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婆婆呢?正被人欺负呢,萧长翊把人带出了宫,两人上了一匹马,穆安枝便识趣得吞了一颗药丸,所有的中毒症状很快便消失了。
然后乖巧得呆在萧长翊的怀中看他,不敢说话,萧长翊心中的各种情绪,便在她这样的眼神中,一点点得被浇灭了,而别的火却又冒了出来。
“鬼婆婆是不是该说说,我这该往哪走。”磨牙,小女人等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
“翡翠山。”那个地方对于她来说有点特殊,为了取那条溪水与制药方便,她在那边建了一个隐蔽的庄子,作为鬼婆婆的住处正好。
一听是那个地方,萧长翊眼中闪过一丝柔光,对于他来说,那个地方也是不同的,他与涵儿的相遇便是在那,打马疾驰,很快就来到了山脚下。
下了马,这之后的路便不是他熟悉的了,穆安枝牵起他的手,在前面带路,七弯八绕得便到了她的庄子面前,有地方了,眼前也清晰了,萧长翊哪还顾得了那么多,抱着人便飞身进了屋。
小人儿的老习惯,喜欢住的房间总在那一个方向,这回也不会变,进了屋,铺天盖的吻便落了下来,有思念,有惊慌,有惩罚,所有交汇在了一起,全数传达给了穆安枝。
穆安枝只得有些被动得承受,可同时也在努力得给回应,她想他了,真的很想他,一切便顺利成章,小别胜新婚,用在这两人身上很合适。
几乎是见面后的第一夜便这样过去了,到了清晨,才相拥着睡去,不同于在世子府,这里的一切都得自己动手,午时饿醒的两人,不得不起身,照顾自己。
看着小人儿略有些发虚的脚步,萧长翊第一次没有自责的想法,让她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惩罚还是轻的。
虽是这样恨恨得想,仍上前把人抱了起来,一起去到了厨房,穆安枝轻轻一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萧长翊真的是没一点脾气了,这地方,本就是穆安枝近期准备会起用的,手下人能干也周全,到是什么都有。
很快简单的吃食到了嘴,两人也总算可以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了,作为犯了错的一方,穆安枝这回格外老实,不用萧长翊多问什么,便把自己发现的,遇到的,以及昨夜的临时决定一五一十都说了。
这事还得从六月初二说起,她那天第一次见到平妃,作为医者,又是一个什么都学得比较好的,又都涉及到的医者,只一眼便发现平妃的脸不自然。
明显不是天然生成的模样,若是高手做的整容是让人看不出来的,可这个时空的条件以及医疗水平能给人换脸已是不错的了。
平妃为何会进宫,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靠的就是这张脸,据说是一个农户家的女儿,可那气度与举手投足,决不是一个农户家女儿便可长成的。
还有就是她与端王妃的关系很奇妙,论起来这两人关系再好,一年也是见不了几次面,可也不至于看看庆生都需要亲自出宫吧。
看似一种亲情的联系,可也不有少故意做作的成分在里面,一个皇帝的妃子,许多都是与皇帝有关,可就她穆安枝对皇爷爷的了解,还不至于让这女人来做什么。
那问题便摆在那了,这些疑问的存在,让穆安枝派人去查了,原本她也没指望着很快有结果,可巧的是她运气好,接二连三得的了回馈。
首先是端王府的事,给萧长翊下毒的那位老人,人可是一直都留着,也一直有人盯着,为的就是钓鱼,这近大半年过去了,还真没找出一点毛病来。
却在平妃来的那天,动了,若是不留心也看不出什么,平妃带的一个人,在端王府走迷了路,遇到了这位扫地的老人,打听了一下,让他指了一个路而已。
正常的说话,正常的交流,连个身体接触都没有,若不是萧长翊的人不敢大意,还真放过去了。
晚间,那人动了,也不是去了哪,只是到他白日里扫地的地方转了一圏,把自己落在那的扫帚捡了回来,这事在年纪大了的人身上也是经常出现的。
可盯梢的人却看出不同的味道来,一天中两次异常,便不是异常了,冒险上了他的屋顶,看他在做什么,只见那人将扫帚的把手拆开,从里面倒出一些东西来。
有些惧怕,并没有敢用手直接去碰,而是用布包裹了一次又一次才放进了一个小匣子里,打开一块地砖埋了进去。
这种小心翼翼,让他精神力很专注,便也就没有发现屋顶上有人。至于他藏的是什么,也凭那态度显而易见了。
这边接头的人发现了,那那边的嫌疑也就更大了,只是不知这平妃是为人利用,还是说她就是那人。
这时有关她的消息,以及她同莫瑾瑶的关系是如何建立的,也都传了回来。
能如此快得收到这些消息,不得不得到一个人,那便是静妃,皇三子莫流云的生母,如今在冷宫的那个女人,这个女人也不是个简单的。
表面上很没用,只是依附着皇后在宫中生存着,可实际上她到处留了心眼,手中掌握了不少阴私,等待时机,想来个大翻身。
可谁知她的那个儿子不争气,一下子便把自己折腾没了,一点余地也没留,若不是莫昊网开一面,小命都不好说。
她怎敢还闹什么幺蛾子,那些东西便用处不大了,她进了冷宫,没有出来的盼头,她的手下自然也不好过,本就是利益关系,愣是说有多忠心都是不可能的。
在后宫那种人吃人的地界,不能不依靠手中的东西博一条出路,这就大大方便了穆安枝打听。
平妃原名冯明瑶,到皇上身边时,已不小了,二十出头的年纪,按这个年纪来说没嫁过人的很少,而这冯明瑶也确实不是处子之身,也足以见得这张脸的杀伤力有多大。
可以让莫昊不顾她的身份,不顾她的贞洁直接纳了她。刚进宫时,冯明瑶是不适应的,莫昊派人来教她规矩,想来她也是争气的,一个月的功夫便换了一个人一般。
规矩好了不说,人也沉静了下来,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得在她宫里过她的日子,莫昊本只是冲着她那张脸,后来慢慢便是冲着她的性子了。
年轻时,后宫嫔妃们还要争上宠什么的,特别是在只有皇后生下一子的情况下,莫昊嫌闹腾,自然会找个不闹腾的,这便有第二个儿子莫景云。
这些年平妃仍如当初一样,不显山不显水的,令有时太过疲劳的莫昊还愿到她宫中坐坐,看似是因为莫昊总记得她,才让她到了贵妃之位,在这后宫占了一席这地。
其实没那么简单,宫里的事真不好说,没点本事,说没了便没了,可见这位定有是有手腕的。
这问题又来了,大部分宫妃都出身名门,官宦之女,打小见的多学的也多,怎样也有一定的基础,而一个农户的女儿会些什么。
不在这后宫吃点苦是成长不起来的,可问题就在她没吃过亏,甚至在某种危险算计来临时,能巧妙得避过,一次两次可以称之为运气好,但次数多了,这运气可不会只会光顾一个人。
那她的来历便更值得深挖了,这是最大的疑点之处。
其二便是她与莫瑾瑶的关系,其实一开始莫瑾瑶并没有看中萧卓贤,她是知道萧家的规矩的,作为女子还是皇上最小的一个孩子,又是女儿家,她有她骄傲。
她年少时性子活泼,为人也耿直,见很多人冷落这个出身平民的平妃,便起了侠义心肠,同她走得近了些,后来才知自己的名字同她的有一个重合,更是亲热了。
一时间总是往她宫中跑,后来有一日,皇上去守猎,带了平妃和她一起,自然还有那时的端王世子萧卓贤,具体那回发生了什么,宫里留守的人自然不知,只知公主回了宫,便一条心要嫁萧卓贤。
谁劝说也没用,甚至以死相逼,先皇没了法子才下了那么道圣旨,算是逼迫了萧家。从开头到结尾,以及以后的交往来看,这平妃在这桩婚事没起作用,是谁也不会信的。
联想到之前的疑点,还有萧长翊母亲的身份,许多事变得更扑朔迷离了,似有千头万绪,让人抓不着,但它明明又摆在了眼前。
这时弄清冯明瑶是不是真的动过脸,便至关重要了。医毒不是分家的,有这本事的人,天楚朝掰着手指也数不出个一二三来。
穆安枝便换了一个方向,从那毒入手,这毒她一直在查,可查的方向只是会用毒的人,这回把制毒的也算进去了。
很快一个人便浮出了水面,那便是‘怪医。’听闻他在新旧两朝交替之时便少年出了名,行医大胆不说,还喜用毒去治病,有回治死了人,名声便落下来了。
他的人也越来越怪,以至于没有记得他的原名,只记得他叫怪医,学医成痴,喜欢与他人拼斗医术,所以也就一开始把他也纳入了怀疑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