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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灾害

官人他不太听话 兔南了 4696 2024-07-06 18:17

  雨接连下了好些天,便是偶尔放晴也都是阴阴沉沉的,不消片刻又会淅淅沥沥地再一次下着雨,而且大有要越下越大的趋势。

  因为接连的雨天,周遭都弥漫着一股子潮味,让人觉着难受极了。

  沈柚默无声地看着外边被雨水冲打的杏树,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同时纠葛万分,不知究竟该如何。

  朝堂中争辩出一个处置结果后,当即便有一道旨意先行抵达侯府,沈柚默恰巧便经手了这道处置白郅的旨意。

  与往常五彩缤纷的布帛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旨意是灰色的,虽然布料入手的触感是极好的,但也显得很是压抑。

  而这一天,沈柚默难得的饮了酒,便是盼安与雪霜再怎么拦都没拦住。

  两壶热酒下肚后,沈柚默顿时觉着周身的那股子难受的感觉好像短暂消失了一般,脸也越发地红了起来,笑容也都笑得很是痴傻。而那份本应该当即转交给白郅的处置旨意,被她随手扔到了随意的地方去了。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屋子里也燃气了烛火,白郅从家祠出来后便直接到了花落轩,方走到门口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随后又见桌上摆了四五盏已经空了的酒壶,转眸见一旁候着一副完全劝不动的无奈模样的盼安与雪霜,就只是挥了挥手让她们先下去。

  白郅转身关上了房门,又简单收拾了一下散乱的桌面,随后才走到随意躺在长椅上一动不动的沈柚默身边,轻声说道,“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喝这么多酒,平日里也不见你有这么好的酒量。”

  白郅一边是哦这,一边扶着沈柚默起身。若是平日,只是简单的扶抱举动,都是很轻松的,但偏偏今日沈柚默饮了酒,一切便都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在艰难扶着沈柚默起身之时,白郅才瞧见了被随意扔在地上一卷灰色的布帛,翻开一看,顿时才明白了些什么。又觉得无奈又好笑。

  “好了,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被和离罢了,日后我再寻回你便好了。”白郅理了理沈柚默鬓边的碎发,轻声说道。

  听到说话的声音,闭着眼睛好似在沉睡的沈柚默突然睁开了双眼,且直愣愣地瞧着白郅的脸庞。

  对视了片刻,白郅最终只是笑了笑,便伸手又要试着扶起她。

  沈柚默在白郅伸出手的时候,便直接用双手抓住了,不让他再动。随之便嘟着嘴,一副耍无赖的强制模样,“我才不要,我没同意之事,便是官家来了,我都不许!”

  说罢,沈柚默便一骨碌地站了起来,身形不稳地往白郅走去。虽然酒饮的不多,但也因她很少饮酒,酒量甚差,她都已经快要站不住脚了,都是白郅往她那边走过去的,也因为他的搀扶才不至于倒下。

  “夫人,你醉了。”白郅抿了抿唇,实话实说道。

  沈柚默继续因为醉酒耍着无赖,“我没有,我觉得我很清醒,你骗我!”

  说着,沈柚默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垂头说了句,“……你总骗我。”

  随后,像是又想通了什么事情似的,她再一次抬起头,伸出手点了一下白郅的下颌上新冒出来的黑色点点,虽然有些扎手,但还是痴痴地笑着又继续点着。

  白郅眼眸暗了暗,扶着沈柚默的手不经意间稍稍用了些力气,心情也有些沉重起来。

  “夫人,别闹了,你真的醉了,还是喝了醒酒汤早些休息吧。”将内心的冲动忍下之后,白郅便扶着沈柚默走到桌边,上面正好摆着一晚还微热的醒酒汤。

  碗边有一个印子,显然是被哄着喝过了一口,但又没喝下去。

  一听醒酒汤三个字,沈柚默便皱起了眉头,“我不要,不好喝,苦辣苦辣的。”

  白郅只觉得好笑,便笑问道,“酒也是苦辣的,夫人怎么就能饮得下酒,却不愿喝醒酒汤呢?”

  沈柚默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不一样……不一样的。”

  “怎的不一样了?”白郅哄说道,同时也端起了那碗醒酒汤。

  沈柚默摇头,闪躲着不想喝,“就是不一样!”

  “乖,就喝半碗,不然明日可是会头疼的。”白郅语气温柔,也环抱着沈柚默,不让她趁机跑开,“你若是头疼,我见着会心疼的。”

  沈柚默听言登时便停下了挣扎,然后转头看着白郅,“那你喂我喝!”

  “我不正喂着吗?”

  “唔,这个不算……”

  “唉……”

  一声轻叹,白郅便饮下一口醒酒汤,只得是亲自喂她喝。

  不过,醉酒的沈柚默自然是没那么安分,刚喝了一口便又不喝了,还趁机挣脱了白郅的环抱,转而攀到了他的背上。

  “夫人,别闹了……”白郅很是无奈,又不得不忍受着。

  “不,我没闹,我只是不想……”沈柚默趴在白郅的背上,说话的声音闷闷的,但却显得并没有醉酒一般,可举止又不像是没醉。

  “不要和离,我想和你……”

  “好。”白郅回答地很干脆,便把碗放到桌上,轻轻地扒开了沈柚默的手,旋即就转了个身,抱着面前的佳人,轻声道,“还望夫人不后悔。”

  “不后悔。”

  白郅轻声一笑,端起一旁的碗再饮了一口醒酒汤,又亲自喂了一口。但这一回,他没有放开她,她也没撒手。

  外面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愈下愈大,没有丝毫停歇之意。一封丰来自远方的折子也就快要抵达度英城,引得本就心境不佳之人又一次整宿未眠。

  ……

  翌日近日上三竿之时,盼安与雪霜几乎是板着一张脸给沈柚默梳妆打扮,而身为当事人,她则是一脸不解地瞧着她们二人,希望她们能给她一个解答。

  “你们今日是怎么了,难不成起来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不高兴之事?”

  盼安与雪霜对视了一眼,随后便把手中即将要簪上的步摇放下,倒是有些严肃的说着,“姑娘,你昨夜……”

  盼安说着的同时,视线微微下移至沈柚默白皙的脖子上,有一个明显的印记忽然显得过于扎眼。

  被突然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沈柚默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抬手便是做样子地理了理头发。

  片刻之后,沈柚默轻叹一声,道,“我要与他一起面对,不过是一些挫折罢了,有什么的。”

  她也是明白盼安所担心的事情,只是有些时候,这些担心也只是多余的,过好当下便好了,总是会经历一些磨难,不可能一生都毫无挫折,特别是在这种有人要刻意陷害之时,便是避无可避了。

  就在沈柚默晃神时,方嬷嬷神色匆匆地走进了屋。

  “夫人……”

  一听到声音,沈柚默便抬头起身相迎,看着方嬷嬷慌忙的神情,又忙问道,“方嬷嬷,您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

  方嬷嬷缓了口气才说道,“夫人,方才宫里又来人了,此时已经候在门前了,说是昨日那道旨意不作数了,要临时更改成别的处置。”

  “又要更改?”沈柚默只觉得甚为奇异,心中的担忧便又多了一分,当即便转头看向盼安,“盼安,你将步摇给我簪上,得赶紧过去看看是如何的一个情况。”

  沈柚默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在盼安簪步摇之时忍不住轻声嘀咕了起来,“这雨都还没要停的意思,宫里倒是有好几回叫人冒着大雨来通传,一件件事怎的都这般着急,也不见旁的事着急……”

  收拾妥帖之后,沈柚默便跟着方嬷嬷匆匆走到门口,笑脸迎接着两位来通报的侍官。

  看着他们虽都是乘着车马而来,但也依旧在上下马车时淋了些雨,衣摆处明显湿了一片,沈柚默便关怀地问候了一声,“两位侍官可要进来坐坐,也刚巧雨下得还真有些大了,便不如等雨小了些再回去?”

  方嬷嬷听着这番话,当即便转头看了沈柚默一眼,但终究是没说什么。

  两位侍官只是恭敬地道了声谢婉拒了沈柚默的好意,“便不必叨扰麻烦郡主了,小的们回禀完便即刻要回了,怕是不好久留。”

  说着,其中一名侍官便从怀中拿出了那份新的旨意,递给了沈柚默,同时还说道,“这份新旨意还需郡主尽快交于安平侯,不日后便需要启程了,但无须安平侯准备车马,宫里自然有人备好了车马前来,但还是需要安平侯收拾行囊,免得延误了行程。”

  沈柚默接过旨意,承诺道,“如此要紧之事,我自当谨记,便会立即给侯爷。”

  目送马车消失在瓢泼的大雨中后,沈柚默旋即便转身,转转绕绕了一段路之后,才来到无比朴质的家祠。还在门口,她便瞧见了直挺挺跪在蒲团上、面对着列祖宗牌位自当罚跪的白郅。

  因为沈柚默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一听到门外的声音,白郅便回头看了看,随之视线一低,就看到了她手中拿着的深灰色布帛。

  沈柚默下意识抓紧了手中拿着的东西,说话间倒是有些不安起来,“方才宫里来人了,说是又有了新的处置对你,昨日的那份便不作数了……我也还不曾看,若不然你自己瞧瞧吧。”

  言罢,沈柚默便走到了白郅身旁,将手中的东西交于白郅。

  白郅翻开后简略看了看里面写的内容,便是直接站了起来。

  看着沈柚默很是好奇的面容,白郅轻叹一声道,“江流区域近月来雨水不断,接连的大雨冲刷使得先前不甚稳牢的堤坝被涛涛洪水一冲而散,此次灾难,迫使数万名沿岸百姓流离失所,也有千百人因这场洪水而不见踪迹……官家便分派我为振抚使前去赈灾,同时还要稳固好江流区域堤坝建筑,或避免或减少在日后此类大灾难的发生。”

  “这……”沈柚默顿时有些发懵,“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好些年才能回来?”

  沈柚默的心情很是复杂,虽然明白事情还是会如此,可她也是真的不舍,再者因为记忆并非是全的,此后的许多事都是扑朔迷离,此事一来便更是茫茫无了。

  “若不然,再看看可还有别的法子……我不舍得你离开这么久。”沈柚默忍住了心中多番的情绪,略有些希冀地说道,她很希望这一切能改变,只是会改变的可能性极为渺茫。

  白郅倒是一脸轻松,好似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复杂之事,虽然心中也是不舍的,毕竟要隔好些年才能再见。

  “没事,若此事我办好了,也许在此后便不会再遭这么些苦了。”

  又过了两日,天气难得放了晴,虽然天边仍旧是暗暗沉沉的,就如同随时要下雨般。从宫里出来的马车此时也已经停靠在了侯府门外,一些行囊也都相继准备好了,皆让小厮们将之放到了马车上。

  一番夫妻情深、依依惜别的挽留后,沈柚默还是依依不舍地目送着马车越走越远。

  她原本想跟着送到城外,可是白郅非说担心会下雨不让她跟随,再者驾车的守官也言说不可随送,便只好作罢。

  其实,沈柚默最想的还是跟着白郅一起其灾地,可还不等她开口说,便被瞧出了心思,愣是被直接不允了。

  只是,虽然她有意想要隐瞒一阵子,但还是很快便传到了街头巷尾,便又有人议论了几回,不日便也散了,无人再言论了。

  不过也还是有些人,听闻了这条消息后,便更是比沈柚默还要心心念念,也因为此事,而变得更为怨恨她。

  杏花楼内,梅娘常来的雅间又一次有客前来,不过并不是陌生之人,而是极少会来寻她的熟人。

  梅娘才刚至,便已经有一盏上好的茶汤在桌上等待着被饮。

  吴公子坐在对面看着茶盏中的茶汤,喃喃道,“利用留芳阁的这一计谋,虽然很是拙笨不经严查,却没想到竟能让白郅离开度英城几年,这段空缺便能让东家的大计被补充得更完善些,才能在最后一举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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