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是醒了?”账外,粗犷的女声打断了司臻的思绪。
“嗯。”司臻估摸着也快早练了,收拾收拾也准备起身。
“将军这几日总是这般,睡不好觉,天还没亮,就点了灯,这样下去,估计您的身子吃不消啊!”女兵忍不住说几句,毕竟司臻也是个男子。
大泽国的男子往往男子瘦弱不堪,女子高大威武,这也奠定了大泽国女子为尊的基础,虽然女子还需生子,但凡是体力活还是女子顶用。
而司臻是个例外,他娘亲是威武健壮的镇国大将军,曾经以一人之力大战百兵,而他爹是军医,当年为了追她娘,没少跟着娘亲东征西战,身子也是即健壮的。
司臻生下来就在军中,这样少睡的生活作息他也不是没经历过,只是在宫廷伴读几年,娇生惯养一些。
这三年他和云尚国打得持久战,当初带的十万兵零零散散也只剩下七万精锐了。不过这几年大泽国内被裴戚茵治理得井井有条,裴戚茵在国内又征兵又买马,下令让司臻乘胜追击,给云尚国致命一击。
他如今有些疲倦了,睡得也不安稳,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若是主将都说疲倦了,他手下的兵自然也是倦了,尤其他还是男子,在军中树立威望更是难上加难,为了带好这部队,他得比寻常女子领兵付出双倍的努力。
眼下,面对下属的关心,司臻只能冷漠回应:“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定是撑得住的,谢谢你的关心,但那只是多虑了。”
这女兵在司臻手下也三年,知晓他什么性子,不在多言。不过确实,他身体还算坚朗,从未生过病,偶尔风寒了也是硬撑着,喝几碗药,就能好,也不知道他身子骨是有什么特殊的,和寻常男子就是不太一样。
一早,军中的战鼓响起,士兵们起来操练。
司臻每次都亲自巡视,更是为了鼓舞士气。
“大伙不能松懈,这一战甚是关键,胜利即将就属于大泽!”
大部分的将士们还是颇有信心,斗志昂扬,但也有少部分声音私下交流的时候,提出了反对。
“都三年了,我们都快打到大湖河,为大泽拿下了三座城池,见好就收吧!”
“对啊,当初我们不是为了反抗云尚在边境的挑衅吗?见好就收便是,现在为何还要继续打仗?”
司臻偶尔也能听到这样反对的声音,他也这么觉得,但是女帝并不这么认为。
裴戚茵在信件中写到:阿臻,若是给云尚得以时间喘息,他日云尚必将卷土重来,为了大泽的安稳未来,你还需坚持下去。
裴戚茵是颇有野心的,司臻虽然不喜欢战争,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泽更好的发展,他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他难过的是,自己好像陷入裴戚茵织的大网之中,挣脱不开。
眺望天边,司臻越发觉得云尚怕是撑不住了,很快他就能回朝了。
一声哨响彻天际,空气中带着风尘和血腥,朝着司臻铺面而来。
他知道,是时候了。
司臻上了马,急忙驰骋到大营正门迎接英雄。
骑马而来的女将正是本次作战的副将余婳梦,她没少跟着司臻杀敌,她也是真心佩服这位男将军,欣赏他,他不仅能打能抗,而且机智多谋,这次半夜半百精锐混进大湖城,偷袭云尚的粮草还是他提议的。
她一把火烧完粮草后,还顺着司臻的计划,引得城内满城大乱都在找内奸,实际上他们早就把地洞填好逃出大湖城。
“计划很成功,将军果真英明!”
司臻松了口气,夸奖她道:“是你部下的精英靠谱,计划才得以顺利进行。”
余婳梦还没多寒暄几句,司臻就马上击鼓,放信号,火急火燎就通知所有营的将士们,准备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