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看着元芷柔气急败坏的背影,跟思阙道:“你仔细跟着元芷柔,看她做什么。”
思阙回道:“是。”
喜鹊不解,“小姐是担心大小姐会做什么吗?”
阿鸢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狗急跳墙,说不定会做什么,咱们还是防着点好。”
喜鹊点头,一脸崇拜,“小姐真聪明。”
阿鸢无奈摇头,看着喜鹊那双单纯清澈的眼眸,脑海中忽然浮现燕睿曤那张讨喜的圆脸,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怅然来。也不知贞娘有没有他的消息。
思阙跟踪了元芷柔,却发现对方派了一个贴身丫鬟在一个角落处,神神秘秘地交给翠柳一包东西。
思阙见她们鬼鬼祟祟的样子,便知这其中有鬼。
忽然心中生出一计,思阙嘴角上露出一狡黠的笑容。
翠柳从外头走了进来,思阙逮到时机便装作若无其事地撞了上去。
翠柳蹙眉,没好气道:“你没看到人啊?”
思阙撇嘴冷笑,捏紧了拳头威胁道:“我没看到人怎么了?有本事你撞回来啊?”
翠柳怒目而视,“不跟你计较!”说完,便跺脚离开。
思阙见对方离开,露出袖子里藏着的掉包的东西,得意地迈开路子,去了药铺。
“掌柜的,我刚才到地上捡了一包东西,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思阙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来。
掌柜的顿时眼前一亮,拿起来打开一看,凑到鼻尖闻了闻粉末,立马面色大变。
思阙见对方面色有异,赶紧问道:“怎么了?”
掌柜的蹙眉,刻意压低了声音悄声道:“这可让人断子绝孙的虎狼之药,只要吃了一次,那这辈子可就彻底完了!姑娘,这东西万万碰不得啊!”
思阙面色一沉,心想着难道这药是来对付小姐的?
阿鸢听着思阙的话,面色坦然自若。
思阙见对方如此,焦急道:“小姐,都火烧眉毛了,你还不急啊?”
阿鸢淡淡地扫了思阙一眼,“你都掉包了我急什么?”
听对方这样一说,思阙这才反应过来,“对啊!我已经把药换成了石灰粉,哪里还能害人?”
阿鸢眸色一深,饶有兴致道:“何况不一定是害我。”
思阙不明,“元芷柔不害小姐,那害谁?”
阿鸢低头抿笑,清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若是我没料错的话自然是来个一箭双雕。好戏在后头呢,咱们且等着。对了,看着点翠柳,瞧着她能玩什么花样来。”
“是。”思阙的眼神充满了跃跃欲试,嘴角勾起一丝兴奋的笑意。
翠柳来到厨房,见四下无人,连忙在给元芷溪准备的燕窝粥里下药,又赶紧转身避开。
这时见元芷溪的丫鬟小翠进来端那碗燕窝粥,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
而翠柳的这番小动作早已传到阿鸢的耳朵里。
“小姐,现在该怎么办?”思阙问道。
“元芷柔这人还真是心肠歹毒,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下得了手。既然如此,我自然不能让她如愿。”阿鸢讥讽道,“给元芷溪下石灰也太便宜她了,这样吧,你给她下点泻药,看元芷柔会不会有下一步动作。”若是她料的不错的话,元芷柔估计想要把此事栽赃到自己头上。
思阙应声离开。这时喜鹊从外屋进来。
“喜鹊,你到大街上随便找一个江湖郎中。”
喜鹊莫名,“郎中?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你尽管去就是。”阿鸢道。
“是,小姐。”喜鹊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又道,“小姐,我刚才看到翠柳鬼鬼祟祟地从小姐屋里出来,会不会是打什么坏主意?”
阿鸢神色自若,“不用管她。”
“哦。”
很快元芷溪喝了那碗加了东西的之后,开始上吐下泻,痛的在床上打滚。
阿鸢带着郎中走到门口,就听到元芷溪的嚎叫声。
“二姐姐,你没事吧?”阿鸢看着一脸虚脱的元芷溪问道。
元芷溪一看到幸灾乐祸的阿鸢,眸中泛着恨意,“是不是你给我下毒了?”
阿鸢嗤笑一声,“二姐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没影的事情怎可乱说?再说了,二姐姐都沦落到如此地步了,我还明目张胆地下毒,我傻吗?”说着,露出嫌弃的表情,“二姐姐身上的味儿好像有点重。”
元芷溪当场黑了脸,又气又羞,因为肚子难受,所以拉了好几次,身上自然有味儿。但即便是事实,她到底是女儿家,当着这些人的面儿,让她的脸往哪里搁?
“胡说八道!”
阿鸢见对方恼羞成怒,语气平和道:“我若是二姐姐应省着点力气才是。二姐姐生气归生气,可要顾着身子。正巧着,我一听二姐姐有病,就立马寻大夫来了。大夫,你快给二姐姐看看。”
大夫连忙应声,“是。”
元芷溪一脸防备,“谁知你安什么好心?怕这大夫也是你的人吧?”
“二姐姐可是冤枉了我了,我还有那闲心?”阿鸢话刚落,外头就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眸底闪过一丝暗芒。
“溪儿,你没事吧?”
元芷溪听到元芷柔的声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惊喜不已,“大姐姐!小贱人要害我!”说完,朝阿鸢瞪了一眼。
阿鸢心中冷笑,小贱人叫的挺欢的,看来还是教训的不够。
元芷柔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无力的元芷溪,眼底露出一丝喜色,脸上却一副担忧的样子,“二妹妹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离开几日的功夫。”
元芷溪紧紧地拉着元芷柔的手臂,神色怨恨不甘,“大姐姐,定然是阿鸢这个小贱人朝我下毒了!大姐姐一定要救我!如今母亲已经被她害得送去明月庵,爹爹又十分信任她,这府中再无管束她的人。只有大姐姐可救我!”
“真的?”元芷柔不可置信地看着面色镇定的阿鸢,指责哭诉道,“好歹是自家姐妹,你对我不敬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害溪儿?难道你真的想害的我们一无所有才罢休?”
阿鸢好笑道:“大姐姐怎么就认定是我下的毒?也许是二姐姐贪吃吃坏了东西呢?我好心叫来大夫看看二姐姐,反倒是二姐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元芷溪气急,“你骂谁是狗?”
元芷柔柔声安慰道:“溪儿,你少说几句。既然有了大夫,先让大夫看看才是。”
在元芷柔的极力劝说下,元芷溪才勉强同意让大夫看诊。
大夫把着脉,一脸严肃,吓得元芷溪心惊肉跳。
“我不会真的要死了吧?”元芷溪面色惊恐万分。
元芷柔眸色一暗,“大夫,溪儿如何了?可要紧?”
“小姐可吃了什么东西?”
听大夫一说,小翠连忙道:“小姐吃了一碗燕窝粥之后就叫肚子疼。”
“快去把碗拿来。”元芷柔吩咐道。
“是。”小翠把碗递到大夫手中。
大夫一脸慎重地用手指沾染一点燕窝粥,面色惊惧,“老夫要是没弄错的话,这碗虽不要让命,但可是绝子汤啊!”
这话对于元芷溪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吓得晕倒过去。
“小姐!”
“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