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工困难地站了起身,握着无力的手,“我中的毒全身无力。”
景遥询探的目光飘向了小夜,小夜扔了一个药丸至船工的口中,船工试着活动了几下身子,忽地从窗口跃出跳进了江中。
“跑了也是死,不用追!”小夜笑着道出一句。
红漆的大宅门,威武的石狮子,琉瓦青砖,气派非凡。景遥一行人在尚书府门前看呆了。
“这宅子够大够气派!”小夜第一个赞道。
“如果能住在里面就好了!”百合说出了心声。景遥察现婉儿的脸色有些苍白,暗叹:院深人语几许闻,侯门事多折人磨,玉楼金屋裹华衣,不及双影天南闯。
这不过只个华丽的囚笼而已。
前来开门的门童看到门前一众人愣了一下。直到婉儿提醒的声音响起,“少爷回来了还愣着。”
“少爷,表小姐。”门童弯腰卑恭。
梅墨远上前吩咐道:“这是爹邀请来表演的艺团,还有我的两位朋友都会住在这,告诉管家安排好打点一切。”
“是!”
“艺团的人就住北边的厢房,夜公子师兄妹原是客人本该住南院的不过来参加姨父寿辰的客人众多就安排一起住北厢房。”
婉儿话语间都透着自己是女主人的身份,这女人是一贯如此还是在给大家摆谱,无论是何者,景遥都察出了她的心思不简单。
“住的不是问题,好吃的可不能担待。”小夜坦言。
“小夜姑娘放心。”婉儿应诺着。
“大家请!”梅墨远做了一恭礼。
一路奇花异草,美景精舍应接不暇,让看过故宫,游过圆明园的景遥也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圆的感觉,其他人眼中更是一路惊叹不已。
唯独夜凛风的神色例外,一路走来没见惊也没见喜,反而更多了一份沉敛,让景遥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北厢较之前路过的所见相较之就显的简朴的多。一座小亭,一条小径,两旁的花草,尽头是一排的房间。景遥看着这小院满心喜欢。
“两个人一间房,自己收拾,没有通传就呆在这院子里,老爷寿辰将近有不少达官显贵每一个都不是你们得罪的起。”领人的厮仆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一个下人也如此的嚣张,这地方还够派头。”艳娘忍不住对着厮仆的背影故意大声嚷道。
“这是不是叫狗仗人势啊?”百合捂嘴偷笑。
“依老娘看是个屁!”徐娘也参了一脚。
景遥懒得再去听院子里的几个女人的发泄,挑了一间靠东的房间开始打扫起来。
“翩翩”手还拿着擦布自然而然地回过身,门外站着的身影逆着光,落入她眼里,淡然一笑,“已经见过你爹娘了?”梅墨远一手夺过她手中的擦布,凝看着冷的通红的小手,“别干了,一会我让人收拾。”
“这点事我还能做的来,大家都一样,我不希望自己在这院子里是特殊的存在。”话毕景遥又继续擦起了桌子。
“这天看快下雪了,这水也是冰的,你双手都冻的红肿了,歇着,我来!”他一手夺过她手中的布。
景遥看着他有些笨拙的动作,却卖力地做着,心里淌过一股温暖,继续动手收拾起其他,“远儿你在做什么?”
一道厉声的斥喝令景遥与梅墨远两人手上的动作骤停,齐齐望向了门口。婉儿扶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站在门外,而妇人一脸盛怒圆睁着双眼,“娘”梅墨远唤了一声走至门口迎上。
看来在不对的时机与梅墨远的亲娘见面了,这算不算个不好的开始?景遥在心自嘲一番,“你这是在做什么?”张氏又一声斥问,语气更强。
“屋子脏,我在打扫。”
“娘有眼见,可你是这府里的主人却干下人的工作让别人看见会怎瞧怎说!还有你一回来见了爹没聊几句就不见人了,更没把我这亲娘放眼里,还要我亲自跑到这地方来,跟娘回去,你爹还有事要你办。”
“我也正在忙,一会忙完就过去。”梅墨远对她的一番大论无动于衷。
“这里的是小事,更重要的在等着你。”景遥伸手拦下了梅墨远擦拭的动作,“远儿,你就是为了这女人?”张氏气的指着景遥手指都发抖,“娘”梅墨远的语气里隐着一丝怒意。
“这是我自己抢来干的。我见过爹后我找过你了不过你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远表哥,姨娘是盼着你过去才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的。”婉儿辩解道。
“我忙完了自会过去。”梅墨远转过身继续打扫。
“你……”张氏气的说不出话,径自走到景遥面前,伸手就是一巴。
景遥牢牢抓住张氏的手,脸上带着不悦。
“夫人请你自重你的身份。”
梅墨远回过脸时,阴霾密布,“婉儿扶我娘回去。”
“姨娘……”婉儿委屈的看望着张氏,“你这婊子,胆敢勾引我儿子,看我怎收拾你!”张氏话落又欺身上前一副想打人的样子,“哪里来的疯婆子在这闹。”小夜慢悠悠得走来,眼睛直瞟向张氏,言中之意呼之欲出。
“你说谁是疯婆子?”张氏转身对着小夜怒吼。
“谁应谁就是疯婆子,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实至名归。在告诉你一事,我可是全身都有毒,一碰就死的很难看。”小夜毫不顾忌她的身份。
“你,你你,一群市井之徒不可理喻。婉儿我们走。”张氏气呼呼的离开。
“你真的能确定翩翩与你在一起会幸福?我这人没有什么好就爱管闲事,我挺乐意帮你照顾翩翩的下半生。”小夜看着梅墨远脸上虽是戏谑,眼里却是认真。
“你不会有这机会。”梅墨远脸上带着不悦,无比坚定。
“小夜。”景遥嗔道。
“我等着瞧呗!”笑嘻嘻的咬着苹果,小夜又离开了。
景遥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无奈,她刚才过来只是帮自己解围?一想及梅墨远亲娘张氏的态度她心里就有一丝反感,如此高高在上的贵妇人她还不想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