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允,站在四弟身后,你可听到他说了这些没?”阿鸢扫向惊慌失措的小允,“你要知道在爹爹面前信口雌黄那可是大不敬!”
小允一吓,立马跪倒在地,“奴才是听主子说了这些,但主子是有口无心的。”
元重景没想到伺候自己的奴才会当场背叛自己,气得甩了对方几个巴掌,辱骂道:“狗奴才!居然敢出卖小爷!看我不打死你!”
元焕见此,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住手!成何体统?来人!把这个大逆不道的臭小子给本侯带下去!”
元重景一听,吓的赶紧求饶道:“爹爹,孩儿不是故意的,都是三姐故意陷害我的,她不仅打了我,她还想把我送到鸿宇书院去折磨我!”
阿鸢立马喊冤,“爹爹,阿鸢确实教训过四弟,只因为恨铁不成刚。四弟满嘴污言秽语,说阿鸢是贱人,又说三弟是野种,那爹爹成了什么?若是外人听了去,如何看待我们侯府?爹爹不知,四弟很少去书院,老是结交一些狐朋狗友。阿鸢怕四弟学坏,所以觉得鸿宇书院绝对是个好去处,可以改好。”
元焕目光深思,幽幽地看了阿鸢一眼,“确实是个好去处。”
元重景赶紧求助元重京,“大哥,我不要去那里,你快救救我。”
元重京面露难色,他这个弟弟什么德行他如何不知?因在外头办事,他也因为有这样一个惹事生非的弟弟而感到丢脸。若真的去鸿宇书院,倒不失一个好法子。
“四弟,爹爹也是为了你好。”
元重景恍若天塌下来一般,仍然不死心地去求元重意,“二哥?”
元重意眉头紧锁,他不善言辞,又毫无主见,在这个侯府犹如透明人,加上不受元焕和王氏重视,更无说话的余地。
“四弟,二哥也不知道。”
元重景顿时呆若木鸡。
春去秋来,元芷溪嫁到镇远侯府已有二月余,随后靖侯府嫡子大婚,表小姐王梨儿进了太子府,可谓是喜事连连。
“小姐!小姐!”喜鹊兴冲冲地从外面跑来。
“怎么了?”阿鸢捡起地上的落叶,语气慵懒。
“小姐,镇远侯府那边传来消息说,二小姐已经有了身孕。”
“怀孕是好事,有什么好兴奋的?”阿鸢道。
喜鹊觉得也是。
这时丫鬟走了进来,躬身道:“三小姐,侯爷让您去一趟书房。”
阿鸢目光一闪,该来的总要来。便道:“你回去告诉爹爹,我马上来。”
“是。”丫鬟福身离开。
阿鸢走到书房门口,见元焕正襟危坐,面容严肃,整个屋内气氛压抑。
“爹爹。”阿鸢行了礼,“不知爹爹叫阿鸢来有何事?”
元焕目光沉沉地看着阿鸢,声音严厉,“溪儿的事情,你该做如何解释?”
阿鸢抬头,目光从容地迎上对方审视的眼神,“爹爹可信我?原本逝者已逝,阿鸢不想再说。既然爹爹问了,阿鸢便如实说来。其实下药之事完全是大姐姐栽赃陷害阿鸢的局,只是阿鸢不想伸张,所以把绝子药,换成了泻药。”
“当时大可说是泻药,为何要多此一举?”元焕紧紧地锁住对方的表情,想从对方看出破绽。
“阿鸢心中嫉恨着二姐姐,所以才故意作弄她一番。”阿鸢低着头,声音局促不安,“是阿鸢的错,还请爹爹责罚。”
元焕脸色严肃,“算了,既然此事过去,就不必追究。你们到底是亲生的姐妹,总要相互爱护些。不可有下次!”
“阿鸢知错,以后绝不再犯。阿鸢已经备好一切向二姐姐赔罪。”阿鸢道。
元焕见对方态度恭顺,便道:“如此便好。”
阿鸢回到藤阁,便让喜鹊收拾好一切,准备出门。
“把翠柳给我带来。”
“是。”丫鬟应声下去。
很快,翠柳局促不安地走了进来。
翠柳行了礼,“三小姐。不知三小姐叫奴婢来有何事?”
“自然有事。而且还是有关大姐姐的事。”阿鸢仔细打量着面容有些憔悴,双手粗糙了不少的女子,语气平淡。
翠柳被打量的有些紧张不安,更有些羞耻。
“奴婢不明白。”翠柳立马回道。
“莫不是想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当初喜鹊看到你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我屋内,而且还把故意落下证据,你以为我不知道?如今二姐姐已经有了身孕,你可知二姐姐吃的可是药?”阿鸢的话一出,让翠柳心如死灰。
如今阿鸢的手段让翠柳可是见识过,自然吓得求饶。
“三小姐,奴婢也是被逼得,求三小姐开恩!”翠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恳求。
“饶你倒是可以,不过你要帮我做一件事情。”阿鸢精光尽显。
“三小姐尽管说,只要奴婢能办到。”翠柳立马道。
“好!只要你做的好,成为大哥的姨娘也不是不可。”
翠柳眼睛一亮,面露不安和畏惧,“可是少夫人那……”
如今元重京娶的户部侍郎的嫡次女温氏,那可是只母老虎。一进门就把元重京的几个屋内人赶出了院子,发卖的发卖,嫁人的嫁人。连伺候元重京的颇有几分姿色的丫鬟都换成了样貌普通的。
自然翠柳也没落好。
因元芷柔的许诺,她成了元重京的屋内人,又靠着自己美色让元重京答应一旦娶妻就纳她当姨娘。
锦衣玉食,丫鬟伺候,尽在眼前,谁知来一个善妒手段粗暴的主母,差点被发卖出去。
“放心,只要你做的好,我自然会让你如愿。不然的话,你以为你还好好地站在这?早就被大嫂卖到青楼。”
阿鸢的话让翠柳为之一震,再也不敢有旁的小心思。
“三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把事情办好。”
“好。我们走吧。”阿鸢迈开了步子。
阿鸢带着贺礼来到镇远侯府。
刘虞膝下只有一子,如今新妇一进门就怀上子嗣,对于世子夫人来说,那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一听靖侯府带着贺礼来,哪有不高兴的?
“世子夫人,阿鸢尊爹爹之命来看望二姐姐。”阿鸢恭顺道。
世子夫人笑着道:“那是应该的。”
阿鸢有些为难,“不怕世子夫人笑话,因母亲的事情,二姐姐还在怪我,恐怕不会见我。二姐姐如今是有身孕的人,得不了气,阿鸢还是把贺礼放下,早些离开才是。”
世子夫人不以为然,“这有什么?都是自家姐妹,何况你们母亲的事情真不怪你,也算你母亲命苦。你二姐姐是个大气的,哪里会计较这些?若她不见你,我可要仔细说她了。”
“多谢世子夫人。”阿鸢感激道,“外面都说世子夫人宽厚仁慈,阿鸢觉得世子夫人简直是菩萨在世,二姐姐能嫁入府中,那是二姐姐前世修来的福气。”
世子夫人不免得意,嘴上却谦虚道:“我哪能跟菩萨比?”
阿鸢目光一暗,对于前世的婆婆的性子,她还不知?虽不像王氏那样恶毒,但也难以相处。
因元芷溪是继室,又非完璧之身嫁给刘虞,还没有生育能力,所以一嫁进府中,便夹起尾巴做人,一心抚养刘稹,对世子夫人可谓是言听计从。
如今忽然怀孕,对于元芷溪来说,那简直是重生一般,惊喜万分,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少夫人,靖侯三小姐来了。”婆子恭顺道。
原本沉浸在喜悦中的元芷溪立马沉下脸来,没好气道:“她来做什么?不见!”
婆子一本正经地回道:“世子夫人让奴婢带句话来。”
“什么话?”
“世子夫人说不可任性,少夫人可是宗妇,别辱没了侯府的名声。”婆子道。
元芷溪面色更加难看,咬着牙道:“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