓了一跳,随后又有些心虚地往旁边晃了几眼,反手推搡了一下靠近她的沈柚默,“柚子你别乱说,我不过是在想事情,不是看谁……你再这般,我可不理你了!”
沈敏翡见沈柚默还是一副瞧好戏的模样,便抱手别开头,闹起了自己的小脾气。
沈柚默见此,才没有继续打趣沈敏翡。不过看向别处的眼神中,多了一些隐隐的期待与忧虑。
在与孟太后又相聊了半个时辰后,孟太后才依依不舍地跟着北凌居士去往她休息的屋子。在此处,二人又开始了一番新的辩言。
饭后,在闲逛消食时,沈柚默脑中不断思索着前生今世的所有她所记得的事情,她忽然发现,每一回重生,虽然经历的事总会有那么一些是重复的,但大都是与前一回又不完全相同,便是相同的人,在慢慢发展后,又因为什么地方不一样而变得与前一世时不一样了,就连结局,也是有所变化。
不过也是有没变化的,譬如她的好姐妹沈敏翡,几乎到她死前,都是独自一人,连心爱之人好似都不曾有过,她至今都不知道是为何。
而今生最奇异的地方就是,原本沈敏翡与这个小医孙启可谓是毫无牵连,便是偶然相遇也不过是萍水之交,而今时却有了联系。
沈柚默不知二人的这段牵连究竟是好是坏,但若沈敏翡能有一个好去处,那也算不得是坏了吧。
思索片刻后,沈柚默摇了摇头,把脑海中杂乱的思绪甩至角落,不想再因此而再生烦扰。
“雪霜,我们先回去吧……”沈柚默唤了雪霜一声,但话还不曾说完,便见到远处有一抹身影快速走过,行迹可疑。
雪霜也跟着看到了这个身影,但因为前些日子刚发生了险些遇害之事,当即在沈柚默想要跟过去前拦在了面前,不让自家姑娘能遂愿跟去。
沈柚默下意识是想跟过去的,但雪霜拦在面前不让走,便很是无奈地问:“雪霜,你拦着做甚,万一是有贼人混入了怎么办?”
“姑娘,你莫不是又忘了前两天之事,万一又再出事,那婢子便是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了。”雪霜并没有半分退让,甚至还拉住了沈柚默,不让她能闪躲开,“若姑娘真的担心,不如我们去找白侯,让他代为去看看便好了。”
“这……也罢,便找白侯去吧。”沈柚默顿时无言,便只好遂了此言,往或可能寻到白郅的地方走去。
然而与此同时,飞身到高处看着学堂内情况的白郅也看到了此景,嘴角不经意扯起了半分笑容,凌厉的眼神也跟着柔和了些许。
但这般神情只维持了片刻,旋即便冷脸看着那行迹可疑之人,足尖点地运气轻功跟了过去。
寻了半圈都不曾见到白郅身影,沈柚默一时间有些无奈,而雪霜则有些着急起来,只因要是再找不到白郅,沈柚默便真的会自行去看看如何回事了。
“雪霜,你瞧,没找着人呐,若不然,我们先去看看究竟是何人?我保证,绝不打草惊蛇,若真是刺客当即就寻长辈,可好?”沈柚默面带笑意,神情很是诚恳。
不过沈柚默没能得意多久,白郅便已经来到了她面前,好似看戏般地看着她们。
“是又有何事,需要寻长辈?”
听见是白郅的声音,雪霜立即就乐了,而沈柚默则耷拉着头,不太开心了。
“白侯,方才婢子与姑娘在那一处树林看到有一行迹可疑之人,不过我与姑娘力薄势微,想着要寻白侯去瞧瞧而已。”雪霜很是直接又明了地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不让自家姑娘能有一丝一毫插缝之机。
白郅听言点了点头,“那人我瞧着了,不是什么刺客,不过是有不太听话的侍从罢了,让北凌居士自行处理便可。”
“是。”雪霜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看着沈柚默,道,“姑娘这下可死心了吧,不要总想着什么事都跟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