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六挑眉,呵,功力不错,也就这点感慨了。
唤来人把碎桌子收拾了出去,属下便来报,红雪莲的位置已明确,倒是不负所望啊。
安小六暗暗记下地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路线,又想开始休息,可这回,却难了。
乌赞达不是闲人,他能抽出一天时间陪安小六是很难得了,走了两天的路,许多事,特别是要事,得了消息便要抓紧时间处理。
好在,他传信用的是海东青,倒也算快,安小六想,不知小九对上这几只谁会胜出,想来是没悬念的,她养的东西,怎可能差。
虽说小九只是一只变了异的大鹏鸟,那也是鸟王,开了一会小差,便听这人安排事,几条命令下去,她弄明白了一件事,这人正在议亲。
成亲的对象是三大部落其中一个的部落千金,名叫莫其格的草原公主,从乌赞达下属的语调中可以判断,又是一个失足少女。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庆幸自己送去的东西是另一个部落,不管那个部落会如何应对,在这亲下定下来之时,都不可能不会动上一动的。
这一动就不是小事了,三角形的北疆,稳定了这么多年,也是该晃一晃了,对自己的计划越发有底了,人也放松了。
她知道乌赞达的鼻子很灵,这回她也是边自己的气息都给改了,同在屋中的味道是一样的,别扭是别扭了些,可总归还能接受。
本以为他忙完了,便消停了,哪知又有人送人来,还是送的女人,偷眼去看,便冷了脸,居然同她有几分相似,暗骂了一声变态。
这还真不能怪乌赞达,他太喜爱安小六了,刚才来时路上看到了这一个,有那么几分神韵,便命人带来了。
他的身份在这,以往他从不勉强人,必定小时候那些事,总归还是有点阴影。只要是对方愿意,他才会近身。
这个却不同,明知对方是不乐意的,可他就是想,就如同对安小六一样,已入了魔,女子在挣扎在抗拒,乌赞达却仍一意孤行。
安小六烦了,真的很烦,抖了抖衣袖,她没有听现场直播的爱好。她用药是厉害的,不一会那扭打的两人便没了动静。
从隐身之处走了出不,活动了一下,这么半天还是有点累的,她不一个托大的人,她的药是厉害,可不代表所有人的体质都一样,特别是乌赞达这种体质的。
上前又补了几针,这回才彻底放了心,她幸好这么做了,乌赞达确实还有点意识,在安小六小院时,他便在有意训练自己的抗药性,这么些年,普通人的药对于他的作用已不大了。
在彻底昏过去之前,他已猜到了会是谁来了,一丝雀跃还没散开,人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安小六是做戏的高手,并不急着去做自己的,一人在屋里折腾了一下,让那些声音继续,打消屋外人的怀疑,才坐了下来。
研究那张地图,再次核实她的路线,一切妥了,才开始休息,床上的两人她不会去管,也不会去碰,抖开自己的装备,在桌子上将就了一晚。
生物钟很准时,到点她就醒了,略活动了一下,吃了点干粮便准备离开,临走前,想了想,在那女子的鼻下抹了一点药,能不能逃离这,就是她自己的事了。她安小六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别看此地住进了人,她想离开,便不会让人发现。
乌赞达醒来时,屋内只有他一人,睁开眼躺在床上,他没有动,昨夜最后一幕是刻在脑子里的,清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想那个。
阿枝来了,真好,她不愿自己碰别的女人,定是在意自己的,这样也真好,等以后他们在一起了,他一定不会再碰别的女人了。会好好守着她过下去的。
信心满满得起了身,开拔,与此同时,也吩咐下去,注意可能出现的一切异动。她跟着自己想去找那个人,那他就带着她去找,得到她又可以威胁那个人一举两得。
可惜,什么都没有,哪怕这进了雪山,任何隐蔽的伪装都无所循形,也没发现她的踪迹,只得按原计划对付那个人了。
而那一个人,萧长翊也确实在这,他同样一点也不笨,能顺利找到了玄老,他便知道乌赞达张开了网在等着他,就如同一得知玄老被抓,便猜到这人会引涵儿去是一样的。
作为男人,他是够能敏锐得察觉出乌赞达最终的目的,也好,让涵儿一次看清他的嘴脸,也是件大好事。
同玄老碰了头,知涵儿已出手了,而且顺带着她还会做些事,便也安了心。
玄老他没救,不是不能救,也不是怕了乌赞达的布局,救不出来,而是想用玄老绊住小人儿的手脚,自己去采花。
涵儿的病是搁在他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为了这个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做这个决定时,他也曾犹豫过,上回涵儿的警告他不是没记住。
可一想到那花,便没那么深刻了,况且他把花采回,平平安安的不就好了,叮嘱好了玄老便出了发,哪知还没一天,玄老便把他给供了出来。
他办事也不是莽撞的,乌赞达会布局,他也会布局,那人想利用他采药的心对付他,他也想利用那人的这个心理,取得那株药材。这种博弈,就只看谁更高一招了。
三月的北疆还是很冷的,雪山这里更甚,可偏偏百年难得一见的红雪莲这个时候开了,作为土生土长的北疆人,对这种药材也只是听说过。
王子让他们来采药,他们不得不来,好在这回运气好,药材找到了不说,这等到了花开,虽说难采了些,可总归会有办法的,而且这乌赞达王子与别的贵族比起来,到时候舍得下本钱,也舍得花在他们身上。
有了装备,又有工具,在凭着这手艺,总算是把药采到了手,历经一个月的采摘小队差点哭了,在这冰天雪地里一个月,任谁这滋味也都不好受的。
收好红雪莲花,便准备下山,远远得便见到一个人站在那,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的确是有个人在。
“那红雪莲给我,我不与你们为难。”来人还算客气。
打头的捂紧了胸口,他们这么辛苦得来的东西,怎可能这样轻易得交出去。
“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可我真的很需要这株药材,如果可以谈,你们可以开价。”说话的人穿得很厚实,那衣料明显很贵重,周身的气势很温和,不像是本地人。
“这是我们王子命令采的,我们不能给你。”别人客气,他们也不能不讲理。
“是乌赞达吗?”来人明显认识王子。
“是。”
“那就更没事了,只要你们告诉他,我姓萧,是我夺了这红雪莲,便不会怪罪于你们。”来人正是萧长翊,他在北疆也有人,否则也不会同意玄老一人来。
他的人也入雪山在找了,不过没乌赞达的人幸运,在这几人等花开时,他便让他的人撤了,雪山气候恶劣,他来,他们自然可以歇歇了,而这药材,当然还是必得的。
“不,不行。”打头的不敢相信,王子的脾气说起来算是好的,那是只是算而已。
北疆人靠的拳头说话,拳头硬的人,脾气便不可能好到哪去,只是略微讲点理,也不知这理是不是讲得通,他们赌不起。
“这就不好办了,药我是必得的,好说好商量,我可以给些补偿,你们是走也好,与你们王子胡说也成,这命是能保下的,可若不好商量,我动起手来,就不会留余地了。”
萧长翊声音不大,刚好这几个都能听到,威摄力一点也不差,为了涵儿,强取豪夺也就不算什么了。
采药的人面面相窥,有眼尖的发现那人脚下的雪陷得不深,只是浅浅的一点,可见功力非凡,再看看他们自己,打起来,是完全没有胜算的。
“这里有百两黄金,你们取了,足够下半辈子无忧了,药在我这,我会告诉你们王子,你们都殒命了。”萧长翊不喜欢杀戮,能用钱解决是最好不过了。
采药的人完全动摇了,打是不打赢的,药没了,回去真不好说,如若这人讲信用,这是最好的法子了,一咬牙,当然是走了最便利的一条路。
双方刚交接完,便被人围了,采药的吓坏了,这是王子的人,他们没命了。
“从那边下山吧,他们是冲我来的。”萧长翊不为难他们,是真心想放他们走,至于逃脱了,会不会让人找到,便是个人的造化了。
辛苦了一个月的人也懂,本就是家中太难,才接下这个任务,如今有了钱,分给家人,自己死了,也够本了,对萧长翊抱了一下拳,远远得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