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乌赞达的脸色变得不好起来,这是一种正常表现。
“乌赞达王子,莫非是不记得本郡主的本事是什么了,或者说忘了我的师父是谁?”把茶杯轻轻放到了桌上,乌兰的手脚冰凉。
“这茶有问题?”乌赞达起身,走到了穆安枝的面前。
“有没有师父的本事,是一说,可这药我还是闻得出来的。”不与他对视,只是看着那茶杯,意思很明显。
乌赞达伸手端了起来,闻了一下,就他的鼻子只能闻出略有不同,却不知是什么,招来族医,族医一验之下大惊,跪在地上不说话。
“是什么?照实说。”乌赞达知这东西不简单,定是来自于这个女人的算计,可事关阿枝,他就不得不严查了。
“是顶级春药。”族医只得开言。
“什么?”乌赞达大怒,如若阿枝不会医术,或没有看出来,那阿枝的下场会是什么,他非常得清楚。这恶毒的女人,但……
转向为阿枝续茶的那个人,杀意已是实质性的了,乌兰双腿一软,跌坐了下去。
“拖下去,杀了。”命令一出,无一人阻拦,乌兰的下场不值得人同情,席间出了这样的事,当然是继续不下去了,亲王妃站起了身。
友好得走向穆安枝,略带高傲得道歉。“对不起了,天成郡主,让你见笑了。”谋害一朝郡主,只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想带过。
“看来,本郡主还是早点离开的好。”穆安枝委屈中带着倔强,却又有些势单力薄,这模样让乌赞达很心疼,可是这老女人的存在让他什么也不能做。
“也别急在这一时,今个天色已晚了。明日再走也不迟。”算是定下了穆安枝的行程。
虽说她已没有那么怀疑自家这小子对这女子动了心,可她懂女人,乌兰敢违背她的意志,冒然向这个女人下手,所说的话可信度便高了不少。
这种时候当然把人先赶走了,才是最好的,而且今晚她得让这个小女子知道,女人该是个什么样子。
穆安枝抿唇不理,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很明显是在犹豫。
“好了,就这么定了,今个我也不走了,有我在这,没人敢打扰你的。”边说眼神边在乌赞达身上打转,乌赞达垂眸不敢有任何反对意见。
穆安枝心下更清楚了。“谢,亲王妃。”在与那女人错身时,敷衍得行了一礼,算是应下了。
亲王妃很高兴,觉得还算识实务,双手去扶她,同样为了表示出自己的诚意。穆安枝就着她的势起身,退到了一旁,不再去看任何人。
乌赞达落后那女人半步,很想做点什么,可什么也不能,只得紧随其后离开。
等都散了,穆安枝才抬眼,捏了捏手中的东西,应该是这个没错了。
很快设宴的地方安静了下来,穆安枝回了自己的院子,这回又有一个侍女来照顾,叫什么已没有必要知道了,如同平时作息一样,洗漱后,回了房,很快开始熄灯休息。
而王子府的另一处却是灯火通明,亲王妃留了下来,总不是那些事,在乌赞达还不到完全单飞之时,这女人他还得敷衍。
别看是他求着她办事,利用她手中的资源,可在某些方面,却是这女人讨好他,或者说任何女人都会来讨好他。正是因为他在这方面的强硬与霸道,才让这些女人更为他疯狂。
而他唯一愿意软下身段去将就讨好的女子,却让他很为难,罢了,先摆平了这个女人再说,哪怕明天阿枝会走,只要在北疆,只要那老头还在他手里,他就有法子让她成为自己的。
他是这么想的,可事却是按穆安枝的来,熄了灯的穆安枝很快变回了安小六,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背上,这地她是不会再回来了。
出来后第一件事,当然是救玄老,同昨天一样,顺利得找到了人,玄老刚服解药不久,功夫已恢复了七成,逃命是没问题了。
跟着安小六便出了这个王子府,一出来,就有人接应。
“你且去歇歇,我还得去一个地方。”
“小徒弟,我跟着你一起去。”玄老不放心。
“别,我一人去,方便,你老就别跟着添乱了。”安小六嫌弃,玄老禁了声,真是不尊老,嫌弃也不能说啊,不过这回他确实是好心办了坏事,老老实实跟人走了。
安小六同手下的人,默契得打了个手势,便奔向下一处,哈尔萨的府䣌,真当愿意同那女人周旋啊,为的只是她身上的那个特殊的钥匙。
五年前,太子与哈尔萨有勾结,打那时起,莫二队与莫三队便在查,只是根基太浅,查起来很难。经过了五年,大致存放的地方已不清楚了,只是那个地方的大门太难开了。
需要哈尔萨这王妃身上的特殊配件,才能按动那个机关,若是让安小六来,花上些时日,也不是不行,只是有现成的为何不用,还是送上门的。
至于会不会被人发现,不在安小六的考虑范围之内,今晚没被发现就成了。路线熟,地方也明确,一行人没花多少时间便到了。
总归为了安全,安小六干脆让那个府上的都睡得好一些,不要太感谢她。
没了顾忌,手脚也就放开了些,跟着她来的人不多,一是不需要,二是能在北疆种下很不容易,一个在府外,一个在府内也就是望个风,别的她亲自来。
对于公子的安排,莫邪的人当然没有任何异议,进了那个老女人的密室,安小六便别扭上了,这哈尔萨的头上该是有多绿啊。
都死了两年了,这里居然还什么都有,摆成这样,唉,真是够可以的。
穿过这个恶心人的房间,便是那面墙了,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用手敲了敲,轻微的回声,告诉她,就是这里没错了。
不得不赞一声莫邪了,这种机关,这种地方居然让他们摸进来了,还找到了。这种机关对于安小六来说不难,可对于这个时候来说是难得的。
有规律得在墙壁上敲击了几下,一个暗格便露了出来,开关便是这个,拿出那女人身上摸到的印章放了进去,轻轻一扭,整面墙便打开了。
入目的东西还是有些叹为观止的,难怪,这亲王妃有横着走的本钱,就凭这些财富,养得起的人便不会少。
这些东西安小六当然不会感兴趣,直奔那个多宝格,许多小匣子在上面,她要的东西也应该在那了。
翻找了好一会,她要的东西是找着了,而且还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五年前南宫谨的出现,在这时也有了更好的解释。
被她与哥哥合力毁了的那两个怪物,除去毒潭未完成最后一步外,还需用上南疆的蛊,才能更完美得控制。作为报酬,那怪物会是北疆与南疆一人一个。
幸好他们毁了,否则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放下这一个,下一封信让她有些看不懂了。
居然是北疆王传位于哈尔萨的文书,在她的了解中,不应该啊。先不说有乌赞达这么个儿子存在,这个儿子之前还是有一个算是正经出身的王子,怎么会把位置传给弟弟?
拿在手里又仔细得看了一下,终是看出了一点破绽,这文书写下的年数已不短了,最少在五年以上,可日期却是空的,意思很明显,可以随意填,且还没有印章。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她记得有一个姓胡的,有这么一手仿冒的本事,还是哈尔萨的人,最终被她给捡了交给了哥哥。
极有可能是那人仿造的,哈尔萨也是个不心甘的,唯一折就折在没有子嗣上,否则还真没乌赞达什么事。
可惜哈尔萨死了,这封文书的作用是不大,要不动作动作就更好玩了。
舍下这一个匣子,打开了最后一个,是放在所有匣子中最不起眼的,也是最隐蔽的,当然也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
若不是她仔细,还真会忽视过去,而且里面的东西确实值得让人惊喜。
是一个印章,不是哈尔萨的私人印章,那东西给他女人管着在,也不是乌赞达带回来的那个信物,因为那个信物的存在,乌赞达才能在北疆站住了脚根。
这一个印章算得上是北疆大军的虎符了,北疆王平庸,一直是靠着哈尔萨支撑着,因为他没有子嗣用起来也放心。
同为一个族里的人,荣辱与共。
这东西在这就不稀奇了,这两年来北疆人被打怕了,小打小闹常有,哈尔萨又不在,大规模的进犯还真没有,这虎符便也一直没问世。
如若这东西落到有野心的人手里,这北疆怕是会乱上好久,没有目前表面上这么团结是肯定的。安小六她能不喜吗?
有了这样东西,连带刚才的那个伪文书,落在某个部落,特别是有能力的部落手里,便足够了,他们内部一消耗起来,边疆更稳了。她的气也就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