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遥的目光飘向了前方被婉儿缠着的身影,他还是显的有些闷闷不乐,她已不想去猜到底是不是自己同夜凛风一起回来的事。
想的越多,心就纠的越乱,越疼。明明在一起却觉得将要分道扬镖。
一不留神脚绊上了船舷,还末反应过来,栽下的身体已被人接住。
银丝胜雪,衣角随风飘袂,景遥抬头正闻见他的声音响起。
“小心点!”轻柔的带着关切。
“对不起!”不经意的呢喃逸出景遥唇间。
浅笑浮上了梅墨远的脸,“是该道歉好好反省,走路也可以心不在焉。”顿了一会又接着道:“过几天就可以到我家了,还觉得紧张的话不如我立刻让人先回去告诉我爹娘我们已经订亲。”
“不可以!”景遥急急地说道。
梅墨远顺势把景遥紧紧地搂在怀里,“我说过今生今世都不会放开你,你的不安,你的顾忌还有其他的想法统统都抛开,听好!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改变我的心意,我的妻今生今世只有你,景翩翩。”
明明已经拥有了渴望的,可为什么心里却还是如此的不安,是他与现代的他太像了那些记忆与现在看见的感受的影响了心态么?
你已经不再是林珊了。景遥对自己说。
“我不会再怀疑幸福,就算不安我也会牢牢记住你说的。”
船上看见这一幕的众人脸上神色各异,有妒忌的有羡慕的,有怨忿的,有憎恨的……,“翩翩才貌双全,睿智巧慧,一副好心肠又富正义感,我都自愧不如,象她如此的女子若错了就会遗憾一生。师兄别让你自己遗憾,待到了尚书府当众宣了婚,下聘拜了堂就后悔莫及。”
小夜的话钻在夜凛风耳里一句比一句轻却扎的心一下比一下疼。凝视着景遥脸上的幸福微笑,她觉得幸福!就这样就好!
夜凛风默然地转过身,往船尾的方向走去。夜色笼罩在江面上,顺风缓行的船身上亮起的一盏灯火如是唯一的光。
一抹黑影闪过微弱的光亮处,消失了在船舱的一间卧间前。
黑影注视着床塌上隆地的被褥,悄然地靠近,确定了床上躺的是一女子,利刃拔出,倏地刺向女子的后劲。
就在黑影刺出的同时,床上的女子突然辗转,闪过了刺去的利刃。
黑影见床上女子又不动了而传来了微弱均衡的呼吸声,利刃一挥又狠地刺去。
床上的女子倏地睁开了双眼,掀开被子一掌劈掉了毫无防备的黑影手上利刃。
“终于上勾了!”小夜看着跌倒在地的黑影。
黑影一个弓身由地上跃起,往门外窜去。小夜唇角露出了一抹戏谑,慢悠悠地数着数,“1,2,3!”
就在第三声落下时刚到门口的黑影骤地倒在了门口,空气里飘响了小夜的声音,“我们先来打个赌,眼前这人是谁,输的一百两怎样?”
“一百两银票,拿去!我现在就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梅公子真阔卓!”小夜笑着把银票纳入怀中。
烛光燃亮,光芒撒了满室,小夜,梅墨远,夜凛风景遥四人把视线都聚集在门口处的黑衣人身上。
夜凛风上前扯下了黑衣人的面纱,黑衣男子的真面目露出时景遥露出了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
“果然是你!”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黑衣男子问。
“青宛落水当日你我的一番对话并没有惹我起疑,只是在那次后我发现船长是个心胸狭窄的人,不容别人碰他的船舵,而那晚船长在一旁睡了,你却在贺驶。”
“我事后探过了徐娘的口风,她明确地说原定是不打算停岸表演的,是受官府之邀上岸表演,而此事她并末对任何人事前透露过。”梅墨远补了一句,“还有一事。”夜凛风淡然的眼神看着黑衣男子仿佛他不过是一物普通的物品。
“我抓了一名衙役,他的招供是:县令在这船出发时已经有人向他报了行踪,他才找上艺馆馆主上岸表演,同时派了全县衙役找一位姑娘,只有大概形容没有画影。可惜没有成功把人带回去。而报信的人就是你。”
“既然你们都知道想怎样处治我?”船工眼里露出了害怕。
“一刀杀了便宜你,若老实招来倒可以考虑放了你。”
小夜拿着船工落下的利刃在比划着。景遥问:“为什么要推青宛落水?”
“谁让她正好出现坏了我事,不然你已消失在这船上。”
梅墨远缓缓地倒抽了一口气,幸好青宛的出现!不然坠人寒冬的江水后果不堪设想。
梅墨远忿然地道:“为什么要对翩翩下手,她与你无怨无仇?”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要怨就怨她得罪了人。”船工一脸理所当然。
“出钱的是谁?与黑煞门有没关?”夜凛风追问。
“什么黑煞门?”船工瞟了景遥一眼,“得罪当官的还得罪江湖的,红颜祸水!”小夜的身影倏地飘到了船工身前长袖一挥他脸上留下了一道红印子。
“什么红颜祸水,姑奶奶我呸!现在就送你见阎王。”话落小夜已动手,却被梅墨远拦。小夜气瞪着他。
“姓梅的你什么意思?”
“小夜姑娘稍安片刻,我还有几句要问他。”
梅墨远恳求的语气小夜并不接受,在僵持不下时景遥欲上前劝说,夜凛风先开口唤了一声,“小夜”
小夜忿恨地瞅着船工,撒手越过梅墨远。
“你口中当官的何人?目的又是什么?”梅墨远直视着船工。
“反正都一死,我是不会说。”
“可死有很多方法,有一种叫生不如死。”
夜凛风冰冷的语气令船工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是吴县令与黄家兄弟,他们安排我上船,让我找机会令景姑娘消失。他还收卖了各地官员见到景姑娘就抓回去,而我还负责提供他们行程。”
“待我回到家中把他的罪一一列出待我爹上书朝廷判他个罪有应得。”
“各位大侠能不能在我死前让我修书一封给家中老娘亲。”船工绝望地提出要求,“好!”梅墨远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