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问题表面上似乎又回到了起点,南宫谨看乌赞达,乌赞达看萧长翊,他们的暂时联合还没散。
“二位盯着本世子作什么,莫非以为这事是天楚安排的,先不说,这样做对我天楚朝有何好处,且只说,这二位是可以随便勉强的吗?”
萧长翊已接受到安小六的暗示,成了,目的达到了,便不想同这两人在这扯皮了。
“你们天楚的人惯会用药。”乌赞达看向安小六,这人儿就是个高手,可他不能说。
“用药?二位不需要吧,唉,非得我把话说清楚点吗?”安小六见这人看她,也不客气,直接回答,如同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
“同心的人,世间少有,二位这样只是认识不到几日的人,能同心只有外力了,后面的话便不用我说了吧。”
南宫谨这回懂了,这小兄弟的道行不浅,比他深,真不是他提及,自己还真不知那同心蛊是种在了这两人身上,目光转向萧长翊,眉心跳了跳,这一代的端王继承人,比上一代强,更难对付了。
单凭他这个结拜手足就不一般,任何打算只得先收敛起来,此计不成,更不能撕破脸了,否则真的会白来了这天楚一趟。乌赞达也明白。
“看来是误会了。”
两个人转弯转得快,萧长翊也不趁胜追击,见好就收,必定人家是客人,面子总归要给别人留一点的。客气几句,便由他们自己去讨论一个结果,带着安小六回了世子府。
回了家,扣住人,先不准她换衣裳。
“不别扭吗?”安小六问。
“有时真希望涵儿表现得更平庸一些,这样便没人同我抢了。”小人儿什么样,都有人盯着,好烦。
“我若平庸了,入得了哥哥的眼吗?”安小六可认为自己没用了,还能遇上这一位。
“我是指的相貌。”什么样的她都好看。
“一副皮囊而已,别人在意,你我不去在意就是了。”前世比这世还要漂亮,受过那种累,所以今生越发不在意了。
“是啊,所以不别扭。”话题又绕了回来。
“哥哥,我穿的是男装㖿。”她说的可是这个。
“若涵儿来到这世上,投的是男儿身,让我遇上了,我也会爱上。”萧长翊表示他爱的是这个灵魂。
“好吧,哥哥怎样都对。”这话都出来了,她还能说什么,只得由他去了。
他们没受那些事的半点影响,两个使团自己却闹了起来,使计的只有乌赞达与阿尔玛,南宫谨算是幕后,没讨到好,随时可以翻脸。
而乌赞达怎样都算是占了便宜,又得了一个助力,呼德便要拦着南疆要补偿,本就差上了一层,万不能再让他们结盟了。
却不知,乌赞达本就无意于同南疆结盟,开始在中间和稀泥,到最后居然成了南宫谨在同呼德争论。
南宫谨也知这种计较没多少意义,甚至开始认为就是乌赞达摆了他一道,那端王世子妃看起来是很不错,却也不会令一个有野心的王子智昏到了这个地步吧。
这种小瞧,最终在他在穆安枝手中吃了一个大亏,现在他是骑虎难下啊。
而随着同心蛊的作用越来越强烈,阿尔玛已完全站到了乌赞达这一边,穆安枝的后招此时还没显现出来,倒显得她很有用。
同时也因为这挡子事,让南疆与北疆同时无功而返,到离开的日子,才发觉,白走了这么一趟,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恭贺而来。
遗憾的同时,也心惊天楚的强大,他们的任何小动作都没收到成效,可见已不是那么好算计的了。
同来时一样,仍是萧风翊送北疆,萧长翊送南疆,把人送出了京城,他们明面上的事就完了。
可暗地里还有得忙,使团来,他们一路上可以不管,走,就不行了,在天楚境内有个闪失,任何一边都要过问的,这种可能性不大可也是存在的,特别是南疆。
盯着南宫谨,希望他死在外面的人不少,这时萧长翊的能力显现出来了,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摸到天楚来刺杀这位太子。
想买凶杀人,也不可能,穆安枝的消息网正盯着呢,难,眼瞅着要到边关了,南宫谨都恨不得给自己来那么一下,可是不能啊。
起不起得了作用是一说,若真的有个闪失,哭都没地去,只得老实回了南疆。
这只是表面的,在阿尔玛失利后,他的后手便启动了,只是了在便显现不出来,他不在了,准备好了,便好说了。
这是南疆使团的走法,北疆那边把两个斗得厉害的人一起派过来,为的就是牵制,这种牵制反倒省了天楚的力气,唯乌赞达闹了一回幺蛾子,出了京城的当晚,他又折回了。
对穆安枝他还没有死心一说,人刚到摸到世子府,只是一进门便被捉了,萧长翊正等着他呢,不打也不骂,也不问,便让人把人送出去了。
为了让义父省点力气,这人还真不能死,乌赞达哪会甘心,眼见着扔出便没机会了,忙开口威胁。
“萧长翊,你不想知道她的秘密吗?”
“秘密?她与我之间没有任何秘密。”两个月前他不敢这么说,现在可以了。
“那你不想知道,她为何会待我不同吗?”就不信这个男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女人,无缘无故得对另一个男人好,哪怕当时他也在场。
总归自己对于那个人儿来说,那段时间是不一样的。
“她说救你时,你像她的师弟,且一直把乌达当作弟弟,而乌赞达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切,原来想说的是这个,不打击一下你,我自己还不舒坦呢。
“师弟?”乌赞达的反应也够可以,相遇时,那人儿才十岁,她的师弟可是从未听说过。
“不知道了吧,还说知道她的秘密。”萧长翊轻笑,他不会去主动用涵儿来打击人,也不会主动去同别人提及他与涵儿的感情,因为他们都是彼此的。
那些喜欢她的人,只能说明她的优秀,却不会影响到半分他们的感情,可这回不同了,就凭这人的行为便不可姑息,虽不能杀了,打击一下还是可以的。
“什么?”乌赞达是真没想到,他敏感察觉出来的不同,这人是完全知晓的,看来那人儿对自己的态度,是真的开始心灰了。
可骨子里的掠夺天性仍让他放不下,不再出声,任由别人把自己赶了出去,回望她住的地方,告诉自己,有机会就是抢,他也要把她抢到自己身边来。
不管是生,还是死,都要这样去做,却不知这回已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了,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以至到死,乌赞达都遗憾。
甚至弥留之际,还想过,如果当年他什么都不要,就留在她的身边,会不会不一样,而这种假设已毫无意义。
新皇登基了,使团也走了,京城逐渐恢复了平静,这时,端王府却传出了喜讯,端王妃居然又有身孕,这一下高兴坏了莫瑾瑶。
不同于第一个孩子,那是她想生的,却不是自己的夫君想要的,可这个却是他们相亲相爱的结果。
但萧卓贤却不那么开心,年近四十的女人怀了孕,面临的问题太多,他已有两个儿子了,足够了,可不能为了这个舍了自己已有感情的人。
他的顾忌让莫瑾瑶很感动,同时更是下了决心要生下这一个,两人自打好了以后,第一次发生了争吵,孕妇的神经本就敏感,一个生气便跑了。
跑的地方还怪,不是宫里,不是别家,而端王世子府,穆安枝那,不知何时起,自家儿媳妇已成了自己的主心骨了。
穆安枝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忙劝,等闹明白了,端王爷追过来了,满头大汗的,在这十月的天里,可见有多紧张。
一个急,一个气,当她的面还不好吵,看得穆安枝直乐。
“你个没良心的,还笑。”莫瑾瑶见她笑,自己也崩不住了,笑骂,但气还是要生的,瞪那人,明显双标。
萧卓贤也是急坏了,顾不得什么,开始向穆安枝求助,穆安枝正要开口,这时萧长翊也回了,对于刚进门的人,当然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得又复诉了一遍。
对此事他没多少发表言论的权利,也不太想过问,看向穆安枝,小人儿心善,定不会不管的,可管……在他这是难题,在穆安枝那就不是问题了。
“王爷别担心,王妃身体好着呢,母子都很健康,往后也别操心,不放心我的医术,还不放心我师父吗,过几日,他老人家便回了,到时,有他在,准保王妃母子平安。”
这话一点也不假,玄老那老头也该回了,药都差不多了,那引子是还没影,二面花在南疆,还得从长计义,就别到处跑了。
一听这话,萧卓贤的汗总算是收了点,可这人却不好哄,知他为难,穆安枝只得开口。
“王妃啊,虽说都好着呢,可总归还是要小心着些,年纪这事总归放在这,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这情绪也不能太激动了。”
边说边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劝她见好就收,这梯子递得正好,莫瑾瑶的气性刚过,正好就势下了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