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可听说了,是皇上找那郡主要的,总觉得不止这么多,结果郡主又写了这么多。”
“切,那可不一定,指不定是那位才子见这个开头好,给续上的呢?”一个哑女都超过他们了,怎那么容易服气。
“作诗的意境在那,哪有那么好续的,还如此贴合?”另一个据理力争。
“我天楚朝的男儿可不会比一哑女差。”另一个还是不服气。
“停。”萧风翊烦了,两人立马住了嘴,这位脾气不好,经常翻脸不认人。
“哑……”萧风翊一开口说这个字,便觉得不要,平日里到是总说,也没这回这么别扭。
“那日那女子弹的可是这一曲?不是你又怎就怀疑是她呢?”脑子是有点乱,可这些日子办差,总归有点用,还是问到了点子上。
“意境,这琴声的意境,唯她一人能做到。”那天是一曲十面埋伏,虽说他不习武,也不喜武将,可在那时,他同样热血上涌,也有上阵撕杀的冲动。
这也是他仰慕那个女子的主要原因,这回他说的话没了人支声,另一位也是赞同的,不过那人讨厌天成郡主的原因也是这个,太容易把人心神带走了。
萧风翊的眉头紧紧得皱了起来,难怪他觉得熟悉,对了,就是这个意境,上回小六弹琴便是这样,而这回……
盯了一眼刚才司娘子看的那个包厢,那里面是谁他知道,萧长翊与他的两个小舅子,现如今,只要他见见那两人是不是北城秦大将军的义子,一切便都清楚了。
刚想抬步离开,又停住了,如果是会是怎样?那便是,便是,是……他最不待见的哑巴郡主与安小六是同一个人。
这,如果是这样,他又该可去何从?脚步再也迈不出去,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结果,都个人都浑浑噩噩起来,只想逃离这个地方,也不去打听那个女子是谁了。
他掩耳盗铃得回了府,赶走了所有想凑上来的人,回了自己的书房,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这才开始慢慢清醒过来。
有的事也清晰了起来,那人跟他说过,他只会娶小六一人,而小六从不反对这话,在明知那人婚约的前提下,小六还能那么淡然,答案已呼之欲出。
而自己这个蠢货却从没那么想过,回想起这,便回想起了这桩婚事的来源,有些埋怨当初为何小六不选他,可同时也知道自己当时的态度是多么得不入她的眼。
懊恼的同时,也开始疯狂得翻找,他记得当初她给过自己一个盒子,同那人一模一样的一个盒子,莫非那盒子里有什么玄机。
而因为自己的不在意,错过了。
这个想法一旦成型,他杀了自己的心都有,当初放在哪了?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只得翻找每一个角落,好在打黄天不负苦心人,一个多时辰后,还真让他找着了。
拂去上面的灰尘,有些不敢打开,万一里面什么都没有呢?没有又如何,已经这样了,想到这,便不再犹豫。
盒子里还真不是空的,当初穆安枝把耳坠给了萧长翊,为了不显特殊,还是给这无位放了东西的,就手拎了一颗棉花糖放到了荷包中,再装进了盒子。
只是这荷包特殊了些,还是她常用的花样,一是她习惯了,二是她顺手,三则是她根本没在意过这些小东西会流落他人之手。
花纹是特殊了点,可又没有她私人的标记,算不得大事,也忘记了这人曾很在意她装过钱的那只荷包,主要是记得事太多,这种不相干的小事早屏蔽了。
便以至于又让人误会了,萧风翊那个悔啊,也难怪小六不待见自己,她都向他表明身份了,自己却不去争取,甚至在那圣旨下来时,还庆幸逃脱了。
结果却是这般悔恨,许久才拿起荷包打开,里面的棉花糖还是那般松软,颜色还是那么好看,这里放着这个,代表什么,萧风翊无力去想了。
只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又在想自己以后如何去做,可这种打击却不是一时半会能让他的脑子转得动的,等他转动时,一些风向与流言又打了他一个错手不及。
关于穆安枝的流言,在萧长翊安排的如此漂亮的一手烟熄火熄了,这一个没了,可下一个却来得有点凶。
凶也没什么,在暗夜王国的人是自己人,流言要传的第一时间逃不过他们的眼,从哪来的,谁的主谋,什么内容,第一时间便送到了穆安枝的案头。
穆安枝看后的第一反应便是乐了,而作出的应对,只有两个字。“不管。”有人想找死,便作吧。正好皇爷爷需要一个推广一些东西,而她也需要一个时机过一下明路。
因暗夜王国与她的关系,此种消息她当然是第一个收到,没当回事的她,便也没想着通知其他人,结果第二天便惊了关心她的人。
萧长翊懂她,虽心疼,却也不急在这一时去看她,而她身边的两个哥哥,却直接开始跳了脚,主要是他们不知道,这些事的前因后果。
穆安枝只得好言相劝,把事的前因与后果,还有自己的打算都说了,才算安抚住了。一听是这样,商四与陶五便稳住了。
唯一担心的便是皇上那,都说皇家无情,也不知皇上会不会站到小妹这边。可很快,他们便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流言一出没多久,皇上莫昊便亲自来了,心疼得跟什么似的看向穆安枝。
“爷爷啊,哪有你这样当皇帝的,三天两头的往我这跑。”边命扶柔去泡安神茶,边数落莫昊,这说话的语气,惊到了商四与陶五,可一看小妹,又觉得皇上就该这样疼她。
“小安枝啊,爷爷对不住你呀。”莫昊是惭愧的,虽说他不知暗夜王国,也就不知流言从何而来,可只看这流言的走向他也分析得出来。
说什么,他的小安枝是灾星,自打回了京,又是天花,又是雪灾,还含沙射影得提了一下皇陵,最后的一个文章不敢大作,可愣是把前两个说成了天罚,直指他的宝贝小孙女。
这天花是怎么来的,他最清楚,如何压制住的,他是亲眼所见,那这流言的源头便不用多想了,作孽啊,他怎就生了这一群如此恩将仇报的玩意。
这也只能怪穆安枝太低调了,做了好事从不留名,天花疫苗一事,都安在了御医头上,没人知道她,这半年,朝中重臣们都偷偷接种了。
人太多,这苗得慢慢来,也在愁如何在天楚大面积推广,太子府那事不好外传,总不能说害人又害已吧。所幸准备工作还没完成,便一直在找由头,这下倒好,解决了,更不要谈雪灾的事了。
“这关爷爷什么事,再说又关我什么事,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穆安枝表现的很无所谓。
“哪能这样?”莫昊急啊,小孙女不懂这其中的厉害啊。
“小妹,不可大意啊。”商四与陶五也急啊,怎这小妹总分不清轻重缓急呢,或者说怎总不关心自己的事呢。
“很严重吗?”穆安枝抬眼看了一下关心自己的人,眼底充满了笑意。
“当然严重,历代出的灾星,都没个好下场。”用此计的人真毒,商四皱眉。
“哪怕最后不是灾星,也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陶五难得如此严肃一回,他们是知道这中间的事,可是处理不当,小妹一样会受到伤害。
“小安枝啊,别怕啊,有爷爷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莫昊的身份不同,说的话也就不同。
“爷爷啊,你瞧,你都这样说了,还觉得我需要担心吗?”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这手还有手心手背之分,他站在哪边都不为过,可若是站到她这一边,定会省去她许多麻烦到是真的。
“你这孩子就是心大。”莫昊也懂穆安枝的顾虑,她的这种不争不闹,反倒让他更愿意站在她这一边。“联这就回去颂旨说明一切。”
“不急的,爷爷,难道不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吗?”这些事捅出来针对一个她,目的为何,她还真是看不太清。
“再说了,这时风头还没到正旺,您便压了,多没意思啊。”穆安枝讲究的打脸,是一次性打到位的那种,闹得最凶的时候再来那么一下,又干脆又利落,还没后遗症,多好。
“好是好,爷爷还不是怕你委屈吗?”莫昊岂有不知这个的道理,是真担心小安枝受不住。
“我才不委屈呢,我有爷爷,有哥哥们疼爱,委屈个什么。”穆安枝嘻嘻一笑,亲自为关心自己的三个人捧茶,她这一举动又暖心又可爱,让越发讨厌死了搞事情的人。
几方都心里有数了,事情当然就任其发展了,云霄也好,明月也罢,还有暗夜王国都是经历得住事的人,不用穆安枝嘱咐,便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