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宫里,皇帝独自坐在桌前出神。
窗户被推开,一个玄色衣衫男子跳了进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皇帝看过去,面上有一丝喜色。
“回皇上,刚刚。”祁王一身风尘。
“所以陛下做媒成功了?”
皇帝尴尬的摸摸鼻子,他若是成功了就不是这幅模样了。
容曦不知道刚才祁王就在窗外,她进宫累了这一天现在趴在马车里累的很。
秋天的夜晚来的快,入夜后冷了很多,容曦在床上看了没几页话本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她看着身边的被子,怎么她晚上用了两床被子吗?昨夜是有点凉难道是海棠给她加的?
连着好几天早上醒来她的床上都多一床被子,有天夜里似乎感觉有人在旁边但早上醒来都只有她自己。
“海棠,你晚上给我加被子了?”容曦问正在收拾屋子的海棠。
“没有呀,小姐,这几天都是白蕊在外间屋里。”海棠将散落的书籍放回去。
“哦。”
“许是白蕊加的,小姐问这个是怎么啦?”
“没事,这几日是凉了许多。”容曦岔开话题,刚好弦雅斋送了几副字画,花语阁送了首饰图过来,忙着修改首饰样子就把被子的事忘记了。
李婉留给她的产业里有家首饰铺子,名为花语阁。
容曦自从将各个铺子查看后就常去弦雅斋看书,后来掌柜按照容曦喜爱挑些字画传记送来供她消遣赏玩。花语阁则是送些图纸请容曦挑选,大多时候容曦都只是看看图纸,或许有些改动。她对穿戴一向简单,家常也就戴一支珠花而已。
容曦没继承李婉的美貌倒是继承了才气,女工针贽她不在行,书画还是不错的。
花语阁最近很多首饰都是她设计的,今日拿到图样就忘记了时辰,匆匆吃几口饭就忙着修改。
桌上的烛火跳跃,白蕊几次催促她歇息她也不肯,最后白蕊干脆夺走画笔推着她上床才算作罢。
“啊。。。是晚了,你也去睡吧。”容曦说完就睡着了,白蕊放下帐慢,留了一盏小灯带上房门去外间睡下。
秋蝉在夜风中瑟瑟叫几声也没了声息,下弦月影在云层中,夜色正浓。
窗户“吱呀”开了一道缝,桌上的烛光因着开窗晃动了一下,昏暗的光线中看到一个人轻手轻脚来到床边,掀开帐慢一角看到床上的人已然熟睡,哪人径直走向一旁红木雕花黄铜包角的双门矮柜,从里面拿出一床绣着兰草团蝶的藕色被子,轻轻来到床边,脱下鞋袜爬到内侧睡下,看此人熟门熟路的样子必然是日日如此。
四周归于宁静,桌上的烛火恢复朝上笔直的燃烧。
容曦梦中感觉有一种好闻的味道,这味道让人心神安宁,白日的疲惫似乎都在这淡淡的混合着青草香,栀子花的香味中散去。
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桌上的烛火在挣扎着完成最后使命,烛芯燃烧殆尽,留下一缕青烟,容曦还在熟睡,床上已经没有昨夜悄然进入的那人身影,那人在天还未亮之时从窗户走掉了,只剩下好闻的味道留在床铺上。
容曦今日依旧发现床上多了被,可昨夜她记得清清楚楚盖的是一床红色锦鲤被,没有这条藕色的兰草团蝶被。
仔细闻去,是睡梦中让她很安心的那混杂着青草,栀子的香味。
“白蕊,昨夜睡的可好?”
“很好啊,奴婢一觉到天亮,小姐晚上有唤人吗?”白蕊就在外间,没听到容曦晚上叫她,而且容曦一般晚上都不需要人伺候,所以白蕊奇怪。
“没,我也一觉到天亮。”容曦摇摇头,看来确实有人晚上进了她的房间。
容曦打算今晚捉贼,白天吃过饭就睡觉好等着夜晚的到来。
果不其然,她同昨天一样睡下没一会窗户就有声响,她悄悄抬起头隔着帐幔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向床边,她立刻闭上眼睛装睡,其实被子里她的手心都是汗。
那人拿了一床被子就爬到内侧躺下,熟悉的青草混合着栀子的香味,果然是他,容曦心里盘算着自己能不能制服这个人,答案是不能,若是叫人似乎也只有白蕊而已,两个弱女子对付一个健壮的男子怕是没什么用。
“没睡着?”容曦手心的汗立刻就没了,那人居然看出来她装睡。
“我猜你是不是准备了防身兵刃?”这声音好熟悉。
容曦猛地转过头去,借着烛光看去,内侧躺着的男子赫然是前些日子不见的祁王淳于寒,“你天天到我房里做什么?”容曦瞪着祁王,果然是登徒子,出入花街柳巷习惯了,居然堂而皇之的爬到她的床上来了。
“本王九死一生回来就想看看你,实在是疲惫的很而你的床榻又很宽大,借住几日不为过吧。”朦胧夜色中祁王双眼古井样泛着波纹,说出的话让容曦牙痒痒。
什么叫她的床榻很宽大?宽大就是给他睡的吗?
“堂堂一个王爷,夜闯女子闺房,王爷不是第一次闯入我的闺房了吧?”想起前几次他突然出现还真当她这里是菜市场了。
“不是第一次,所以你不必惊讶。”祁王笑得很好看,单手枕在脑后,一头墨发披散开来,惬意的很。
“王爷那只眼睛看到我惊讶了?”她现在不是惊讶,是生气才对。
“那就是欣喜了,本王知道你也思念本王,这不是回来了。”祁王手臂伸展表示他好好的在这。
容曦这次已经不是牙痒痒了,手也痒痒的很,抓起早就准备好的武器就打过去,却忘记她面前的是三千都打不过的人,手腕被人抓住,上半身几乎趴在祁王胸膛,手里的赤金嵌红宝石簪子离祁王胸口还有一寸距离却再也动不了分毫。
“你放开我。”容曦恼怒,双手手腕又一次被他抓住了,力量的悬殊让她更生气,扭动身子努力挣脱,却没注意她这样动来动去压在身下的就是祁王。
“别动。”祁王闷哼一声,放开容曦一只手,将那支簪子拿走,手臂一圈将容曦固定在怀里,容曦被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脑袋贴着温热的胸膛听到里面心脏有力的跳动,不知为何她的脸好烫,心脏也跟着跳的好快。
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良久,祁王长舒一口气,“本王自控力是有限的,你再这样诱惑本王,小心本王吃了你。”他可是个身体良好的男人,面对心爱的女人身体的自然反应很强烈的,刚刚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
“我哪有?”容曦一愣神明白祁王的意思,顿时羞红了脸,嫁过一次的她对男女之事稍微有些了解,明白祁王这句话的意思。
容曦的娇嗲听到祁王耳中像是有猫在心口一下一下抓挠,让他浑身都一阵酥麻,身体用力,翻转过来将容曦压在身下,那双深潭眼眸带着浓烈的情意看着容曦,容曦惊慌的瞪大双眼看着压在上面的俊朗男子,脸颊红的快要滴血,这样亲密的姿势她还是第一次。
“别再挑战我的耐力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想。。。”祁王俯下身在容曦唇角印下一吻,翻转身子再次躺下,只是双臂将容曦牢牢的圈在怀里。
容曦动了动,惹祁王手臂更加紧了紧。
“睡觉,再动真的吃了你。”
容曦不敢乱动了,祁王紧绷的身体告诉她,他真的在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