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娅,你先带着玉兰去熟悉一下吧。”
一旁燕定南神情飘然,燕添香见状便晓得其中必有问题,便打发了卓亚和玉兰下去,屋内仅剩下他们姐妹二人。
见二人相继离开,燕添香挪了挪身子,询问道“可是有蹊跷?”
楚燕交界正是他们遇难经过的岔口,也是上一世她被人所埋的地方。
燕定南蓦然回头,也说不上什么,许是凑巧罢了说道“不知道那洛溪郡主到底是何人?”
燕添香本不遇提起旧事,见如今事情复杂,便又将往昔提起。
“那洛溪郡主曾是赤霞大护法的女儿,当年赤霞内乱,乌托的父亲病重离去,乌托的继母和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便想要暗杀乌托,谋权篡位,其中艰难一概不说了,只是当时幸得这位大护法的暗中帮助才得以回到原处,重新统领赤霞。”
“那这位大护法现如今人呢?”燕定南问道。
燕添香摇了摇头“大护法不负所托,忠心护主,可惜到了最后还是糟了奸人暗算,死于非命。洛溪郡主失了父亲委实可怜,乌托毕竟受恩于他们家,尽管这女子嚣张跋扈,这宫里也都忍下了。”
燕定南轻笑“这世间最难还的便人情,从哪女子话中看来已经对姐夫情根深种,难以自拔,若是出自恩人之家,必定早有心思借此机会嫁给乌托,可他依然对那女子以礼相待,处处忍让。看来姐夫是真心疼爱你。”
燕添香听闻会心一笑,说道“是我拖累了他,害他不能尽仁义。”
世间本就没有两全法,无不是舍一万而求一,燕定南刚想宽慰却见燕添香抬眼继续问道“可是她与歹人有所勾结?”
燕定南拉回神思,摇了摇头“这一点还未可知,但八九不离十定是有问题的,我听卓亚说此人已经离开赤霞许久,为何偏偏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呢。”
“他家里可还有别人?”
燕添香紧皱眉头,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
忽然,一阵胎动,燕添香疼的眉头紧锁了一下,燕定南瞧着不适,赶忙扶住燕添香,安慰道“咬人的狗不叫,乱叫的狗不咬,姐姐不要因为无端的人动了胎气才好,况且还有姐夫在,万事有他撑着。”
燕添香胎动缓和,头上轻微的汗珠印在上面,面露难色的看了看燕定南,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说道“乌托他如今已经不在赤霞了。”
“什么?!”燕定南大惊,却不敢大声喊出,只从嗓子眼里蹦出这两个字,忽而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别的时候不出去,偏偏此时。”
燕定南心里悬着,嘴上却只说了一半,她脑中不停地回忆方才的的情形,想来那个洛溪应该还不知道乌托已经离开赤霞的事情,不然她的脾气秉性,势必会闹个天翻地覆,定然不会听了燕添香的话就把人交出来。
“你不要怪他,萧御并没有让他出去,他也没有想出去,是我,,,是我让他去的。若是此番他能帮上五州,不也是绑了我们的家园吗?”
“他何时回来?”
燕添香直起身子,算着日子,说道“离我生产不过一个月了,那时他定然会回来的。”
燕定南思来想去,心中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在燕添香面前只说道“如今姐夫不在,赤霞无人,这内里外面唯有卓亚可信,凡今后你要吃的用的统统要经过我和卓亚的手,你只在屋里休养,咱们人单力薄不能反抗,只能稳中求胜。”
燕添香点了点头,说道“我是能做到的,只怕乌托不在消息没几日便会传出去了,到时候洛溪若是知道了。。。”
“凡事有我在,从前长姐总是护在我们姐妹前头,如今该我护着你了。”
燕添香眼中含泪,一时哽咽,片刻后,问道“你心中已经知晓洛溪与此事脱不开干系是不是?”
燕定南点头“瞒不住大姐,我和我师叔他们便是在此遇害的。”
“那洛溪郡主。。。”
燕定南见燕添香呢喃,便斩钉截铁说道“不论她是否真的心有盘算,咱们都不能不防。”燕定南停顿说道“阿姐是否在担心若委屈了洛溪,甚至伤了洛溪,姐夫那便会不好交代?”
燕添香叹气说道“乌托无论如何自然处处维护我,可若真的伤害了洛溪,只怕从今往后在赤霞难以服众。”
“难道放纵此人交横跋扈便能够服众吗?”燕定南铿锵有力,给燕添香心中一击,可燕定南说来也不是赤霞的人,今日她犯了错拍拍屁股走了,剩下她的阿姐如何在这里自处。
顿了顿,燕定南说道“阿姐放心,赤霞的人若犯了错自然有赤霞的人来审判,我在这里只为护阿姐安全。”
燕添香也知道事到如今没有犹豫的权利,便只好答应。“其实,,,乌托这次出去也是为了你们的事,希望他一切平安吧。。。”
燕定南拉过燕添香的手说道“姐夫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不时,卓娅在门外喊道“王妃,是燕宫的来信。”
两姐妹一听,互看一眼,心中都挂念是否宫中有事,燕添香喊道“快送进来。”
卓娅进来将信件奉上,燕添香接过撕开,燕定南在旁边看着,却有些模糊,燕添香仔细看下去说道“父亲那边已经知道赤霞这边的事,只是叫你不必担心宫里,在这里伴我左右。”
燕添香松懈下来,可燕定南却依旧忧心忡忡。
父亲都知道了,难不成天宗已经派人传了信吗。
正想到此处,卓亚又说道“燕宫还派来了两个死侍”
“父亲想的真是周到还送来了身边得力暗卫。”燕添香笑道。
死士,不是暗卫。
听了这个名字燕定南也是陌生,她第一次知道父亲竟然还养了这等人物,早年听说过一些风声,没想到竟是真的。
燕定南随声附和,心中却更生忧虑,想必父亲确是担忧此处,竟会动用隐藏之人。
燕定南越想越觉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