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他身边的那位,这位却是一脸好奇得看自己,明显在等他的下文,南宫谨不由轻笑,可惜呀,这回没注意到她在哪一块,否则把她捏在手里,也是个不错的筹码。
“伤员的药费,折算五万如何?”南宫谨其实是想快点结束这一切的,他身体还需调养,他与六王子出来久了,王城的几个又在蹦,还得收拾。
还有那十个虽然没了,可那能力已看到了,若是二十个,三十个呢,只要有用,他无非是再等等,这天楚迟早就是他的。
所以才会痛快得舍掉这一切,他迟早都会拿回来的。
“这个也合理,唯有一人的伤药费得另算了。”萧长翊表现的漫不经心。
“请问是哪一位?受的是什么伤?”一听有重要的人物受了伤,南宫谨来了精神,略猜测便是那个毁了他宝贝的人,就知他的宝贝厉害,没那么容易便没了。
“是小六的师父,总归是不一样的。”萧长翊有萧长翊的想法,小六明面的师父是玄老,可玄老还在京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那么便会有另一位了,莫须有的一位,只有把功都归到那一位身上,小六身上的目光才会少一些,承受的危险也会少一些。
他的用心良苦,在座的几位心中都清楚,梅、李二位将军觉得本就该这样,哪怕知那小身板有不输于男儿的力量,可同样不想世子妃被这群小人给盯上了。
安小六垂下眸,掩下柔光,哥哥哪怕是在做正事,还都不忘护着她,真好。
“原来是小兄弟的师父受了伤啊?”南宫谨看向安小六。
“以一人之力,略胜一筹,受了点伤,也很无奈。”她没说是谁做的,算不得撒谎了。
“不知小兄弟缺什么药材?”知道用了什么药,便知受了多重的伤,又是如何处理的了。
“药材嘛……”安小六迈了个关子,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
“我是不知道的,找鬼婆婆医治的,眼下唯一缺的,便是天下稀罕的药材了,那位的门坎高,东西差了可敲不开门啊。”
这个条件就有意思了,你说她说明了吧,她确实说明了,要稀罕的药材嘛,可问题就在这稀罕二字上,何为稀罕,要知真正罕有的药材可都是无价之宝。
这可比前面两项相加起来的十五万两银子,还让人为难,还费神,可话都到这份上了,不应下好像也是不可能的。
“如何一个稀罕法?”也唯有在这两个字上作文章。
“世间少有吧。”安小六给了一个相当于废话的答案,但同时也提醒了南宫谨。
“世间少有对吗?还是说药效少有的?”
萧长翊的袖中的手抖了一下,他的愿望真的可以成真了。
“这个嘛……我也不太懂,鬼婆婆的规矩摆在那。”安小六没有他那么激动,仍在那接着回话。
“应该只是讲究世间少有吧。”最后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而这个答案对于南宫谨来说,便足够了,他已有了选择。
“不知二位听说过二面花没有?”
萧长翊看向安小六,他怕自己会不小心展露什么,若是成了,涵儿的最后一味药便到手了。
“二面花?是一种花吗?”安小六好奇得问,稀有药材不是是个人就知道的。
“是一种药材,独出于南疆,且极难生长,哪怕在南疆,也只有在皇室才会有那么几株。”南宫谨这话没有半点夸大,只是没说后半段。
这药材没啥用,功效是有,可同等功效的药材又便宜又好用,除了少,这一个优点外,便没了。
“这么珍贵吗?”安小六似被这位成功误导了,说出了他想听到的话。
“的确。”南宫谨点头。
“那南宫太子是想用它作赔偿吗?”安小六问,带了一点小算计,明显动心了。
这种表现恰到好处,让认为自己算计成功的人,觉得越发占了大便宜。
“不愿也不成啊,我南疆六王子不是在还在储位手中吗?”心下觉得妥当了,面上仍是一片为难之色。
“南宫太子倒是诚意十足。”安小六收起了那点小表情,回归了自己的本色。
“萧世子。”南宫谨深深得看了一眼安小六,才转向萧长翊。
“可。”萧长翊的心终是落了下来,略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这次的赔偿。
见都谈妥了,当然还是要拟定文书的,防小人不防君子,有这么一份大家都安心,文书签定,双方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小兄弟,可有兴趣到南疆一游?”南宫谨对安小六的兴趣是越来越浓了。
“南疆啊?有空会去的。”而且很快就会去,那怪物的出生地不毁了,这边关就没个安宁。
“噢?太好了,本太子欢迎之至。”
“别,南宫太子贵人事忙,我一无名小卒就不去打扰了。”避开你还来不及呢,还找上门去,她的脑袋又没毛病。
“无论南宫太子还是南宫谨,都极愿同小兄弟成为朋友。”这人的心智不一般,归他南疆所有就再好不过了。
“南宫太子这谎撒得可不高明,小六与本世子的关系,是不可变的,不是外人可插得进手的。”萧长翊有些讨厌南宫谨看向自家小人儿的眼神。
“呵,萧世子这是急了吗?别急,谨只是很欣赏这小兄弟的为人,私下想交个朋友而已。”这种示好,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很能打动人的。
但在安小六面前不能,因为不能便不在意了,人家想说便由人家说吧,听过了也就过了,结果让那两人同时误会了。
一个认为她同意了自己的话,抛开身体地位,还是愿意同自己结交的,一个则是单纯的吃醋,小人儿没有一口拒绝,这让他很不开心。
可不管怎样想,正事谈完了,都该散了,后面的交接便不用他们这群人亲力亲为了。
虽说一切都还顺利,南疆人还是觉得很憋屈,仗输了,谈个事还让别人牵着鼻子走了一回,怎样腰都直不起来。唯南宫谨觉得还好,结果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他心理准备的便这么多,无非是搭上了本就不怎么有用的二面花,便也打听到了那日败在了何处,那小兄弟的师父是以一人之力毁了九个宝贝,可也身受重伤。
否则也不会寻鬼婆婆医治,那么下回呢?十个不成,几十个呢?他有信心把天楚拿下,这回就算是试试手了。
萧长翊这边当然是一百个满意,明里暗里的目的都达到了,不过……
回了府,被人收拾了的安小六,愣是没弄明白,自己这是在哪里就招了他了,不过也不敢多问,怕又来上那么一回。
见她乖了,萧长翊舒坦了,搂着人,同她说事情。“涵儿的药齐了。”吃醋是有一些,可最让他开心的在这。
“哥哥。”穆安枝不知说什么才不会破坏他的好心情,这位同玄老一样,总是忘记了那味药引,别看那只是一个引,没有它不成方的。
“涵儿是想提醒我那味药引吗?”萧长翊怎么可能忘,这个方子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刻在他心里的,想忘都是忘不掉的。
“我们会找到的。”他有这个信心,这张方子是最难的方子,上面有许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药草,还有许多极其难寻的。
但,自打小人儿把它写下来,不到三年的时间,他们已集齐了所有,那特殊的药引还会远吗?
“嗯,会的。”穆安枝从善入流,没有去泼冷水,她也想集齐,想多陪陪哥哥,同他长长久久在一起,还要为他生个孩子,健健康康的孩子,一个叫他爹叫自己娘的孩子。
原先她没有这种感觉,觉得孩子这种生物,可有可无,只是一个血脉传承,但同哥哥在一起,日子久了,爱得深了,竟也有了期待。
她想看着一个像哥哥的小人儿,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学本事,甚至超过他的爹爹,但不可以像他爹爹那样辛苦,她的孩子应该平安顺意得过一生。
“涵儿,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萧长翊察觉到小人儿的异样。
“哥哥。”穆安枝回了神,低唤他,往他身边贴了贴。
“涵儿还没告诉我呢?”她的依恋让萧长翊很受用,蹭了蹭她的发。
“也没什么,只是想着若真是好了,就可以要个小宝宝了。”他想知道,又不是什么坏事,自然不瞒他。
萧长翊怔了一下,他也从未想过孩子的事,起先是自己的身体不适合,之后是涵儿的身体受不住,还有他的血脉,林林总总加在一块,让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件事。
但由小人儿这么一提,竟然也有所期待了,能拥有一个小小的涵儿定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事,小小的,软软的一点,在他手心中长大,叫自己爹爹,想想都觉得幸福。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