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回到郡王府后,周霁心里很是不甘:他们从小到大十六年的感情,难道就抵不上一个来历不明之人与她相处几个月的感情吗!她竟然以死相逼,还说错认了他!可笑!
遂,下午,他进了王宫。而他之所以等到下午才去,是为了躲开明致远。
锦熙王正在批阅奏折。
“父王,儿臣有要事要和父王说,还请父王屏退左右。”
锦熙王瞥了他一眼,示意左右退下。
“说吧。”
“儿臣请父王罢了陌鉴的将军之职!”
“胡闹!今日之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锦熙王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喝到。
“父王,那陌鉴来历不明,还拐走了花柔,您为什么就这么信任他呢!”
“陌将军年纪轻轻,便习得一身好本事,若是没有他,我和你三王兄早都死在战场了!锦国恐怕也已经遭殃了!”
“父王!”
“闭嘴!明右丞已经把前因后果都报给我了,把你的眼线从郡王府撤出去!你才刚出府,就懂得为自己培养势力了!都是你四王兄带坏你的,以后你少和他来往!”锦熙王句句呵斥道。
周霁挨了顿骂,灰溜溜的出宫回府了。
此事被王后娘娘知道了。她一气之下把霁亲王府的下人全部都换了,连管事和护卫长都给换了。
四王子去宫里求情,被锦熙王一气之下派去守边地了。
无他。锦熙王有意将王位传给周霁,自然不希望他被别有用心之人带坏。
周霁心里更难受了。连日里,一直是纤祥公主去霁亲王府陪着他解闷,劝他,说锦熙王和王后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
毕竟是一母同胎的兄妹,这么慢慢的劝着,周霁也就不再纠结那些事情了,开始好好的跟着明致远学习政治上的事情了。
二月初二,舞狮节。
琦宝公主已经被禁足月余了,是日,锦熙王撤了她的禁足令,为了怕她再惹出什么事情来,锦熙王是让她跟着纤祥公主出宫的。
傍晚,纤祥公主、琦宝公主、明浩昧、明莺雪、赵冰来到郡王府找花柔,得知花柔和陌鉴去了红柚绣花坊。
此时,在绣花坊里,花柔正在查验绣品,陌鉴则坐在旁边喝着茶水。
绣品快查验完时,他们听见了楼下有争吵的声音,便下楼去了。
刚一下楼梯,他们就看见两个妇人在争吵,一个男子蹲在他们中间用手捂住耳朵。
“那我就告诉你凭什么!就凭他是我夫君!”一个身着素色但不失华美的衣衫的妇人怒吼道。
“那又怎么样?在你没认识他之前,我便和他在一起了,更何况再过些时日,他也是要娶我回去做二房的!”一个身着招摇花式衣衫的妇人得意的说道。
“抬你回去做二房?你问他敢不敢!他娶我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你休想!”素衫妇人吼道。
管事已经是第三次试图把人劝走了。
那招摇衣衫妇人一甩手把没有防备的管事推开,吼道:“那又怎么样?你已经为人妇,难道要犯七出吗?”
“犯七出?大不了我跟他和离就是,就这样的破男人!我不要也罢!”
素衫妇人此言一出,蹲着的男人立刻跪了下来:“媛儿,我错了,你别离开我,我和她断了关系就是,你不要跟我和离啊!”
听到这里,花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柔儿笑什么呢?”
“我笑那个跪在地上的男子呗,他那般的没主见。”
“阿查,把他们赶出去。”陌鉴吩咐道。
“我还没看够呢,你怎么就把他们赶出去了?”花柔抬头看着陌鉴。
“我怕他们带坏你。”陌鉴眼神里尽是宠溺。
阿查和管事一起把那三个人赶出去了,绣花坊又归于安静了。
“柔儿,饿不饿?我们去吃碗面吧?”
“嗯,我饿了,很饿。”
两人相视一笑,便出了绣花坊来到了面馆。
而此时,赶来绣花坊的纤祥公主一行人,毫无疑问又扑了个空。在明浩昧的提议下,他们决定先去舞狮台那边,到时候就能在那里和花柔陌鉴碰面了。
但事实往往未必如人所料。
吃过了面,陌鉴问:“柔儿,今晚去看舞狮吗?”
“去啊,不然呆着也很是无聊的。”
“那要是,我带你去玩更好玩儿的,你还去看舞狮吗?!”
“那要是这样的话,我当然是跟着你去了。”话罢,花柔喝了一大口茶水。
今晚上吃的面有些咸了。
“那我们走吧,带你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
陌鉴带花柔来到了一家赌坊。
“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花柔有些后悔了。
“是啊。”陌鉴看着她:“怎么了?柔儿不喜欢这种地方吗?”
花柔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不喜欢。”
“那你还带我来?”花柔有些不满。
“哎,我这不是想着,赢了钱开一家酒楼吗?”陌鉴叹着气。
“那你怎么知道输赢呢?”花柔不解的问。
“哎,这世上的事情啊,都是有学问的,明白了其中的学问,这事情呢,也就好办了。”陌鉴一本正经的说着。
“那好吧,我也是应该和你一同来的,万一你失算了,我也好赎你出去不是?”花柔眯着眼笑着。
陌鉴很是满意的点着头。
“这位客官压大压小?”荷官拿着装骰子的骰宝问。
“压小。”陌鉴压了一千两银票。
赌桌前只有三个“压小”的,因此“压大”的那边有上万两的银票。
荷官慢慢的落下骰宝,欲转动掀开。
“慢着!”陌鉴突然喊:“你这样会影响点数大小的。”
“这位客官,那你说我该如何开啊?”荷官有些不满。
“直接拿起来。”陌鉴痛快地回答。
荷官在陌鉴的眼神监视之下,开了宝,果然是“小”!
只此一局,陌鉴便赢了八千两银票。
陌鉴拿了钱想走,被荷官拦了下来:“这位公子,赢了钱就想走人?”
“见好就收,怎么了?”陌鉴捋了捋银票。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那你想怎么样?”陌鉴语气冰冷。
“要么接着压!要么就把银票留下!”荷官蛮不讲理。
“你这赌坊开的好啊!妙啊!就不怕见官吗?”陌鉴问。
“哼!这是四王子的赌坊,就是见官了,又能怎么样呢?”荷官一副无所惧怕的样子。
“就是被就放到边地的王子?那我就好人做到底,明日向王君禀报一声,你这赌坊就等着关门大吉吧!”话罢,陌鉴欲带着花柔走。
荷官见到陌鉴身后的花柔,才明白他的身份。忙赔礼道:“原来是陌将军,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陌将军就当小的刚才是说了几句屁话,可千万别让小的关门大吉啊。”
陌鉴没有理会他,直接带着花柔出去了。走在了街上。
“哇?你好厉害啊!”花柔崇拜的语气。
“多谢花柔姑娘夸奖。”陌鉴小声说了一句。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