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们!这是我的命令!”
二皇子大声说道。
陈玉苒和秦墨霖匪夷所思
“那我就只好让我带来的人,护送他们走了!”
话音刚落,站在二皇子身后的一群人训练有素,齐刷刷的把剑拔了出来。
“二皇子,晴妃娘娘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齐庭罡无计可施,只能搬出晴妃来压他。
没想到,二皇子毫不动摇,他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那是我与我母亲之间的事,我自己会向她解释,若你再不放人,我便先取下你的头颅,反正,父皇如今巴不得你身首异处。”
二皇子说的这话倒是事实,齐庭罡琢磨之下,只能无奈的放走秦墨霖和陈玉苒。
陈玉苒扶着受了重伤的秦墨霖,在走到二皇子身边时,她轻声说了句:“谢谢。”
二皇子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陈玉苒对他的态度就没好过,时至今日,他救了他们,她对他说谢谢,简单的两个字,让他变得豁然开朗。
另一边,陈旭左等右等,也不见秦墨霖和陈玉苒回来,他已经拿上玉坠,准备去找齐庭罡换人。
就在他刚刚踏出陈家大门的时候,一辆马车过来了。
陈玉苒扶着受伤的秦墨霖下车,陈旭赶紧叫人过来帮忙。
待把秦墨霖安顿好,也找了大夫诊治之后,陈玉苒才告诉陈旭,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想到,竟然是二皇子救了你们!”
陈旭也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我也没想到,爹,你可一定要把玉坠子藏好啊!”
“放心吧!”
过了一会儿,秦枫闻讯赶来了。
“墨霖呢?他怎么样了?”
秦枫一进门,就着急的问道。
“伯父,墨霖他已经没事了,只是身子还需要休养。”
“你们几个,把墨霖抬到轿子里去。”
“是!”
秦枫把秦墨霖接回了家。
二皇子虽然成功解救了陈玉苒和秦墨霖,可晴妃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母亲。”
二皇子跪在晴妃面前。
“你走吧,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晴妃坐在堂上,根本不看二皇子一眼。
“母亲,孩儿是来认错的,您别生孩儿的气了。”
“你既然知道你做这事,我会生气,你为何还要做?”
晴妃生气的问道。
“母亲,那齐庭罡实在可恶,我……”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立场,齐庭罡和你,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竟然帮自己的敌人,原本这次是打击敌人的大好机会,你为何要阻拦?”
“母亲,孩儿很想问您,您和父皇也是敌人吗?”
二皇子这么一问,晴妃根本无从作答。
“母亲回答不了?”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问你,你这么做,是不是因为陈玉苒?你还对她念念不忘是吗?”
“我是喜欢她不假,可是母亲,我已经听您的话,娶了您认为我该娶的人,难道您连孩儿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要剥夺吗?”
晴妃愤怒异常,这是二皇子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讲话。
“还有,母亲,您误会了,我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只为了陈玉苒,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总觉得,我现在正在走的这条路,是错误的,不是我想要走的,而是母亲想要走的路。”
“你这是在责怪我?你的意思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逼你的。”
“是,我最大的错,就在于不论对错,只要是母亲想要的,我都通通照做,没了主见和分寸。”
晴妃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愤怒的看着二皇子。
“母亲,我决定以后,只走我自己想走的路了。”
“好,那你说说,你想走的路是什么?”
“孩儿不愿伤母亲的心,可是也不想为了皇位,破坏了与父皇的父子之情,更不会和齐庭罡那种人狼狈为奸,我只想继续做我的二皇子,一直开开心心的,什么都不去想!”
“呵……你真是太天真了!你知不知道,皇位若不是落在你的手里,你想继续开开心心的生活,那根本就不可能!说不定,什么时候死了,你都不知道!”
“皇宫争权夺利,本当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即便如此,我也不想为了苟活于世,违背自己的良心!母亲,孩儿把想说的话说完了,先告辞了。”
御书房内——
“秦枫今日没来上早朝,看来秦墨霖伤势不轻啊!”
皇上感叹道。
“是,不过这一次,多亏有二皇子及时出现。”
丞相说道。
皇上沉思片刻,问丞相:“你是怎么想的?”
“皇上问的可是二皇子?”
“是。”
“回皇上,依老臣之见,这二皇子,从小性情直率,即便已经长大,可臣总觉得,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他与晴妃还是不同的,晴妃娘娘早年间,也是性情温婉,她之所以同齐庭罡连成一气,应当也是为了二皇子,否则不会……”
“太子是早就定好了的,她若不是非要替东儿谋划皇位,又何至于此……”
“皇上说的是,但愿晴妃娘娘能想明白。”
“朕让你搜集的那几个臣子的罪证,如何了?”
“回皇上,臣早就准备好了,只等时机一到,就可……”
“明日早朝就把这事办了吧!”
“皇上,会不会时机未到?”
“后宫嫔妃不得干政!晴妃拿我们没办法,朝中一些支持她的臣子,在铁证面前,也说不上什么话,只剩下齐庭罡那股势力和东儿,我们要惩治的就是齐庭罡身边那几个近臣,他若是爱惜自己的羽毛,就一定懂得什么叫弃车保帅,至于东儿,想必是不会从中阻拦的。”
于是,第二天早朝,丞相罗列出齐庭罡身边几个近臣的不法之举,将他们全部绳之以法了。
齐庭罡是敢怒不敢言。
当然,他是绝不会就此罢休的,齐家爷爷知道此事后,大发雷霆,决定要采取行动反击了。
齐家爷爷毕竟是朝廷元老了,一直和朝中的众多老臣有往来,他私下联合老臣们,让他们纷纷上奏,迫使皇上杀了李云月。
这罪名嘛,无非就是说,李云月勾引皇上,祸乱朝纲。
皇上大怒,他当然是不会杀了李云月的,可是他也得想办法平息众怒。
“云月,你怎么来了?朕不是嘱咐过你,让你好好休息吗?”
皇上正愁眉不展,李云月挺着个大肚子,来到皇上跟前。
“皇上,我是担心你。”
“你担心朕做什么?你应该担心你自己才是啊,你这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了,还不好生休养,这怎么行呢?”
皇上赶紧扶李云月坐下。
李云月继续说道:“皇上,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了。”
皇上愣了一下,问她:“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许多大臣们都联合起来,要您杀了我,是吗?”
“那些个奴才们,朕定要撕烂他们的嘴!”
“皇上切莫动怒!是我自己逼问他们的,您别怪他们,我就是不希望您自己一人,把这些事扛下来,云月愿意一死,替皇上解了这困局,可请求皇上,无论如何,也等我把这孩子生下来。”
李云月眼中透着点点泪光。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啊!”
皇上大怒。
“朕几时说过要你去抵命了?朕从未这么想过!朕不仅要我们的孩子活着,也要你好好的活着,常伴朕的左右!”
皇上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云月深受感动,可却忧虑的问道:“可是,皇上若不杀了我,又能怎么办呢?”
“朕会再想办法,你要听朕的,绝不能做傻事,遂了他们的意,若朕真杀了你,往后朕只会任他们摆布,成为一个傀儡皇帝,如今,朕打击齐庭罡一党,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绝不能打退堂鼓,你只需安心养胎,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明白吗?”
李云月听了皇上的话。
过了两日,李云月突然想起一事,她对皇上说道:“皇上,我知道齐庭罡有一个软肋。”
“是什么?”
“齐庭罡和他的父亲,拿走了本属于玉苒母亲的玉镯,那玉镯背后牵扯的,是一张藏宝图,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把玉镯据为己有,若是你逼他们交出玉镯,一定会令他们十分头痛,不过,我也要对皇上坦白,我之所以提及此事,也是有私心的,云月希望,皇上看在我们即将出生的孩子的份上,帮玉苒拿回那玉镯。”
说着,李云月就要跪下来。
皇上赶紧扶住她:“你现在这身子,怎么能下跪呢?朕知道了,放心吧,朕会从玉镯下手,来个一石二鸟,不仅帮陈玉苒拿回玉镯,也要击垮齐庭罡。”
“云月多谢皇上!”
于是,皇上把丞相和秦枫叫来,仔细商量了这事。
皇上带领着大批侍卫,声势浩大的来到了齐府,其中也包括穿着一身黑衣的秦墨霖。
齐家人一看,都被吓懵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会亲自前来摊牌,连罪名都没有。
“齐庭罡,把你手里的玉镯交出来!”
齐家人还没来得及向皇上行礼,皇上就说出了这话。
齐家的女人们和无关人等,都躲到后院不敢出来,只有齐庭罡和齐家爷爷,在前厅应对皇上。
皇上一提起玉镯,齐家父子大惊失色,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皇上会知道这事了。
“皇上,什么玉镯?老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齐庭罡装作不知道。
“齐庭罡,别装了,你知道朕说的是什么,就是你死去的妻子——陈颖月的玉镯,赶紧交出来,这是命令!”
齐庭罡显得有些慌张,齐家爷爷说话了:“回禀皇上,这玉镯的确是我那儿媳所有,不过,既然她已经进了我齐家的门,又不幸早早离世,这玉镯自然而然就归我们管了,这是私物,还请皇上恕臣等不能上交。”
皇上继续强硬的说道:“朕不管!朕今日来,就是要这玉镯。”
“臣想请问皇上,不知皇上得了这玉镯,是要作何用?”
齐家爷爷不紧不慢的问道。
皇上说:“朕已经是皇上,想要什么便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当然不会是想要财富,朕会把它交还给陈玉苒。”
齐庭罡难以掩饰心中的愤怒:“皇上,你可不能听那丫头胡乱说话啊!”
“齐大人想错了,陈玉苒并未向朕提及此事。”
“不是她,那是谁?”
皇上不说话。
齐家爷爷却猜出来了:“是李云月?”
皇上点头,然后说道:“既然你们非要置云月于死地,朕虽还与你们僵持着,只怕有一天撑不住了,云月迟早会死在你们手上,既是如此,把玉镯交还给陈玉苒,是她的心愿,朕无论如何也得替她达成此事,你们说,是不是?”
皇上故意这么说,齐家父子立刻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了,他这是逼他们放过李云月。
为了玉镯,他们只得妥协,从那日起,再也没有大臣敢提起杀李云月的事,李云月就这样继续高枕无忧的当她的云妃娘娘了。
“云月啊,玉镯的事你再等等,这次你陷入危机,不管怎么说,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朕暂时没办法一石二鸟,只能二选一。”
皇上说道。
“皇上,云月知道,您为我做了很多,我感谢您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您呢?我相信,迟早有一天,玉镯能回到玉苒身边的。”
晴妃的气还没消,贾红雪的父亲,也就是兵权的掌控者,打了无数胜仗的——贾然辛,登门拜访了。
“凝露,给将军准备些茶点来。”
“娘娘,不必麻烦了,臣这次来,是有些重要的话想对您说,臣还要忙着检查此次的军需用品,话说完了,臣就得走。”
“行吧,凝露,你去把门关上,门外不许留人!”
“是。”
凝露退下,关上门。
“将军,你有话就直说吧。”
“娘娘,臣听红雪说,您在和二皇子置气。”
一提起这事,晴妃就生气,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你有什么说法?”
“臣恳请娘娘,莫再与那齐庭罡同流合污,就让二皇子过些平常日子吧!”
“好个没志气的东西!你以为,本宫让你的女儿做王妃,就是为了让你扯东儿的后腿吗?”
晴妃勃然大怒。
贾然辛是见过世面的人,当然不会因此就退缩了。
“臣与娘娘同是做父母的,臣以为,娘娘最大的愿望,是期盼孩子能过得好。”
“本宫如今为他筹谋的一切就是为他好!”
“娘娘错了,您把您的想法强加给二皇子,让他做不情愿做的事,那不是为他好,臣知道娘娘内心的担忧,娘娘是担心,若二皇子永远只是王爷,恐怕会遭到迫害。”
“你既然明白本宫心中所想,为何还要阻拦本宫?”
“回娘娘,臣起初愿意将女儿嫁给二皇子,的确是与您存了同样的念头,可是红雪跟我说,二皇子不想做任何改变,只想快乐的生活,仅此而已,红雪已经嫁进王府,那她同二皇子,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若是您愿意相信臣,臣愿向您保证,只要臣还活在这世上一日,定当竭尽全力保二皇子周全,如此,您能放弃心中执念吗?二皇子最不希望的,就是您与皇上针锋相对,到头来,只是两败俱伤罢了,请娘娘三思!”
贾然辛一番肺腑之言,令晴妃深受感动,她沉默许久,然后说道:“你为保你女儿的周全,定然也会保我儿,本宫愿意相信你,你要信守承诺,至于皇上那里,本宫会亲自去找他,罢了吧,反正本宫做这一切,也不是为了自己,若东儿执意不肯,我这个做母亲的,再继续逼他,恐怕真就和他疏远了。”
“娘娘英明!”
三日后——
今日是陈玉苒的生辰,陈家上下好不热闹。
陈玉苒急匆匆的往家门外跑去,路过前厅时,被正在摆放吃食的陈朝云看见了,他赶紧叫住陈玉苒:“玉苒,你去哪儿啊?”
“哥,我出去见见墨霖就回来!”
陈玉苒边跑边大声说道。
站在陈朝云身旁的王若璇笑着说道:“玉苒也是大姑娘了!”
秦墨霖当然记得,今日是陈玉苒的生辰,早在几日前,他去胭脂铺的时候,就和陈玉苒约好了时间。
“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你打算怎么过?”
秦墨霖问道。
“我每年生日,都是和家人一起过的,爹爹和哥哥会准备我喜爱的吃食,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挺开心的,要不,到时候,你也来吧。”
“不了。”
秦墨霖一口拒绝。
“这是为什么?”
陈玉苒激动的问道。
“你们在一起吃饭,想必也是晚上的事了吧。”
“是啊。”
“那么,当天早晨的时间,可以留给我吗?”
“好啊。”
陈玉苒这才明白,原来秦墨霖是想单独和她一起。
“我为你准备了特别的礼物,你一定要来,我就在你家门口的大树下等你。”
“怎么挑这个地方?”
“你不喜欢?”
“也不是不喜欢……好吧好吧。”
于是,这天早晨,陈玉苒飞也似的,跑到家门口的大树下。
不出所料,秦墨霖已经在树下等她了,而且,今日他穿了陈玉苒亲手做给他的白色衣裳,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