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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和离

官人他不太听话 兔南了 4534 2024-07-06 18:17

  围攻白郅的死士并不是在直接朝他挥招,而是招招都是想寻机会挥向被他护着的邹关鸢。又或许是因为害怕,也或许是因为别的因由,邹关鸢都有些过于碍手碍脚,以至于他短时间分不开心神去留意别处,然而这群刺客并不会因此而忽略了另一处的重要之人。

  便是有较多的人保护着,自己也机灵地躲着,沈柚默还是难免险些被刺客伤到,而且她不确定,暗处还是否有人在拉弓上箭等候着时机,在无人留意时放一发冷箭。

  片刻后,进攻的黑衣死士似乎减少了一些,沈柚默便听到流萤对她说,让她先趁机寻一处躲避之处先暂躲着。

  虽然比较难,但沈柚默还是点了点头,分心留意了一下四周,便很是幸运的,刚巧就瞧到了一处可以躲避暗箭的位置。

  就当沈柚默在掩护之下,想要往那边跑过去之时,几发冷箭便朝她快速飞来,便是身旁的流萤与折清反应再为迅速,也还是难免有一支箭被落下,正巧中了她的右肩,箭簇直接穿透了肩骨。

  沈柚默不知道自己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又梦到了什么。她依稀感觉,在这浑噩之间,她好像又重新经历了几回自己此前度过的大体好似相同,可又有所不同的三次人生,每经历一次,都会越发的心闷,闷到她都觉着自己就好像要直接这般去了一样。

  但就像是老天在帮助她,亦或者是在耍弄她一般,她在昏迷的十几个时辰后,终于醒了过来。

  醒来的第一眼,便又是和先前重生之时,见到的第一人一样,还是那个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容易被吓哭的雪霜。

  雪霜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强装开心地说道,只是说着还是忍不住落泪,“姑娘,你可算醒了,你都受了好重的伤……”

  沈柚默试着哈了哈气,随后才虚弱地张口说道,“不哭,姑娘还好好的呢。”

  说罢,沈柚默又转了转眼眸,看了一下周围,只见是自己所熟悉的屋室布置,而非驿院的那处陌生又简朴的屋子。

  “我们,这是回来了吗?”虽然看着都很真实,但沈柚默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句。

  雪霜点了点头,又抹了抹再次流下的眼泪,“姑娘受伤后,侯爷便发了怒,与摆脱了纠缠的邹枢使一齐将其余的死士杀了,随后便马不停蹄地回了度英城,回到了侯府,还命人先去入宫请了公主与孙太医来。”

  沈柚默漠然地缓慢点了下头,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着急起来,“阿娘与阿爹可知晓?我受伤这事可千万不能被阿爹阿娘知道了,不然定然会来闹的。”

  然而沈柚默一激动,便有些牵扯到了还未完全结痂的伤口,当即便吃痛地差点蜷缩起来,还哭着的雪霜就好像忽然间生了力气,愣是没让她乱动。

  “姑娘可莫要激动,扯得伤口再流血便不好了。”雪霜轻声喊到,倒是还比沈柚默还更为焦急,就连眼泪都一时忘了继续流,只顾着不让她乱动牵扯伤口。

  沈柚默恢复平静之后,便转动着目光,直愣愣地看着雪霜,想要从中了解些什么。

  就只见雪霜低下了头,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昨日刚回来是不知晓的,可见着姑娘迟迟不醒,又受了如此严重之伤,便有些些嘴快的,已经去禀告了,想必现下夫人与公君就都已经知晓了。”

  沈柚默睁着眼睛,有些哀戚地望着房梁,久久没有吭声。

  而就如同所猜想的那样,一听到这个消息,何怡语便什么都顾不及了,叫人套了马车,一身朴素地就要过去,就连往日以和为贵的顺国公也难得为此生了气。

  “顺国公,国公夫人,还请容小人前去通报……”安平侯府门口,看着风风火火赶来的顺国公夫妻,门口候着的小厮当即就明白了因为何事,但还是壮着胆子要拦。

  何怡语当即一拂袖,怒急道,“通报什么,我又不见那没心肺的安平侯,我只想见我女儿!”

  沈方也跟着闷声道,怒意显然,“你们都给本国公起开,不想想你们安平侯是何身份,也想拦我与我夫人?”

  见已然拦不得,两名小厮也只好退开让二人急匆匆、如火燎般地往内院花落轩走去。

  “识趣的就别挡路。”一路上往来的侍卫与侍婢便有些数量,还不等她们行礼,何怡语便冲着前面大喊了声,吓得侍卫侍婢们都站愣在了原地。

  但始终还是有些个胆子大的,非要拦下行礼,还满口借口,着实让人恼怒极了。

  “婢子参见国公爷与国公夫人,如今侯爷不在府内,不如婢子在前领路去偏堂可好?”叶锦偏在这时拦下了何怡语的去路,还很是没眼力见地说道。

  毕竟是别人家的侍婢,何怡语多少还是忍了一下脾气,“让开,我们今日之事来见我女儿的,并不想见到你家侯爷。”

  叶锦听言更是睁大了双眸,更为杵在路中不肯走开,“直接见夫人……这恐怕不甚好,若不然还是国公爷与国公夫人还是等我家侯爷回来先吧?其实也不过是瞬许时辰,不必很久。”

  “面前不远处便是花落轩了,若是你有些机灵的话,就不会在此拦着我们。”沈方走到了前面,单手背在身后,板着一张脸说道。

  然而叶锦还是不为所动,仍旧不肯让开,最后还是差了一旁的人将她拉开,这才得意继续走。

  看着床榻上躺着不能随意动,脸色还十分苍白毫无血色的沈柚默,何怡语当即捂着嘴,眼眶发红,身影也颤抖了一下,似有些站不稳,还是沈方抬手搀扶了一下才稳住身形。

  “我可怜的默儿啊,可真是苦了你了……”

  “阿爹阿娘,您们怎么过来了?”沈柚默看着自己的爹娘,想要坐起来,但还是会吃痛地支撑不起来。

  何怡语连忙走过去轻轻按住沈柚默,“既然受了伤,便莫要乱动。”

  说罢,何怡语便侧过身去,忍了一下情绪,随后转身看着沈柚默,半怪半怜道,“阿娘若是不来,还指不定你又会受些什么伤,遭些什么罪!”

  像是怕沈柚默忧心一般,沈方也在一旁劝慰道,“默儿放心,在来之前,为父已经差人去调查了,定然让你早日脱离这苦海……当初也怪为父,没能看清楚这貌相。”

  沈柚默看着阿爹阿娘都对白郅感到很失望,心中五味杂陈,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要如何解释才不算是在掩饰。

  “阿爹阿娘,其实……”

  何怡语当即便打断了沈柚默的话,对此事没什么好心情,“默儿,你莫要说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伤,原本就落下了些不轻不重的病根,而今又是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若是不多加注意,怕是要更会留下些难以养好的病了。”

  说着,何怡语又叹了口气,“其余之事,你也不必忧心了,阿娘与你阿爹自会解决好,不留下任何一丝遗漏,让你完完整整的回家,日后再寻一个更好的人家。”

  沈柚默倍感无力,见着是在认真地安排此事,可偏偏她现在也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明来解释此事,只能眼睁睁瞧着事情越闹越偏。

  又小坐了一阵子之后,为了让沈柚默好生休息,何怡语便拉扯着沈方走到了花落轩外,直到走出了好些距离才甩开了手,不满又愤然道,“瞧你当初所认为好的姻缘,这下倒好,女儿还险些没了,你要是不想个办法到官家面前解开这桩宛若玩笑般的婚姻,你也就真别回来了!”

  沈方这时候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就只是连声应下,心中也在打算着该如何办。

  随后,何怡语面带审视地瞧了一眼周围,又冷哼了一声,“真是可笑,默儿如今身受重伤,而害得默儿如此的人却成日不在府内,也不知又是跑到那个烟花柳巷之内寻欢作乐了,杏花楼的名客常客,可真是名不虚传。”

  此时,皇宫的一处大殿之内,沈谡眉目严正,气势威严不可侵犯,正坐在龙椅之上,目视着端正跪在地上的人,右手不停盘着手中的一块圆润的玉石。

  此时整座宫殿的气氛异常严肃冷峻,便是守在外面的侍卫,都不敢正常喘气,皆在屏息凝神,留意着接下来的事情究竟会如何。

  “白侯,也不知是朕给你的恩荣是否是太过多了些,竟然也让你慢慢飘忽起来,目无尊法了?”沈谡忽而间站了起来,视线也从更高的地方俯视而下,眼神更是凌厉威严,“虽说此前是朕执意要将宁知许配于你,朕也知晓这般赐婚定是会惹得诸多方面的不快与不满,但便是再如何对此不满不乐,该有的场面礼还是要有的,也并未有人刻意要为难什么,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让场面演变成如今这般,叫人难以收场!”

  白郅只是垂头跪着,听着沈谡的话,没有反驳也没有应承,就如同木头一般,没有所动。见着他如此,沈谡险些被气笑了。

  “确实是朕想得太过美满了,倒是没料到会有如此。”毕竟是自己一开始酿就得因果,沈谡便没去一味怪罪于白郅,随后又叹息了一声,道,“罢了,今日回去,你便与宁知和离了吧。此前你说宁知身上还有病根未除,想来你们二者也都是清白之身,倒也不必过于歉疚,便让宁知日后能寻个更好的而人家吧。”

  沈谡说罢,抬手挥了挥,神态略有些疲惫,“你先退下吧,改日再定夺如何处罚你,这些时日你也不必上朝,安心照顾宁知便好。”

  等了片刻,白郅依旧没有任何举动,沈谡也不禁觉着疑惑,“怎么?白卿是想赖在朕这儿了是吗?”

  沈谡拍了拍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也罢,你便在这人跪着,朕离开。”

  沈谡方走下殿阶,白郅就突然俯身连磕了几个头,声音很是响亮,“官家,臣,不愿与郡主和离!”

  ……

  “什么?!”何怡语直接拍桌而起,吓得屋内刚醒的沈柚默连忙忍痛偏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片刻之后,何怡语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激动了,便又平复了一下心绪,才说道,“都成如今这般了,他安平侯还想一辈子拖着我的默儿不成?就凭他成婚这一两个月以来的表现,若是还不和离,便是会引发出更大的灾祸,我可不愿我的默儿活生生断送在这里!”

  来报的侍官惶恐不安地答道,“和离一事,官家也已经与安平侯说明清楚了,但安平侯自己主动说不愿,还说……”

  侍官说着,停顿了片刻,原本心情便不大好的何怡语,此时就更是不耐烦,“还说什么,莫要磨磨唧唧,难不成还想用我默儿的人生做威胁不成?”

  侍官连忙道,“夫人多虑了,安平侯未如此说过,只是安平侯言,宁可被撤去官位,也不愿与郡主和离。”

  听言,刚准备要发作的何怡语愣住了,就连在场的其余人也都惊愕地没了举动。

  “你莫不是在胡言乱语吧,这般要紧事,可不是你一个小小侍官可以随意说道的。”回过神后,何怡语当即便是不信的,甚至还觉着有些可笑,这般言语,未免也太过虚假了。

  但是侍官更是惶恐,就差要跪下去解释了,“夫人明鉴呐,奴就只是一名小小的宫侍,不过是得了官家亲口传述,亲耳听闻,奴又岂敢胡言乱语啊。”

  “罢了,你先退下吧,之后我会去亲自确认此事。”何怡语还是不愿意相信,便只是让侍官先行离开,随后又转头看向已经亮起灯了的主屋,心中满是哀愁。

  看了片刻之后,何怡语转过头,看向了花落轩的院门,神情冷漠,“如今出了事才说要弥补,又有何用,便是丢弃所有官位,只做普通百姓,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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