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有什么不对吗？就算没有三妻四妾，他也有可能偷腥。”齐铖下意识找借口，给别人找借口，给自己找借口。
方靖汣笑着摇了摇头，他果然还是没明白，“你们都没错，这个世界便是如此，父亲没错，母亲没错，你也没错，只是我自私，不想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后来我暗暗发誓，日后不嫁人了，等协助你登上皇位，灭了穹苍，你是明君，我做你的强臣，可惜一切终究成了空。”
齐铖是帝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要立威，便不能妥协。
“陛下，该说的臣女已经说了，臣女告退。”
方靖汣转身离开，只留下身后目瞪口呆的二人，他们从未想过，眼前这个女子，居然有如此野心。
闻若注视着方靖汣，眼里全是钦佩与羡慕，这样的女子，不该放在这座小小的皇城宫殿，她该去边塞，该提着枪，披着银甲，骑着白马，驻守边疆，亦或是在朝堂之上施展她的抱负。
“陛下，后宫太小了。”闻若说道，眼底全是坚定，她想为她做些什么，“雄鹰该翱翔天际，不该成为笼中的夜莺。”
齐铖一语不发，只是看着方靖汣离开地背影，良久才离开。
第二日，一道赐婚圣旨便被送到了方府。
接到圣旨后，方鉴气得砸了自己珍爱地紫砂茶壶，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方靖汣倒是没多少表情，打着哈欠，仿佛被赐婚的不是自己。
“小姐，怎么办？这狗皇帝真是一点也不念旧情。”千雨气得直跺脚。
“千雨，慎言。”
“慎言什么，他给小姐赐婚，赐的还是一个纪韶，他这不摆明侮辱小姐吗？”千雨气愤不已，可又没什么办法。
方靖汣放下圣旨，好奇道，“看你对他很了解，跟我说说。”
她对这个纪韶的印象，仅限于许多年前春猎碰见的奶娃娃，长得是真白净，她当时还好奇是谁家把小孩儿带过来了，一问才知道，那奶娃娃比她还大几岁。
当年春猎，她拔得头筹，本以为那奶娃娃连弓都拉不开，谁知道就比她少一只猎物，实力不容小觑。
回去之后她还羡慕了许久，她练武练的黑了一圈，他是如何做到还那么白净的，不过后来他做了什么，也就没什么印象了。
千雨别过头，死活不说。
方靖汣挑了挑眉，看向千雪。
“他是陛下的影卫，现如今是玄影卫统领，很厉害。”千雪看了一眼千雨，摇摇头继续说道，“当年我们一同在影宫训练，千雨喜欢他，去跟人表白，结果被打了。”
“啧，你那时才多大，就知道喜欢人了，那我岂不是抢了千雨的心爱之人。”方靖汣撑着下巴，没成想还有这么一段。
“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他那样的木头，鬼才喜欢。”千雨忙撇清关系，“小姐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去影宫挑影卫，最先挑中的不是我俩。”
“嗯，我最开始挑中的是一个少年，不过齐铖说我一个姑娘，身边跟个男人影响我的声誉，就换成你俩了。”方靖汣想了想，倒是想起来一些，“他怎么去了影宫？”
“不知道，当年春猎之后，他就入了影宫，一年后成了还是睿王的陛下影卫，后来成了玄影卫统领。”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方靖汣细想了想，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是玄影卫统领，她竟然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也是奇怪。
“他若想藏匿气息，便能消失地无影无踪。”千雪解释道，“几年前在一次任务中，他为救陛下，伤了脸，便退了下来，如今在玄羽卫养老，据说翼州樊老将军上奏了好几次，想要陛下恩准，让他回翼州。”
“原来是这样。”方靖汣托着腮，对于这个奶娃娃有些好奇，她是真想知道他为何晒不黑。
“小姐你别高兴太早，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千雨嘟着嘴，继续说道，“当年我不是喜欢他嘛，就是一偷偷看他，发现他有事没事总拿着一支玉簪傻笑，后来我试着偷了玉簪，结果被发现，就被打了一顿。”
说起这事，千雨还是满腔怨念，虽说是她做的不对，可他下手也太重了，打得她三日没起来。
“合着我这还是棒打鸳鸯。”
“倒也不是，他是暗恋，这么些年一直没成婚，喜欢的人怕是都嫁人生子了。”千雨自被打了一顿之后，就到处打听他，听到他没娶到心爱之人，就十分舒畅，“他这么一个人，如何配得上小姐，小姐是左相之女，他呢，一个影卫，他入赘我都嫌他不够格，更何况是嫁过去，陛下这也太狠了。”
“不狠如何立威，千雪，去库房，把那套紫砂壶拿出来，我去看看父亲。”
书房中，方靖汣看着一地狼藉，拿脚踢到一旁。
“你干什么，没看到是奏折吗？”方鉴瞪着眼睛说道。
“你都扔了，我踢两下又能怎么样。”方靖汣把紫砂茶壶放到桌上，“气什么，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鉴看了一眼紫砂茶壶，哼了一声，“没什么大不了的，女子婚事，哪能是儿戏，我也不求陛下大度，找个门当户对的陪你，可也不能是一个小小的玄羽卫将军吧，他什么意思，治我抗旨之罪大可以贬了我，拿你的婚事开玩笑，昏君一个。”
“继续骂，全传到影卫耳朵里去了。”
方鉴哽了一下，但也没再骂，“你打算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嫁就嫁呗，一个小小将军，我还不放在眼里，下嫁也好，有你撑腰，谁敢给我气受，不得供着我。”方靖汣开玩笑道，“到时候他连纳妾都不敢，也是省了我的麻烦了不是。”
“哼，你看得开，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货色，不行，来人。”方鉴越想越担心，自家女儿脾气不好，一个不对就能发火，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放在眼里，若对方是个彪形大汉，打不过怎么办，“你去给我查查，查那个……”
“纪韶。”方靖汣提醒道。
“对，纪韶，看他人品如何，家中有没有妾室什么的，对了，有没有去过什么烟花之地，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他家人应当也从雍州回来了，我记得他母亲就是个嚣张跋扈之人，不行，我得看看，你去纪家送个信，请他们过来，昏君，若是品行不行，我就辞官，咱回青州，谁看他眼色。”
方靖汣捂嘴憋笑，被他给逗乐了，本来郁闷地心情，也好了一些，最起码，她父亲还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