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绵婉被拉去了慧贵人的院子,去聊天喝茶。
“婉姐姐,你来宫里多久啦?”
“我是跟着皇上在太子府过来的。”
“啊?这么久啊,真好。那婉姐姐一定是喜欢皇上的吧?婉姐姐喜欢皇宫吗?我偷偷跟姐姐说,我不喜欢。父亲把我送进来,让我一定要留下,为他争气。为了家族的荣耀……”
慧贵人看起来很是落寞,表情不像作假。可刚认识就与自己推心置腹的说这些,是不是有点缺心眼?
“皇上人很好,你既然现在已经是皇上的贵人了。以后不喜欢的话,就别说了。”
“恩,我知道的。婉姐姐,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以后我能经常去找你吗?”
木绵婉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天真没城府,还是装出来的。要真是这么单纯,怕是在宫里活不长。
木棉婉随便敷衍几句,就推说自己有些头痛,回自己的院子了。这样无畏的交际,让她觉得没意思,她的精力还留着应付傅倾云呢。
傅倾云除了去蓉妃那一晚,其他的新人暂时还没得到君恩。
木棉婉今日听说,皇帝给司徒铭赐婚了。司徒铭要娶的夫人是前些日子进宫选秀的秀女,听说年纪还小,性子跳脱。
木棉婉能想象到,司徒铭那么闷的人,做事情一板一眼的,肯定会被这个小夫人整治的服服帖帖的。想到以前自己整司徒铭的那些事,就想笑。
“想什么好事呢?笑的这么开心?”
冬梅捧着托盘进来,上面是司衣司新做的衣服。
“想司徒铭那个呆子呢。他那么无趣的人,怕是要被他新娶的夫人闹腾死。”
“他死不死的我不关心,我关心你。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傅倾云生个孩子啊?”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给他生孩子了?”
“好,当我没说。您多厉害啊,连身子都不肯交给人家,人家还把你宠上天去!我可是管不了您这么厉害的人,我闭嘴。来,试试衣服合身吗。”
“不用试了。”
冬梅嘴里说着试衣服,就是想关起门来说话。结果木棉婉还闹小脾气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合身不合身?”
说着,将门关上。
“金丹的事情,你找机会探探傅倾云的口风。他那么宠你,多少也会透露一些。”
“你觉得,我直接问他,他不会察觉什么吗?他虽然看起来对我好,相信我。可若是有个怀疑的种子在他心里发芽,再让他信任可就难了。如此敏感的事情,是绝对不能问出口的。就连开玩笑也不行,他这个人能做到帝王这一步,你以为是个没有城府的?任务我会完成,怎样完成我会好好想想。我知道,你在我身边是监督我。但是如今这里只有我和你,只要我不背叛纬冶,你就可以交差。”
“你错了,不仅只有我们两个人,现在还有一个檀儿,檀美人。她,也是太子殿下的眼睛。”
“你私下不要去接触她,离得远远的就好。宫里各处都是眼睛,别给自己找麻烦。对了,帮我多留意那个县令的女儿。她身边有个宫女,我看着不一般。”
“是,谨遵婉贵人旨!”
“你再这么阴阳怪气的!我打你了!?”
打闹过后,木棉婉也真正的静下心想接下来的事情。最近傅倾云没来后宫,她总要想办法再接近他的书房和寝宫。
宫里在建造的时候,都会造出各种暗格或者逃生的通道。木棉婉在书房的时候,也曾认真找过,一无所获。
鹰翼让她偷军防图和金丹的配方,这其中的风险可是用命去完成的任务。木棉婉知道,其中的艰难和风险,她不得不尽快的完成。她想回纬冶了,她想母亲了。她想窝在母亲怀里,告诉母亲,鹰翼娶太子妃了。她想告诉母亲,她好像自作多情了。她更想告诉母亲,她放不下和鹰翼的过去。她不服气,她凭什么输给丞相的女儿?!鹰翼凭什么为了她而放弃她!难道自己就不能助他上位吗?他就如此迫不及待吗?他对她真的只有利用吗?
想着想着又忍不住眼里含泪。木棉婉抬手将泪抹去,整理好衣服出门去。
“见过婉贵人。”
书房门口的禁军,正巧认识木棉婉。
“皇上可是在里面忙着?”
“是,婉贵人有什么要事吗?”
“劳烦进去通报一声,我想见皇上。”
“婉贵人稍等。”
等禁军通报的时间,木棉婉将袖子里的香包摸了摸。
等被赵公公带着进到书房,就看到埋头在众多奏折里的身影。
“皇上。”
“婉婉,快过来。”
木棉婉走过去,自然的站在傅倾云身边。
“最近事情多,没去看你。怎么今日来书房了?有什么事吗?还是没银子花了?”
“皇上这话说的,好像我像个讨银子花的叫花子。”
“哈哈哈……”
傅倾云扔掉手中的毛笔,将木棉婉拉进怀里。虽然在澄明殿,这样的举动很不合适,他也不在乎。
“皇上,我是来给您送香包的。您看看这次秀的有进步吗?”
傅倾云接过来仔细端详,然后在木棉婉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有进步,我喜欢。”
木棉婉羞涩的站起身,习惯性的拿起墨条研磨。
“皇上,我现在整天闷在云溪宫,没意思的很。不如以前在澄明殿,有事情做,有书看。”
“过会回去挑几本书拿走,再无聊几日,我领你出去一趟。”
“皇上是说出宫吗?”
“南方突然水患,朕刚登基,得亲自去看看。最近忙的也是这个事情,拨下去的银子使用如何,总要亲眼看到才算踏实。不说那么多,总之,过几日出发准备带上你一起。”
“皇上,您是去赈灾,带着宫里的妃嫔不好吧?”
“谁说朕要带妃嫔了,是带个小叫花子!”
“皇上!”
“哈哈哈哈,好了不说不说了。总之我会安排你跟着的,你也回去准备准备。”
“真的可以吗?”
“真的,比真金还真呢!”
“那我更喜欢金子,要不皇上赏块金子给我当路费?”
一个爆栗敲在头上,木棉婉疼的嗷嗷叫。
“皇上自己去吧,我可不去了。一路上皇上还不把我头敲破啊!”
“可由不得你!”
木棉婉跑到门口,回过头吐了吐舌头。傅倾云看的直笑,将澄明殿严肃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赵公公送木棉婉出来,欲言又止。
“赵公公有什么话想说?没事,您说吧。”
“婉贵人,皇上最近忧心忡忡,已经好几顿饭没正经吃了。每天熬夜的看奏折,奴才也不敢劝。您可否做些什么瘦肉粥之类的送来,劝着皇上保重身体啊。”
看来赵公公倒是个衷心的奴才。
“这事好办,我这就回去准备。谢谢赵公公提醒,我替皇上谢谢你。”
“哎吆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