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鞭子一抽马儿,马儿打了个喷嚏,马车就开始沿着山路摇摇晃晃地驶入京城。
素娥一脸忧愁的看着盛阿娇,心想自家主子睡成这样,待会儿回贺宅可怎么交代。
可是马车没驶出几步远,素娥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姐睁开了眼睛。
素娥:!??
“小姐,您醒了?”素娥试探着问。
“嗯。”盛阿娇不咸不淡的应了声,看这手里攥着的玉佩若有所思。
“哦,”素娥看见盛阿娇的模样,连忙补充:“刚刚是奚世子抱您回来的,这块玉佩是您从他身上……借来的。”
盛阿娇:“我知道。”
素娥一脸疑惑:“小姐,您,您没醉呀?”
盛阿娇的脸上还有着潮红,她没有讲话,只是弯唇笑了笑。
她怎么可能会醉呢?上次天长节宫宴她就发现了原主贺栀里酒量还不错,就是只要多沾几口酒,脸色就会绯红,看起来倒真像一副醉了酒的样子。
冬日里头的长泽山根本就没有什么树木掩蔽,盛阿娇从余光里面就窥见了奚行疆,其实他们两个认为她没看见罢了。
【求生第一步:抱大腿】
那瓶酒本来就不是她用来消愁的,只是用来祭奠她死去的孩儿和母亲宋氏,度数根本就没多少。
看到奚行疆就站在不远处的时候,她才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她知道他对慕国的皇室感兴趣,换句话说,他对他不知道的一切都感兴。
她那些云里雾里,含糊不清的“醉话”,盛阿娇有七分把握他想一探究竟。
只是那条毒蛇出现在自己身后确实是盛阿娇意料之外了,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
夜晚的风雪有些大了,月光照在雪上,泛着银光。
“世子,贺三小姐说的幼安是慕国的大皇子吧?”缄影边走边打量着夜色,冬日里头的长泽山安静得过分。
奚行疆听着脚踩入雪地的咳哧声,想到了那日在医馆,少女从睡梦中一脸惊色地坐起,嘴里喊的也是“幼安”。
见奚行疆不语,缄影继续叭叭叭:“要不要属下再去查查?”
奚行疆转头给缄影一脑瓜崩:“你都快把她奶娘的族谱给翻出来了,找到什么没有?”
“没有……”缄影摇头晃脑。
这位贺三小姐也属实神秘,缄影查了这么些天,属实没发现什么可疑的,除了她幼时体弱,在道观里住过一段时间,可是缄影派人去道观查过后,确实有那么回事,所有照顾过她的人,口供都对得上。
远处灯光如豆,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灼华长公主的院子。
待到奚行疆和缄影走进,里头一个温婉的女子声音传来:“奚世子来了?”
奚行疆刚刚叩门的手顿了顿,他站在木门外,隔着一扇木门,他开口道:“长公主,奚某即将启程回大林,慕国皇室恐虎视眈眈,不知长公主可有意愿同去林国。”
屋里头一阵沉默,奚行疆和缄影都等着灼华长公主的回话。
“如此,便有劳奚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