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几天,到了要启程回宫的日子了。
顾姬坐在了赵恒的车驾里,从没有一个人能够有此殊荣,谢钰看了不做任何言论,依旧神色如常的朝凤撵走去。
赵婉见了挑了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现在她已经什么都看开了,再也不会因为赵恒而难过。想通了以后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这后半世最大的心愿就是搅的他的后宫不安宁,我杀不了你,但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安贵嫔和容姬互看一眼,也都随谢钰一样,神态自若的走了。
只有王充媛眼神死死的盯了一会,半晌道:“我们走吧。”
“诺。”
这边车架还未启程,那边暮清南就已经早早的赶路了。
他边赶路边骂赵恒,“什么人啊!那么远的路,还要我走着去!没有人性的家伙!难怪别人毒你呢!你自己这么毒,别人能不看你不顺眼吗?”
然后骂了一会又后悔起来,“我这张臭嘴!说什么不坐车!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哭丧着脸眼泪汪汪的,哀嚎道:“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可怎么办呀?难不成我年年都得走这一遭?”
不行!不行!这么下去这日子没法过,我得早点想办法逃走!
后边跟着他的卫军带着讨好的笑上来道:“神医,这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暮清南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呆呆道:“知道了。”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这比上山采药累多了……
顾姬坐在赵恒的龙驾上左看右看,东西摆设无不精致华丽,空气中弥漫着上好的龙涎香,似是百花盛开的芳香一样。
赵恒笑着给她倒了一盏茶,“怎么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朕亏待你了呢!”
顾姬眼眸带水,柔柔一笑,“这是嫔妾第一次坐皇上的车驾,果真是大开眼界,看来还是跟着皇上能多沾些光。”
“那你靠的近些,朕让你多沾沾。”
顾姬含羞看了他一眼,“皇上!”
赵恒笑了笑,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回宫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与朕说,切莫与人争执,别伤到你,朕与你做主。”
顾姬靠在赵恒怀里,“从未有人能有此殊荣,她们怕是恨死嫔妾了。”
“那倒不是,皇后也乘过朕的车驾。”赵恒拉着她的小手道。
“皇后娘娘尊贵,自然是与嫔妾不同的,诶呀!那皇后娘娘会不会嫉恨嫔妾?”顾姬抱着赵恒道。
赵恒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放心吧,皇后素来温婉大方,宽厚仁慈,只要你不去招惹她,她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顾姬听了这番赵恒维护皇后的话眼眸暗了暗,这番话的意思不就是:你不去招惹就无事,若有事你必定是惹着皇后了。没想到他如此信任皇后!
顾姬微微一笑,“如此,那嫔妾就放心了。嫔妾只想守着皇上好好过我们的小日子,一起恩爱白头。”
赵恒看着怀里善解人意、一心只有自己的人儿温柔一笑,“好,朕定陪你恩爱白头。”
顾姬拉着赵恒的手,晃晃悠悠道:“那皇上可得写下来。”
赵恒点了点她的头,“哪里想的这促狭的主意,还要写下来?要是穿出去,朕颜面何存?”
顾姬嘻嘻一笑,“自然是要写下来的,万一你反悔怎么办?这颜面嘛……嗯……嫔妾肯定好好藏着,一个字都不往外说。”
顾姬摇着赵恒的手臂,一声一声娇娇道:“皇上~皇上~”
“好了好了,”赵恒无奈道,“朕算是怕了你了。”
“那皇上这便算是答应了。”顾姬眨巴着两个大眼睛望着赵恒道。
赵恒一脸生无可恋的点了点头,“不过可说好了,不许外传。”
“不传不传。”顾姬将茶盏拿开,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纸笔和砚台放在赵恒面前,将笔递给他。
“皇上这便写吧!”
赵恒接过笔,“你呀你呀!想朕一世英名,竟栽在你这小女子手里……”
这边谢钰正端坐在那,闭目养神。
惜文在一旁愤愤不平,一下又一下撕着手里的帕子。
“惜文~”
“娘娘,”惜文回神,“娘娘有何吩咐?”
“这帕子从你俸禄里扣。”
惜文一愣,“娘娘,这本来就是奴婢的帕子呀!”
谢钰依旧闭着眼养神,嘴角微微扬起继续逗她,“那也是宫中物品,随意损坏宫中物品是不是得罚俸?”
惜文一脸委屈的看向方姑姑,“姑姑,你可得替我做主,哪里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主子。”
方姑姑微微一笑,也跟着谢钰逗惜文,“娘娘说的也有道理,左右不过一块帕子,值不了几个钱,你给她不就是了。”
“这,好啊,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姑姑你也帮着娘娘!”惜文委屈道。
谢钰忍不住笑了出来,睁开眼望着她道:“你什么时候变得怎么小气,一块帕子也值得你生气。”
惜文深吸一口气,叹道:“奴婢今日就是不开心,娘娘您没看见顾姬笑的那个样子,瞅着就气人!”
“她一个妃子能够乘龙驾那是天大的殊荣,她不笑着难不成还哭着吗?”谢钰道。
“反正奴婢就是气,她这样也不合规矩,娘娘也没法劝,真是憋屈。”
“嗯,看来还没气昏了头,知道本宫不能劝。”谢钰笑着看了她一眼。
“眼下皇上正新鲜着呢,他素来冷静自持,理智沉稳,他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但还是做了,证明他就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给顾嫔撑腰呢!”
谢钰依旧不慌不忙,嘴角含笑道:“本宫从未见过他做过什么不理智的事,这倒是头一遭,看来是真如姑姑所说,动了真情了。”
“她眼下锋芒正盛,看似荣宠却膝下空虚,未必能够长久,娘娘没有必要与她对上,依旧过咱们的日子就是了。”方姑姑道。
谢钰和惜文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安贵嫔的胎,进了宫更得仔细,宫里人脉复杂,人人背后千丝万缕的关系,保不齐就遭人暗算,依旧让她别出来,好好养胎。”谢钰想了想道。
“诺,只是安贵嫔怕是又要天天喊闷了。”
谢钰无奈笑了笑,“当了娘的人了,正好让她好好定定性子。”
惜文笑道:“诺,奴婢一定跟安贵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