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百里之外的楚国之内,秋叶泛黄,秋风北起,屋檐之下,房门之内,案桌之上平摊着这楚国边境舆图,与燕国不同,楚国都城之外乃有奇峰异石,藏于云端,层峦叠上,世人常说楚国国境易守不易攻,正是有着层屏障所护。
“启禀殿下,国公派人来传。”门外一小厮在门口端端正正拱手喊着。
屋内,楚淮南一席青衣,头顶玉冠,蓦然抬头。
自他踏上去往燕国的路,这一段时间以来,他经历了许多,了了燕国的情债,明白了五州的难处,知道了自己的弱点。
此时的楚淮南更加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物。
方想他刚回楚国时,并不知道天宗也在此处。
待几人聊天后,才得知定一大师已经在肃清的接应下带着玉香安全的抵达了国宗处。
自己也算是完成了燕定南的嘱托。
彼时,楚淮南听了传唤,不敢逗留,大步流星的前往了楚国公的宫殿。
大殿之上,楚国公一模一样的的摊开一份舆图在瞧。
“儿臣拜见父皇。”楚淮南躬身一拜。
“免礼吧,你过来瞧瞧。”楚国公低沉的笑道。
楚淮南稳步上前,在楚国公侧身看着,这舆图与他那一份并无什么异样。
楚国公大袍一挥,厚实的手掌从舆图的左侧移到右侧,说道“如果楚公说的没错,那那些反贼的聚集处必定就是这了。”
楚淮南跟着楚国公的手指方向去看,那处却是一片空白,他眉头微皱,不好说话。
楚国公说道“这地方是当初我派人做图时故意没有放进去的地方,就是以防万一。”
“父亲早就知道那地方会有问题,故意不想泄露风声?”
楚国公笑着点了点头,直起身子,围着这案桌踱步,“当年我受封于此地,便连着几日将楚国四周走了个遍,当时发现那片山峰陡险非常,便特意瞧了一瞧,正看见那的奇花异草甚是可疑,且周遭怪石嶙峋,是个藏身的好去处,便留了个心眼。”
“儿子不明白那些人为何会犯险如此?难道都不怕死吗。”
楚淮南在楚国公的背后问着,并不知道楚国公现在脸上的神情。
楚国公只淡然说道“燕国公如何同你所说?”
燕国公的声音更加低沉,虽是疑问,却像是试探。楚淮南自来不敢违抗父亲的意思,如今他这话里似乎对他的问题很不满意,便没打算继续说下去。
楚国公庞大的身体蓦然转了过来,走在楚淮南面前,拍了拍肩膀说道“我已经派你哥哥去辅助天宗了,你只在这里看护好家里便是了。”
“哥哥去了?”楚淮南急切问道。
见楚国公点头,楚淮南眼里心里皆不是滋味,自来战场都是哥哥冲锋在前,可如今他也不小了,为何不让他也去试一试。
想到此处楚淮南后退一步,拱手拜道“儿臣愿随大皇子一起出征,轻父皇应允。”
楚国公低眉,眼中犹如冰冷的死水,“你哥哥和天宗自来关系要好,此事棘手,他二人默契十足,办起事来方便,你就不必去了。”
楚国公如此一说,见楚淮南还是不肯起身,便提醒道“淮南,冲锋和守护同样重要,为父老了,若是敌人知晓我宫中无人趁虚而入这楚国当是如何。”
楚淮南身子一震,自小在父亲和哥哥的身子下庇护,他也不想当一个只会琴棋书画的花瓶。彼时虽心中还是有不甘,但父亲所说皆是苦口良言,他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
楚国公说道“以燕公所言,他们原本图谋的是鳞符,可眼下燕国的鳞符和宗祠的龙符皆在天宗手里,他们应该已经安耐不住直奔目标了。你带些精兵良将时刻准备,只怕到时候是一场恶战,敢在我楚国境内为非作歹,看不掀了他的老窝。”
楚国公说道激动之处,一掌响撤宫殿,楚淮南也是鼓足了劲,身子也直了一直。
国都之外,山峰脚下,山林之中,一黑一蓝的身影伫立在此处,遥望着远处的山脉。
“楚国公还真是老谋深算。”萧御面不改色的打趣道。
旁边的楚云歌和萧御一般年纪,俊冷的外表笑起来眼中却如孩童一般,说道“楚国的真正的舆图都在我父亲的脑中,纸上画的撑死是个楚国观光图罢了,那些人拿了也只能在这边晃悠。”
见萧御对楚国公心有佩服,楚云歌又挑逗道“我就是我父亲脑子的下一代传人,我父亲受你管制自然不好意思接你的敬仰,但我现下还无官无爵,我什么都受的住,要不。。。”
说罢楚云歌便伸手去要赏,萧御假意轻蔑一笑,不做理会。
楚天歌收回了手,哼笑了两声,问道“怎么样,乌托什么时候过来?咱们三兄弟也好久没聚一聚了。”
“谁告诉你乌托要来?”
楚云歌猛地转头,瞠目结舌的问道“你上次不是给他传信了吗?”说罢楚云歌反应了一会,拍了一下脑袋,说道“合着你是让他安心,别过来。”
萧御笑而不语,瞧着刚才还要和楚国公脑子睥睨的楚云歌,无奈的摇了摇头。
楚云歌自讨没趣,说道“好嘛,我看你们一个个都被燕国的女子所惑了,当初你得了消息知道叛贼跟着你的鸟去了燕国你便二话不说的骑马就走,如今,他又因为燕国的公主要生了不敢出门,哎,,,,我看你们,,,无趣。”
“怎么,你也对燕国的女人这么有兴趣?”萧御挑眉一问。
楚云歌用手点着萧御,轻蔑一笑,“要不是你们俩,我还没有这么了解楚国的公主,那样的公主我可侍奉不起,我家里有妻女,我可不跟你们蹚浑水。”
楚云歌瞄着萧御满意的样子,说道“不过这个二公主挺有意思,前几日她给赤霞出的主意的确很妙,正好我家的老二要出生了,叫他们给楚国送点牛羊来,我自己弄奶。
二人正在一旁逗趣,瞬间听到林中脚步声正踏着灌木丛走过来。二人均提了提神,说笑归说笑,但他们的耳朵却时刻监听着这林中的一切。
二人对视一眼,时刻准备拔刀。林中人越过树林,踏步进了这方天地。
二人一看,均是一惊,楚云歌失声叫道“乌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