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陌鉴所言,竹郡王把消息传回来了。
南疆现在的情势算是稳定,刘绍将军将局面控制地很好,但敌方高挂免战牌,就这么耗着也不是良策,一时之间还未想出有效的对策来。
信的后几行,留有对陌鉴的交代,大致是说:如今的锦熙王已不同于往日了,而且对郡王府、将军府与右丞府,都变了态度,让陌鉴多加小心才是。
见到信后的陌鉴是叹了又叹,然后把信烧掉了,他不想让花柔看到这些官场之事。
陌鉴原是想去军营之中看一看的,奈何,一出府门,便被向夫人请了去。
太史府大小姐被找到了,但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向夫人没办法才来寻陌鉴的。
到了太史府,陌鉴一看那太史府大小姐的伤口,便不禁心中深感一惊,又为她诊了脉,才断定了。
那太史府大小姐天生便是体质特异,没想到却被那妖孽利用了。
也就是现在,若是在以前,他能让那帮妖孽们如此胡作非为?此时,他心中泛起了嘀咕:樽巡到底可信不可信?做出这等之事的是樽巡还是郁风?他当时的决定是不是草率了?樽巡所言的到底是实情还是另有隐情?
一连串儿的想不通,让他在施针过后表情凝重,更让在房中的诸位狠狠地捏了一把汗。
“陌将军,小女是否还有生还的机会?”太史扯着老腔,带着哭调,问道。
“太史大人不要着急,令千金能救回来,只是现在有些过于虚弱罢了。”
听到陌鉴这般说,太史郑平德心里倒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开了药方,陌鉴便回将军府去了,今日他没有去早朝,王君已下了令,没有通知,不用早朝。
如此,他也轻松了许多,但并不是他偷懒,不勤于公务。而是他总觉得这其中的隐情不简单,阿查早已经去查了,只是两日过去了,却仍是没有结果。
陌鉴站在院中,看着那朦朦胧胧地月亮,心里不禁多出了几分感慨。
花柔走了过来:“陌先生,外面天凉,快回房吧?”
的确,虽然白日里很暖和,但夜间仍是给人一种,凄凉气氛。
两人在庭中闲聊了几句,便回房间了。
摆弄这那放在窗子台上的那两株牡丹花珠,已经长大了。
花柔很是高兴,拉着陌鉴,把花盆放在案几上。
“陌先生,你有没有觉得这两株牡丹花,很是好看了呢?”
“当然……陌先生也觉得了,这两株花珠长的是很好的,而且你看……”
陌鉴为她讲述了这些花珠的栽培方法,怎么样照料才能让它们花朵开的更繁盛,远远的望过去,雍容而又轻灵。
花柔虽然听的一知半解的,但还是装着明白似的点着头,不时地打着哈欠。
陌鉴说的正起劲,却被花柔那细细的鼾声入耳了。
等到花柔醒来,已经次日天明时分了。
“柔儿,睡好了吗?”
花柔点了点头:“饿了。”
“好,我们去用早膳。”
话罢,陌鉴把云儿唤进来,服侍花柔。
梳洗罢,陌鉴同花柔来到桌前坐下,准备用膳,阿查却急急忙忙的跑来了,那太史府大小姐又出事了。
等陌鉴赶到时,见那虚弱到站不稳的太史府大小姐,在房中发疯似的在打烂器具,打伤下人,两眼泛起妖邪的恶意。
这是疯了?不对,是控制!陌鉴能看出她在与这控制做挣扎,不然恐怕这些人早都命丧她的剑下了。
见到陌鉴在门口,那太史府大小姐提着剑向他刺来。
陌鉴站在原地,一根银针飞过去,那太史府大小姐当即便晕倒在地。
“榕儿!”太史夫人跌跌撞撞地扑倒在地,抓着女儿那冰凉透心的手。
向夫人在一旁心惊着。
陌鉴缓步过来,坐到上座,表情波澜不惊,道:“说吧?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我们实在不知。”太史和夫人都低下头。
“那宫里呢?”
“陌将军,宫里最近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一个桂花道人,在为王君炼制长生之药。虽说,臣不应言君之过,但我还是觉得那长生之药,着实荒谬。”太史那老腔嗓音多了几分舒缓。
又道:“至于小女,数日前便不知所踪了,直到昨日,才在西门外的一处城郊被找到,再之后的事情,陌将军便都知晓了。”
“那昨晚,令千金是否有什么异样?”
“昨晚……”太史沉思回想。
“昨晚小女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快到三更时分,她就突然嚷着冷,还让我们离她远点儿。”
冷?离她远点儿?那不正是中了妖族控心术之人所有的征兆吗?
“那令千金昨晚是不是把头蒙在被子里,让你们不要靠近她?”
太史同夫人都点了点头。
那郑榕之所以会把头蒙在被子里,是怕他们看到她被强行妖化后的容貌,虽然,只有一个时辰,但那一个时辰却是她最不能控制自己的时候,这也是她让他们不要靠近自己的原因。
陌鉴心里不禁长叹一声。
明明都是太史府的小姐,一个是生性善良,没什么算计人的心思还极其容易被人算计的单纯之人,而另一个却是不长脑子,只知道利用信任自己之人,去伤害身边想她好,念着她好的人的可恨之人。
这太史府的悲剧,实在让人觉得有些荒谬与不禁唏嘘着。
当务之急是解了这控心术,可陌鉴手中并没有此药,紫星道人又不在,所以只能去宫里看一看,为郑榕下控心术的到底是什么人了?郁风?樽巡?或是其他,反正那个桂花道人肯定有阴谋。
或许还同他和花柔有关!
遂,二更天中,陌鉴换了身黑色玄衣,翻墙入宫,悄悄地潜入到孟菡宫,他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他悬走在房顶屋瓦上时,便看到了这里升着薄烟,似乎笼罩着妖气。
果然,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郁风!
郁风与锦熙王一同从殿中出来,那锦熙王还恭恭敬敬的称郁风为桂花道长,着实令人觉得可笑。
两人在庭中站住了,从外面又进来一个人——邓呈言!
南疆出事了,他都没回去吗?陌鉴心里泛起了嘀咕,却听到
“臣是真心实意的喜欢纤祥公主,若能娶纤祥公主为妻,臣更是愿为王君肝脑涂地!”邓呈言。
郁风:“王君莫要怪罪,小徒虽跟贫道修行,但迟早有一天是要归入尘世的,许是跟着贫道时间久了些,适才言语有冒犯王君之处,还请王君免罪。”
“哪里哪里,小道长生性率直,必然是个坦荡之人,且又习得一身好武功,配上纤祥,本王觉得甚是合适。”
呦呵!陌鉴越发觉得这王君不配是个人了!身为国君哪有将自己的女儿这般不看重的,竟然要招个无情无义的假术士来做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