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皇上轻点,疼……”
木绵婉的肩膀磨出了血,到了晚饭的时候,胳膊都抬不起来。别说伺候傅倾云吃饭了,自己吃饭拿个筷子都成问题。
傅倾云正给木绵婉的肩膀上药,一只手抓住木绵婉的胳膊,不让她躲。
“现在知道疼了,逞能的时候想什么去了?”
“我当时就是脑袋一热,看着那么多人都在出自己的一份力,我也想做点什么。从前生活在村子里,知道百姓活着有多不容易。如今家里一片荒凉,想必他们活下来的人心里也不好受。想想心里就堵的慌,只有加入他们,脚踏实地的干起活来,才觉得舒服点。再说了,皇上不是也去帮忙了,还说我呢!皇上伤都还没好呢,你难道不是逞能……哎吆!”
木绵婉刚想抬手揉脑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手臂酸软。
“皇上你又打我的头!”
“没大没小,还教训起朕来了。”
傅倾云帮木绵婉将衣服拉好,用剩下的药粉给自己手掌上药。他虽然平时也练武,可终究是养尊处优的人,竟被锤子磨破了手掌。
“皇上,我帮你上药吧。”
“你先抬起手看看自己的手有多抖,再来说逞能的话。药品本来就少,你都抖掉了,朕还用什么。”
木绵婉抬起手,果然手在发抖。
“哈哈……还真是呢,我怕是现在连粥都喝不到嘴里去了。”
傅倾云抬头白了一眼木绵婉。
“皇上,你今天的样子真英俊!”
木绵婉突然凑过去,挨着傅倾云说。
“朕哪天不英俊了?”
因为俩人靠的实在太近,傅倾云抬头的时候,鼻尖擦着木绵婉的唇一划而过。俩人就这么感受着彼此的呼吸,看着彼此的眼睛。
“我。。我是说,皇上今天融入到百姓中,挥汗如雨的为百姓建房。那个认真的模样,很英俊。”
木绵婉最先退开距离,心虚的小眼神在屋里来回飘。
之后的几天,傅倾云和木绵婉多多少少的都会出去帮忙。这一次的洪灾虽然损失惨重,还差点搭上皇帝的性命,可因为皇帝的坐镇。灾后重建的速度很快,百姓们对皇帝发自内心的爱戴。这种民心,傅倾云得到的可不容易。而这里的事情,传扬出去,酉凌的朝臣和百姓都会以傅倾云这样的皇帝为傲。
“陛下,明日就要启程了。”
司徒铭最近几日也是累的够呛,身材消瘦不说,脸色都黝黑了。
“恩,既然这里已经稳定下来,就回去吧。”
“陛下,这是太后娘娘派人送来的信。”
傅倾云打开看,就是一些担心的话还有催他快些回去的话。
“司徒,隐卫留两人跟着朕,剩下一人跟着木绵婉。”
司徒铭一惊,对皇帝的这话充满了各种猜测。当初他怀疑木绵婉的时候,傅倾云深信不疑。如今他深信不疑了,傅倾云又开始怀疑了吗?
“必要的时候,保护她。”
司徒松了口气,看来,皇帝只是重视木绵婉,想要保护她而已。
傅倾云启程回去的这一日,百姓夹道相送。自发的跪在地上,有磕头的,有祈祷的,还有抹泪的。
傅倾云得民心,对于酉凌是好事,可对于纬冶和纳达塔来说,可就不妙了。
纳达塔的人,早就埋伏在半路上等待伏击。虽然知道,刺杀傅倾云的机会渺茫,他们就是要试一试。就算能给傅倾云造成恐慌也好,就让他提心吊胆的不舒服,纳达塔就舒服了。
纬冶的鹰翼派人告诉狼枭,让他给木绵婉传一句话。而传话的机会,就在这回去的路上。
这一天,木绵婉正蹲在林子深处的草丛里,额,拉粑粑。突然就听到了狼枭的微弱口哨声,一听就是在附近,故意压低声音的。木绵婉顿时心中燃烧了熊熊的烈火,循着声音找过去,就见到狼枭躲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上。
“你想死是不是!?”
“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其他时候没有机会靠近你。你蹲在草里,什么也看不见,真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
木绵婉真的想揍他一顿,可是条件不允许。
“什么事?”
“太子殿下要我给你传句话:不要忘了自己是谁!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务,若是下次再帮着傅倾云,就……”
狼枭这时候不说了,让木绵婉挑眉看着他。
“怎么?就什么?杀了我?”
“不是,太子殿下说:再帮着傅倾云,就剁了赫尔的手指头……让你清醒清醒。”
木绵婉的手指紧握,听了这话居然忍不住心酸。她曾经依赖信任的人,竟然说要剁掉弟弟的手指头。他现在连装都不肯装了吗?!露出了本来面目了吗?所以,母亲和弟弟现在是他威胁自己的砝码了?!
“好,我知道了。你告诉鹰翼,不,告诉太子殿下。我记住了他的话,会完成他的任务。但是希望,他能善待我母亲和弟弟。”
“我会转达的。”
木绵婉回去的时候,傅倾云正在帐篷里休息。她贴身伺候傅倾云,所以和傅倾云同住一个帐篷。此时傅倾云休息,用不到她。木绵婉心里不舒服,四处走走散心。看着天空中飞翔的雄鹰,忍不住想起鹰翼。这些年,是木绵婉自作多情了。她木绵婉在纬冶,不过一个奴隶的身份而已。鹰翼对她好,她就以为自己在鹰翼心中不同。真是傻,好傻。她的母亲被纬冶的皇帝霸占,她的弟弟身体不好,被鹰翼收在身边做侍卫。鹰翼说,简单的练武可以强身健体。说赫尔的姐姐这么厉害,做弟弟的怎么也不能太窝囊。鹰翼不仅陪着她一起练武,还空出时间来教导弟弟。赫尔不爱说话,但是对待鹰翼就像对待自己亲哥哥一样。有什么好吃的东西,第一时间分享给她和鹰翼。鹰翼真的会伤害赫尔吗?他,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