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温暖,属于他的,再也不可能了。
景遥打了一个寒颤,眼里的朦胧愈来愈清晰。朱红色的大门前,青色的身影撑伞而立,虽然伞缘掩住了他的脸孔可是景遥却清楚地知道他的名字。
渐行渐近,直至错身的那一霎景遥都末再看他一眼。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臂,不得不停下。
淅沥沥的雨声仿佛包裹了整个世界,景遥动了动被攥紧的手臂却发现无法挣开。
丁昶攥住景遥的手攥的更紧,冷冽的目光注视着浑身湿透的她,雨水湿了他的衣裳,她的手比这雨更冷。
景遥使劲地抽回自已的手臂,“放手!”
“不放!”
景遥平淡地道:“我的自尊已经被你踩踏的体无完肤,你赢了!”丁昶的手一僵,景遥趁机夺回了手臂的自由权,迈步往前。强大的扯力,景遥一个趄趔险些摔倒。
丁昶愤然的目光冷不防地闯入景遥的视线,失去伞的他,雨水流淌过他阴沉的脸。
“是你的挑衅该得到的小小惩罚!”
景遥冷冷地瞅着他,再一次欲挣开他紧紧抓住自已的手。想到他可能是害死景府七条性命的凶手,她心里就有一股无法抑压的厌恶感油然而生。
丁昶感觉到她眼神里的情绪,愤然的情绪忽地变得更高涨,嘶哑的声音吼道:“你就那么的厌恶我!你就那么的厌恶我!?”
景遥仍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缄默,“要恨就更彻底些吧!”
丁昶的嘶吼声飘到景遥耳里时,他的脸已几乎贴上她的脸,景遥闭上双眼,心里浮现夜凛风的身影,带我离开吧!
丁昶抱起突然失去意识的景遥,心里有些怅然,我该拿你怎么办?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在乎你少一些,爱你淡一点。
“夫人你要赶快点醒过来啊!”小莲喃喃自语地道。眼角偷偷地飘了丁昶一眼,又忙缩了回来。爷生气的样子太可怕了。
“姐姐”林恩看见躺在床上的景遥,奔至丁昶身前忿恨地瞅着他,“你这坏蛋对姐姐做了什么?”
“滚回去上课!”丁昶严厉地斥道。
“姐姐没有醒过来之前我不会离开。”
“给我把他扔出去,告诉夫子,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让他离开书房半步。”门外候着的奴仆们依言把林恩架着带出房外,远远还能听见他叫嚷忿骂的声音。
迷糊的朦胧间景遥感觉自己象是置身于冰火二重天,忽冷忽热,还有一个声音在说话,十分慑人暴怒吼声。小恩哭了?是谁又欺负他了,不行!我要赶快醒来。
床前的小莲兴奋地叫道:“夫人的眼睛动了,动了!”
丁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命令道:“快点醒过来!快点给我睁开眼睛!”
“小恩”景遥梦呓般唤着。
“去把那小子带来。”丁昶向小莲命令道。景遥张开朦胧的双眼,丁昶焦急关切的神情映入眼帘,眩晕伴着头疼袭来,昏倒前的记忆闪过。
景遥在心里自嘲:想不到刚淋了雨,病就来的那么快那么凶,以前一年也没一次感冒的,真是越来越不济了!
“小恩呢?我好像听见他在哭!”
“在上课!”丁昶端来了一碗汤药命令道:“把它喝了!”
景遥凝视着那碗深褐色的汤药,心里突然闪过一念头:里面会不会被加了料?张玉华那张阴险的嘴脸她可不敢掉意轻心。
丁昶又一次提高了音量命令道:“喝掉它!”
身体的不适与警惕正在景遥心里进行一场拉据赛,却没有结果。景遥盯着丁昶,“你确定它只是治我的病并不会要我命?”
丁昶脸色顿时一黑,看着景遥的目光带着无比的忿怒。
门外刚欲进来的张玉华听见景遥的声音步子顿时停驻,咬着下唇,脸色非常难看,“我只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在这里我只信自己与小恩。”
小翠绊她掉入湖的事她不会白痴地认为是意外。丁昶的脸色因景遥的话再次变的更难看,端着汤药的手背青筋暴起,手里的碗似乎一盼眼就会被掐的粉碎。
丁昶用汤匙盛了一口往嘴里送去。景遥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愕然,他愿意为自己试药!他不会不知道张玉华有可能令人在药里下毒吧?
一丝异样的情愫萌生景遥心里,虽然他总是很霸道还会威吓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却一点点地慢慢开始习惯他的作风。
或许景府的七条人命与他无关!景遥伸手夺过丁昶手中的汤匙与汤碗,一口气把碗中的汤药喝的清光。这回换丁昶诧异。
景遥看着他从容淡然,“若真是被下了毒的话也是我该死!”
丁昶把一颗杏花糖放入景遥口中,一脸认真的道:“若真的有毒我会让这宅子里的所有人陪你!”
这人不仅是霸权主义者还残暴份子!可不能否认的景遥身为女人的一丝丝虚荣心感到了愉悦。
“姐姐,姐姐。”林恩的唤声由外面传来。瘦小的身子扑到景遥身前,“是不是有坏人欺负你。”
“我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么?”景遥伸手摸他的头又被他闪开。
林恩瞥过头瞅着丁昶,“可这里的人都是一肚坏水!”
景遥一怔,心里微疼,无没亲人的他早已学会了察看别人的脸色,还是个孩子却迫着早熟。景遥叹道:“人本善,欲为恶之,心若明,何道畏兮。”
“该休息了!”丁昶命令式的语气打破房内的凝重气氛。景遥对林恩道:“回去上课吧!”林恩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了。
丁昶帮景遥拉了拉被子,“有什么事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景遥放在被子里的手攥了攥,凝视着丁昶体贴的举子,踌躇了一会,“若不弄个明白我会不得安宁。”
丁昶看着一脸坚毅的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什么想知道的?”
“你是不是同一户姓景的人家提过亲?”
丁昶看着景遥有些疑惑,思索了一会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