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王氏怒不可遏,早知道当初,她就不该让这个扫把星进门。
“阿鸢有何不可说的?”阿鸢向元焕恭顺地行了礼,“爹爹,女儿有话要说。”
“说!”元焕面色阴沉,口气严厉。
“母亲怪我毁了二姐姐的亲事,这原本有我的缘故,只是想试探一下林公子的真心。可是那是经过母亲同意的,而今这个结果阿鸢也想不到。再则,昨晚二姐姐不喜我在场,所以我一直待在院子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母亲何故怪在我头上?难道说母亲是故意的,而且希望是我?”因王梨儿救了自己,阿鸢并不想把对方牵扯其中,不然的话,岂不是恩将仇报?
元焕不知与林家退婚的缘由,如今听阿鸢一说,勃然大怒,“你居然背着我做了什么多事?”
王氏吓得面色一慌,“侯爷,妾身冤枉,妾身也是逼不得已。”
元焕冷哼一声,“好一句逼不得已!以往念着为侯府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功不可没,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越发肆无忌惮!你眼里还有我,还要侯府吗?”
王氏急忙道:“侯爷,妾身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元焕面露失望,眸色阴冷,“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王氏吓得跪倒在地,拉着元焕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妾身知错!侯爷息怒!”
“哼!蠢妇!”元焕甩开王氏,气急败坏地离开。
阿鸢见此,自然不会多留。
王氏狠狠地盯着阿鸢,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站住!你这个贱人!”
阿鸢转身,眼神冰冷,嗤笑一声,“难道母亲嘴里只会叫贱人二字,其他的什么也不会说?”
“是不是你做的?”王氏逼问道。
阿鸢扬眉,“母亲,有句话说的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还是说叫自食恶果?母亲做了那么多亏心事,难道心里一点也不愧疚?母亲端的是仁厚宽让,可谁知手上沾染了那么多鲜血?人做的鬼事多了也会变成鬼,母亲觉得呢?”
王氏大吃一惊,“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阿鸢恍然,“原来母亲觉得阿鸢背后有人指使啊?自然是有的,不就是母亲手底下的那些冤魂吗?”
王氏对上阿鸢幽冷晦暗的眼神,如同地狱来的恶鬼,狰狞恐怖,不禁面色大骇,瘫倒在地。
阿鸢面色不屑,嗤笑一声,“原来母亲敬奉神灵,也会怕鬼。”
说完,潇洒离开。
赵嬷嬷进来,从阿鸢身边走过,目光沉沉地看了阿鸢一眼,便立马跑去搀扶她的主子。
“夫人,你没事吧?”
王氏整个人都在发抖,激动地一把扯住赵嬷嬷的手,道:“赵嬷嬷!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让那个小贱人永远不能翻身吗?现在怎么是毁了溪儿?”
赵嬷嬷闷声道:“奴婢也不知。”
王氏神色恍惚,眼神忽然发狠,双手紧紧地掐住赵嬷嬷的脖子,“一定是你背叛了我对不对?”
赵嬷嬷艰难吐气,话语艰难,“奴……奴……”
此时刚好有人进来,见到这场面,惊呼出声,众人进来,连忙把王氏拉开。
这番举动立马传到了元焕的耳朵里,元焕气得拍桌子,目光一狠,“来人!把王氏送往明月庵!就说王氏突然染疾,需要明月庵静心休养一阵子。”
管家连忙道:“那大小姐那里怎么解释?”
元焕冷哼一声,“柔儿是个明事理的丫头,自然明白为父的苦心。若这蠢妇还留在这添乱,岂不坏事?”
管家听罢,再也不敢求情。
阿鸢得到王氏将送往明月庵的消息,简直大快人心。
“二小姐……”
屋外吵闹的声音让阿鸢走了出来,见元芷溪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
“贱人!我今日就要替母亲报仇!”元芷溪手中忽然亮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眼神阴狠,朝阿鸢扑去。
思阙立马推开阿鸢,一脚把元芷溪手中的匕首踢开,元芷溪也随即被丫鬟们扶住。
“贱婢!你居然敢拦我?”元芷溪怒吼一声,甩开丫鬟,伸出手去扇思阙的巴掌。
“混账东西!还不快给我住手!”威严温愠的声音让元芷溪的手僵在半空。
元芷溪僵着身体转身,见元焕吃人的眼神,吓得惊慌失措,“爹爹。”
“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元焕气得嘴角抽搐,杀人的心思都有。
元芷溪气势一弱,连忙含泪哀求道:“爹爹,溪儿不是故意的。溪儿只是看不惯阿鸢这个恶毒的贱人,是她害得母亲如此,害的溪儿沦落到这个地步。爹爹一定要为溪儿和母亲做主啊!”
元焕冷笑一声,“犯了错还不知悔改,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女儿?来人啊!把二小姐给本侯好好看守起来,没有本侯的吩咐,不准踏出房门一步!若有失职,本侯拿你们是问!”
“是。”
里面有人上前拉着愤怨不甘的元芷溪离开。
元芷溪眼神怨毒地看向阿鸢,咬牙切齿道:“小贱人!你别得意!总会一天,我会双倍奉还!让你生不如死!”
这话恶毒威胁的话让元焕更加暴怒,“不知所谓!还不赶快堵住她的嘴?我怎么会生了这样一个孽畜!”
阿鸢一脸讥讽,都到这时候还大放厥词,真是蠢不死你。
府中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元焕有些心力交瘁。
“侯爷,大小姐来了。”丫鬟禀告道。
元焕揉了揉眉心,神色疲惫,“让她进来。”
“是。”丫鬟退下,很快元芷柔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爹爹。”元芷柔行了礼,急切道,“爹爹为何要送走母亲?”
元焕叹息一声,“你母亲行事越发没个分寸了,而且你大哥说太子殿下最近迷上了听书。”
元芷柔一脸莫名,“听书?这跟母亲有什么关系?”
元焕目光晦暗不明,幽幽道:“那说书的说京城侯府中有位心肠歹毒,嫉妒成狂,表面宽厚仁慈的主母,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独占自己的夫君,蓄意陷害无辜的美貌卑妾庶子,做尽了坏事。不仅如此,故意装作大方迎外室庶女上门,背地里要她们的命……太子殿下还特意让你大哥把此听书来的故事告知我听。”
元芷柔目光发怔,局促不安,“爹爹,您的意思是母亲……”
“你母亲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元焕忽然语气一转,自责道,“也都怪爹爹,一直纵容,视而不见,才会酿成大祸!”
元芷柔赶紧安慰道:“这不怪爹爹。柔儿只是不相信母亲会这样做。而且柔儿听母亲说过,她怀疑三妹妹背后有人指使,不然以三妹妹的能力,无论如何哪有这等本事。”
“唉!爹爹这样做也是为了你母亲好,远离是非之处。等这件事渐渐平息,再接你母亲回来,希望她好之为之,莫要辜负我的一番心思。”元焕听罢,眸色一沉,若有所思,片刻方道。
元芷柔知道元焕虽然对母亲毫无感情,但却存了几分敬重。何况待在侯府这么多年,又作为嫡长女,即便打小体弱多病,对母亲的所作所为如何不知?
只是……
“爹爹是放弃六皇子了吗?”元芷柔眼眸中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