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在半夜,大湖城中本就被烧了粮草一片混乱,谁曾想大泽的军队不讲武德,猛地进攻。
司臻射出第一箭,射中了城门上的看守,嗖嗖嗖剩下的几箭,很快解决了城门上的看守。
进城后,城中仍有许多士兵,但一见到大泽军这么快就杀过来了,着实是措手不及。
“杀!”
司臻觉得自己已经麻木,杀再多的人他都不会感到害怕了。
这些都是大泽的敌人,他杀的越多,便是为裴戚茵扫清更多的障碍。
-
战场上杀戮不停,而皇宫中却歌舞升平。
裴戚茵喝着茶,今日政务处理得早,她便出来叫来教司坊的乐奴们来奏乐放松一下。
一曲奏完,乐奴凛桑特意上前一脸谄媚:“参见陛下,奴名凛桑,这是奴特意为您作的曲。”
裴戚茵挑眉:“哦?为我做的曲子?”
说实话,裴戚茵是个俗人,没有一点音乐素养,什么曲子她也听不出,只是觉得听着乐奴谈曲,她喝茶比较有气氛。
这些天为了边境的战事她的确是心惊胆战,但她能做的不多,她只能相信司臻能够真的顺利归来。
凛桑见女帝眼中茫然,继续谄媚解释道:“奴听闻陛下一人领千军进城,把那昏庸无能的大皇女赶下台,便作了此曲,纪念您的丰功伟绩。”
裴戚茵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乐奴真不知道说他傻还是野性太大,怎么她夺权篡位的事情还能说得如此光明磊落?而且当时领兵进城的是司臻,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鸡,不过是跟在司臻身边发号施令罢了。
“来人,赏!”裴戚茵一挥手,今个她是被这个乐奴哄得开心了。
凛桑跪下,他钻紧拳头,试图赌一把。
“奴虽出身教司坊,但仰慕陛下已久,若是陛下真的想赏我,就让奴近身侍候您吧!”
凛桑说完,低头不敢看女帝。
裴戚茵登基以来,冷漠无情,杀了不少前朝大皇女的余党,自己培养的心腹也是要求甚严,旁人见了她手中沾满鲜血,连亲人都能杀,虽敬畏她但更多的还是害怕。凛桑这样不怕死的乐奴倒是胆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谄媚直白,说倾慕于她,从前那些男子只会嫌自己没有女子味,现在当了女帝,果真就不缺男人了。
“你抬起头,给朕瞧瞧。”
凛桑面怀羞涩,缓缓抬起头,和裴戚茵四目相对。
“嗯,是个清秀的人,你且说说,你仰慕朕哪里?”
“女帝您英俊潇洒、英明果断、才思敏捷、博学多才,奴见到您第一眼就已沦陷,觉得是这世间最耀眼的光芒,奴才想要到您身边,想长长久久看见这光芒。”
这情话说的,裴戚茵虽然知道他是拍马屁,太夸张腻歪了,但是哪个女人听到这样的甜言蜜语都遭不住。
“一见钟情,可还行,你口口声声说来朕身边侍候?你是想当朕的宫人,还是小侍?”
凛桑心中依然有数,现在女帝宫中一个男人都没有,他不能操之过急:“奴若是能在陛下身边当个小宫人,便知足了。”
“呵。”裴戚茵就这么直勾勾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男子,他眼睛中的野心是藏不住的,那种眼神她最熟悉不过了,她在司臻的眼睛中也曾看到过。
司臻当年口口声声说,他只想和女子一般习武,去打猎便满足了,谁曾想他现在都跑到云尚带兵打仗了!
男人的野心大也好也不好,裴戚茵寻思司臻离开她身边后,自己身边也好生无聊,来个这样个宫人逗她开心,也挺好。
“教司坊像你这般仰慕朕的人,多吗?”裴戚茵蹲下来,靠近跪在地上的凛桑。
凛桑不知女帝为何突然靠近,又问出这种问题,但他只能实话实说:“奴不知,奴的眼睛中只关注陛下了,旁人的心思如何,奴并不了解,可若是有人和明着说了,奴定是知晓清楚。”
“倒是个忠厚的,罢了,朕允许你在身边侍候。”裴戚茵嫣然一笑,挥袖走出殿内。
凛桑激动磕头谢恩:“谢陛下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