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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朝阳

陌上花开鉴怀柔 云星琴 2652 2024-07-06 21:11

  旦日,陌鉴一推开门,院中又积了层雪,遂,拿起扫帚来,不急不慢的扫着。

  也正是因为又落了雪,才见好的天气又转凉了,花柔整整一个上午都未曾出去过,只在屋子里,用上次余下的布料,绣这荷包香囊。

  陌鉴端着药碗,和一碗刚刚煮好的热汤面,来到了未径那里,正赶上未径才醒过来,面色仍是苍白的,看起来整个人也跟虚弱。

  “来,先把药喝了吧?”陌鉴将药碗递给他。

  这碗里的药还是热气腾腾的,喝起来难免有些烫,然,却被未径一饮而尽了。

  陌鉴都有些瞠目,接过来药碗放在了一边儿。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在我这晴明山上,而且又伤的如此之重?”

  未径微一抿嘴儿,道:“不瞒陌先生,我是被那炽霖郡主追杀,而把我打伤的人,正是炽霖第一高手,乌蘅。”

  再想到昨日遇未径时那炽霖郡主的态度,不禁让陌鉴想起了一些可能,诸如其中最最可能的那“惹上了桃花债”。

  乌蘅这个人,陌鉴倒也是有所耳闻的,据说他只听忠于炽霖侯公府,不论对错是非,只要是炽霖侯公府的命令,他都只是以“绝对服从”这四个字来顺从的。

  未径此次能从他手里留出生路来,已实属幸事了。

  “为何?”陌鉴继而又问道。

  “还不是因为那炽霖郡主,不瞒陌先生,我是在婚宴之上逃出来的。”

  “哦?”这可有意思了。

  未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那炽霖郡主倾情于他,对炽霖侯公说“此生非未径不嫁”。而未径因为出于平叛的目的到炽霖当内应,自然已经设法取得了炽霖侯公的赏识,也因此,炽霖侯公同意了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的请求。不顾未径的意愿,强行订了婚期,并且还很仓促。未径趁着婚宴之上,看押他的人只是有两个武功平平的侍卫,便趁机跑了出来。

  却不曾想,那炽霖侯公怎么能让这关键时刻出了乱子,让未径跑掉呢?他安排了炽霖第一高手乌蘅在暗中盯着,若是未径有意图逃出炽霖侯府,便将他制住,但切记不可伤了未径性命。也正是因为这一句“叮嘱”,未径才得以几次死里逃生。然,历经几番周折,未径身上的伤也已经积攒的严重了。他自知打不过乌蘅,但又怎能束手就擒呢?他未径所爱之人是闵芳媛!

  最近的一次是他被一个老汉所救,用草药处理了一下他的伤口,又给他找了件干净的衣衫换上。可那个老汉已经命丧于炽霖郡主手上了。

  话到此处,未径不禁流出了眼泪,道:“陌先生,未径想去两那老汉安葬。”

  陌鉴皱着眉头:这炽霖郡主太不像话了,怎能小小年纪就下手如此歹毒?又道:“好,然这两日都在落着雪花,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待你吃了东西,缓些力气回来再去,也不迟。”

  “嗯,未径多谢陌先生。”未径抹了抹眼泪,道。他对那老汉是愧疚万分的,对炽霖郡主是深恶痛绝的。

  又两日。

  天气逐渐回暖了,这对花柔来讲可是大好事。她又可以多活跃些了,不必闷在屋子里。

  看了夕阳就要看朝阳,花柔又突然想和他的陌先生一起看朝阳缓缓升起,这才是“人间美好”,虽然之前她看过,但是没有陌先生,遂,她这次要同陌先生一起看。

  但是她忽略了,虽然天气回暖了,然早上的时候却还是清冷的。

  若是要知道如此,还不如不提呢?陌鉴心中叹着:本以为柔儿会赖床,就可以不出来了,怎成想她却比我起的还早?看来不仅要用上大氅,还应该拿个被子出来,这样柔儿才不会被凉气吹到。

  两人来到了院中,将物件儿都置放妥当,此刻月转西空,将入山与天之际,东方初既白。

  薄雾还未散去,笼罩在这竹林山水之间,渐渐的浸着衣衫,潮凉之感缓缓袭来。

  陌鉴倒是没什么感觉,但这天气,再加上柔儿,来回地紧弄着被子,心中有些后悔了:不应该出来的,不应该……前几日才下过雪,这天气还未转好。

  陌鉴正寻思着,忽的听见花柔在叫他:“陌先生,快看!”

  陌鉴抬起头,顺着花柔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抹霓虹色赫然出现在天地之际,透过正在散去的薄雾,仿佛是穿行在那错落有致的竹林之间的一根绵延婉转的丝带,斯美诚哉!

  花柔仰起头来看陌鉴,而陌鉴却沉浸在这如此美景之中:有薄雾轻袅,朝晖乍现,清风凉感,四时俱寂,山鸟将出,水声低潺,林色若隐……最为重中之重的是有良人相伴。

  初晖映着陌鉴的脸庞,烨然。花柔抬起手来,去轻轻触碰他的脸庞。她的手有些凉,这是陌鉴能感觉出来的。

  握住她的手,商量着道:“柔儿,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不好。”花柔把手塞进被子下面,将目光移到正缓缓而出的朝阳之上。

  陌鉴轻叹了一口气:自从燧风那里回来后,柔儿的身子更经不得凉气了。

  已而朝阳缓缓上升到天地之际上,初芒万丈,股股暖意随之渐渐袭来,花柔欢呼般的看着,叫了几声她的陌先生都未得到回应。

  只见他的陌先生,不知是因何而泛起了痴笑,直直的凝视着那朝阳。

  花柔将手从被子下面伸了出来扯了扯他的衣袖。

  没反应……

  又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袖,陌鉴才意识到,回过神来,憨憨的笑了笑,道:“怎么了?柔儿。是朝阳不好看吗?”

  花柔微微撅起来小嘴儿,看了他一眼,道:“柔儿以为这朝阳甚是好看,而且它同陌先生一般专注着,只管将自己缓缓地生起来,自然更是美好的了。”

  柔儿这是生气了。他适才想起了前事,便想的入了神。

  “柔儿,我们回去吧?也出来这么久了。”

  “嗯。”花柔只应了一声。

  回了屋子,花柔解了大氅,脱了外袍,上了卧榻,盖好被子。

  陌鉴面带笑意,过来坐在花柔旁边:“柔儿,是陌先生不好,适才……适才想起了些事情,没注意听柔儿说的话。”

  “嗯。”花柔闭着眼。

  “那……柔儿可不可以把适才同要同陌先生讲的话,再和陌先生讲一遍呢?”陌鉴微弯下身子,为花柔紧了紧被子,道。

  “嗯,陌先生适才想起了什么事情?柔儿也想知道。”

  陌鉴脸上的笑容霎时间凝固在那里——他实在不知要该如何同她讲,亦是不知从何讲起。

  幸而,才欲开口时,花柔那细细的鼾声传来,倒也让陌鉴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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