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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柳絮不盈盈

春秋难梦 谢棠之 2450 2024-07-06 21:12

  奚行疆把盛阿娇拉到身后,看了一会儿那些盘踞在洞口的长蛇:“这墓设计的也够可以的,刚掀棺材板就放毒气。”

  盛阿娇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回想到刚刚闻到的刺鼻气味,问道:“这是什么味?”

  “掺了些曼陀罗,闻多了会晕,”奚行疆瞥了眼夹在臂弯的匣子:“真晕那里的话就被蛇吃了,到时候直接躺棺材里头,连买棺材的钱都省了。”

  盛阿娇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来的一句调笑,只是抓住了他话里的字眼:“棺材里头没尸体?”

  棺材里头有白骨也敢躺下去?

  奚行疆听到这话,也是面色一凝:“温毓皇后的棺材里,没有尸身。”

  他掀开棺材板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木匣子放在棺材里的正中央,再也没有其余的东西,随后就是一阵刺鼻的毒气向他席卷而来……

  盛阿娇蹙着眉: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死人尸体都抛……而且还是自己的,怪渗人的。

  “罢了,先回吧。”盛阿娇手抚着额,抬头看了一眼快落到山顶的太阳,光晕还是有点刺眼:“我和我阿爹说是约了城南余小姐出来玩,日头不早了,我要回去。”

  奚行疆倒是饶有兴味地笑了笑,山风送着声音刮过盛阿娇的耳畔:“栀子花,被拘着的感觉很不爽吧?”(重点!要考的!)

  盛阿娇抬眼看奚行疆,吐了两个字:“废话。”

  盛阿娇从小就不喜欢被拘束,幼时的她就喜欢光着脚丫子,去郊外的草地上撒丫子跑,脚心会沾上几粒小石子,跑在石板路上的时候可以去小溪边洗洗脚,最喜欢的就是银河瀑,里头有很多白色黄色的小鱼……可自从入了那座深宫,到处都是高不可攀的宫墙。

  柳絮不盈盈,桃花不灼灼。

  “东西你暂且看着,明日申时城郊茶馆见。”盛阿娇看到玄鹰司的人在,不好直接开口提玉玺,况且奚行疆可能也不想让第三者知道。再说玄鹰司里头也未必都是奚行疆自己的人,要不然那块玄鹰司令牌从何而来?

  盛阿娇旋即翻身上马,握好缰绳,动作干脆利落,一点都不像寻常女子家的娇小姐。

  她好像握到奚行疆的心思一般,知道这种纨绔的世子就喜欢有新鲜感的东西,如果她真的只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郡守小姐,这世子恐怕连正眼都懒得瞧一下。眼下盛阿娇需要他帮自己办事,这点好感还是要刷的。

  山风撩起少年的袍角,他的目光顺着幽深的曲径,看见少女骑着白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莽莽榛榛中,亦如初见时的模样。

  “回吧。”奚行疆把盒子随手扔给后头的玄鹰司,自己翻身上马,一拽缰绳,朝另一条下山的路走去……

  ……

  盛阿娇回到贺宅的时候天已经灰蒙蒙的了,因着慕国对女子约束得比较紧,所以盛阿娇也是好说歹说才有机会出宅子,本来贺章是不同意的,好在叶夫人开明,贺章处于对夫人的敬重,也就放了盛阿娇出去。

  叶夫人,闺名妧韶,承德伯爵府上的二小姐。

  盛阿娇一直对贺栀里的母亲有着好奇,堂堂伯爵府上的小姐,家里又是京官,居然会下嫁给一个地方郡守做夫人,可能真的是执念太深?

  盛阿娇:这也许就是爱情。

  “贺宅”两个字映入盛阿娇眼帘,因为不好让别人看见她骑马的样子,所以入城的时候就靠脚走,还耽误了不少时辰。

  “三小姐!”门口小厮见着贺栀里回来,连忙跑上前来。

  盛阿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贺宅倒是比平时萧条了不少,平日里还有几个小厮和洒扫丫鬟,如今却只是剩下两盏灯笼无力地摇曳着。

  那小厮一凑近,警惕的看了看旁边的街道,有些压低着声音说:“不好了,三小姐,老爷出事了。”

  盛阿娇听到这也是额间经脉一跳,她之前冥冥之中就有感应,贺章的存在一定会牵扯出什么关系,但没想到变故来得如此之快……

  盛阿娇提着裙摆跨进宅门,也不知道她离开的这一下午贺宅究竟发生了什么。

  贺章的院子是整个贺宅最大的,叫“靖远堂”,里头栽着竹子松柏,但因为上京城无水源,所以如此好的院子却差了一眼清泉画龙点睛。

  甫地推开门,就看见床边围了一群人:叶夫人,贺羡鱼,还有贺羡鱼的生母柳姨娘。

  柳姨娘和贺羡鱼就蹲在床榻边,两个人都暗暗的啜泣着,哭得一个比一个梨花带雨。

  叶妧韶就比较端庄持重了,她既不阻拦那俩人“”奔丧”式的哭泣,又不上去凑热闹,就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大夫出诊断结果。

  看到盛阿娇进来了,两三步就走到盛阿娇面前,连头上的步摇都跟着晃了几晃。

  “母亲,”盛阿娇瞥了眼贺章,开口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叶妧韶接过盛阿娇的手,一双柳叶眉蹙着:“听跟着的侍卫说是在城郊陪吏部尚书骑马时落马的。”

  “落马?”盛阿娇心里有些不安的揣测。

  “嗯。”叶妧韶轻声答着,生怕吵了躺在床上的贺章:“说来也奇怪,不知那匹好好的马突然怎么就发了疯,带着你阿爹就往山沟里冲。”说完长叹一口,带着些劫后余生之感:“幸好你阿爹福大命大,及时滚下马,那匹疯马就直接摔下了山沟,你阿爹被挂在山沟腰的一棵歪脖子梧桐树上。”

  “人是捡回了一命,但是身上挂了彩,又加上受惊,恐怕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叶妧韶话里透着担忧,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澄澈,却因为心上人的昏迷而泛起涟漪。

  “嗯,”盛阿娇应了声:“阿娘,我明日恐怕有事,不得侍疾了……”盛阿娇也没有把握让叶妧韶放她出去,话里带着试探,贺章昏迷,作为子辈的自然要临床侍候。

  叶妧韶看了盛阿娇一眼,嘴角浅浅一笑:“去吧,记得早些回来。”

  盛阿娇一怔,没想到叶妧韶竟然这么轻松就放自己出去了,甚至连她要去哪儿去,见谁都不曾过问,眼神有点木讷,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女儿谢母亲。”

  暗地里,按不住心性的老鼠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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