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你救救奴吧,奴真的没有犯错啊,这红绳朝国子民皆带有,以求凤主之威护佑,奴真的没有做错事情”
“竟还敢躲在主子身后求庇佑,今日谁都护不了你”
恨声说完,卓尔上前就要将人从身后扯出来,却被一个冷眼扫视登时便不敢再有所动作,畏畏缩缩的立在原地,墨明渊厉声道
“谁敢!”
“主子,可不能这般,这小贱人先犯了忌讳,不能轻易放过,您不能太过偏袒”
不知主子又搭错了哪根筋,君主还在旁边呢,他竟然护起了别的女子,卓尔焦急的对他使眼色,眼神示意他不要乱来
“君主今日是否是哪里积了火气,来我这里撒气,这样的话明渊代受便是”
将人拨弄往后身体护的更实,墨明渊抬眼望着熠霖,强硬道
“用红,也算是吾无理取闹吗?”
抬眼看着他,熠霖眼中神色越发沉静,沉声问
“全朝国百姓皆用红绳做平安护佑,唯独她不行,君主这难道不是故意刁难吗?”
语气冰冷而讽刺,墨明渊拍拍身后寒西雪颤抖的手以示安慰,
“不行!偏偏就是她不行”
依旧是拒绝,熠霖看着眼前男子,态度坚决
“既然如此,此绳是我给她的,理应一同受罚,君主要罚,便也连带上我吧”
墨明渊起身利落的跪在地上,俯身请命道,寒西雪见此情形,也随着跪于一旁,头磕的砰砰直响,鲜血沾染了额上一块肌肤,哭声道
“一切都是奴的错,和明渊没有关系,求君主罚奴一人便是,千万不要怪罪他人”
“你起来,此事与你无关”
墨明渊想将人拉起来,却被反握住手,寒西雪摇摇头,急切道
“主子切莫管奴,这就是奴的错,奴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小贱人,你还敢直呼主子名讳,真是反了天了”
气的脸又成了猪肝色,卓尔上前就要去撕扯人,却被熠霖拦了下来,神情很是错愕,以为对方气到了极点,慌乱解释道
“君主,切莫怪罪我家主子,都是这贱人的错,我家主子对您是真心的,请君主明鉴啊”
这般相护,只因容貌相似便是这样,那对于真人,该是爱到心上了吧,要不是自己?
在心里低低的叹了口气,熠霖再一次看清自己的不自量力,和自作多情,强求,果然不会有好结果。
目的达到了,戏也还是要演下去,起身俾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冷声道
“你当真要护她?”
“是”
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
“好,很好”
熠霖笑容越来越大,卓尔看着越发害怕,果真的是怒到极点,想着再做些努力,上前几步想要靠近,颤声开口
“君主……”
还未说出口便被推到一边,卓尔狼狈的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熠霖愤怒的甩衣而去,额上印记鲜红的想要流淌下来,行动间烈烈带风,宫侍全都跪了一地,谁都不敢说话
夜色朦胧,月华如水倾泻而下,在尘世间洒满了银晖光亮,万物都笼罩在一片温柔的银色里甜甜入眠。
辗转反侧,心中压抑难受,熠霖烦躁的在床上躺着睡不着,越是强硬想要自己入睡,反而越睡不着,最后弄的自己痛苦不堪,张着一双大眼疲惫的看着床顶,痛苦纠结
果真,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揭过的了的,良心这一关,骗得了他人却是骗不了自己
“不睡了!”
从床上翻起到脚踏上,手中被子胡乱在手里团出个形状撩到一边,熠霖轻手轻脚的出了帐帘。
怕惊动殿外守夜的宫人,熠霖只简单在寝衣外披了件外衣,便灵活轻盈的翻窗出了朝阳殿
月亮被云层掩藏起来,致使夜色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想看清周身一尺的距离都很困难。
左手在虚空中画圆,两圈后于正中停止不动,手做勾拿状,熠霖喃喃道
“乾坤二元,万法归一,九凤出源,化!”
额间的火凤印记上亮芒闪过,明亮过后鲜红颜色暗淡了几分,手上便多了盏千琉般若灯,
无引自燃,由千朵姿态各异的莲花雕刻组合而成,玲珑剔透,可随主人心意照亮四方
提着宝物,熠霖小心的走在路上,翻墙过殿定会惊动巡城的守卫,思量着还是徒步过去,也好隐蔽身形。
她记住了所有时间出来的巡逻宫侍,却忘了各宫各处都还有自己的巡视的人,有几次差点被撞见发现了,蜷缩在灌木丛里抹去额上冒出的虚汗,她朝宫里的人都恪尽职守,没有偷懒的
昔日描金绣彩的宫匾早已是褪色掉漆,只在名字周围还依稀残留朱红色彩,不复当年的庄重大气。
将手掌轻轻放在斑驳的宫门上,手指间力道一松一滑,就轻易的带下不少木屑彩渣,并带有几颗青铜铆钉,木材腐烂潮湿,弥漫出股生沥腥气。
门槛两边也是破烂不堪,琉璃红瓦三三两两的掉落在地上,墙角边的碎石荒草里还能看见砖瓦碎片
她的凤后,竟然混到了这个地步!纵然自己冷落不去见他,但他依然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男子,怎能容他人怠慢!
心中怒火中烧,熠霖转身就要去寻大司宫质问,却在隐隐听见门后边的声音而定住了脚步,
是玉染!
“怎么了,平吉?可是出了什么事?”
“还是老问题啊,公子,这宫门好像坏的更厉害了,奴明日去大司宫那里找人来修吧”
一个白净秀气的男子小心的从门缝里挤出来,照火看着门上越发的斑驳掉色,焦急道
“不,我不想见她”
猛然一声后,这声音主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语调突的低沉下去,沙哑中略带哽咽,连带着熠霖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说话的就是玉染!
“公子,我们不见君主,她一天都在北辰宫转悠,哪还记的上咱们,奴也不想见她
但这门实在是不能再拖了,说不准哪天就轰隆一声掉下来。奴没事,就是主子老往门口处站着,奴担心砸到您
还有这宫殿里的屋檐之类的,只要下雨就漏水,还有这…………”
“不必再说,我是不会再见这宫里的任何一人的,也不愿他们任何人来这里脏了我的地”
伴随着房门晃荡轻响,似有人进殿里了,一声叹息后,周围又恢复了寂静和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