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平乐县主。”正在说话间,一个公公走来给容曦行礼。
“太子殿下命奴才问候平乐县主。”
容曦错愕,太子殿下这是闹那出?派个公公来问候她做什么?
“哼,什么县主?一个弃妇,太子哥哥上当了。”容曦还没开口,那边看到她们就瞪着双眼的王曼枝就不乐意了,被休的人还有脸勾引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呢?”王曼枝问。
“回王小姐,太子殿下此刻在太后宫中。”那公公说完后朝着容曦拱拱手走了。
“喂,你怎么那么不要脸?还缠着太子哥哥不放?”王曼枝越看容曦越不顺眼。
“王曼枝,说话注意点。”叶依澜就讨厌王曼枝这种目中无人的样子。
“叶依澜,你闪开,粗陋的人。”王曼枝也不喜欢叶依澜。
“你说谁呢?”
“说你呢,整日舞刀弄枪的,将来谁敢娶你?”
叶依澜最讨厌别人说她粗鄙,袖子一挽就要动手教训王曼枝。
“依澜,不要冲动。”容曦急忙拉住叶依澜,这可是皇宫,女儿家吵几句嘴不算什么,若是动起手来可就不好了。
“曦儿,你放开,我今天非要教训她不可。”叶依澜可不管这是那,她的火爆脾气谁不知道。
“你敢,我谅你也不敢动我,我姑姑可是贵妃。”王曼枝扬起头,一脸不屑。
“依澜,走,走,小心伤到梓娴。”容曦怕是拉不住叶依澜,急忙拿出梓娴的大肚子,又找了几个宫女托托拽拽好歹拉走了叶依澜。
“曦儿,你放开,我就去打了她了又能怎么样,她姑姑是贵妃我可不怕。”
容曦挥挥手让那几个宫女离开,“我知道你不怕,她就是故意等你动手。”叶依澜向来单纯,很容易被激怒,这也是为何很多人听到她就退避三舍的原因。
“她还说你勾引太子。”叶依澜依旧愤愤不平,她这个性格确实不怎么好,从小到大很多次被人家激怒,不顾后果的动了手,虽然原本其实不是她的过错最后也都传成了将军府三小姐脾气暴躁爱打人。
“她说什么不重要,依澜,太子刚才那是什么意思才重要?”容曦对王曼枝根本没放在心上,昨天祁王说今日皇帝有可能赐婚,刚刚太子又派个人来问候,她比较担心真的赐婚怎么办?虽然她昨日说的很轻松她不同意,可若是真的赐婚她也不能就当场不同意吧,那也太不给皇帝面子了。
太后年过七旬,一头白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扶着皇帝和皇后的手颤颤巍巍的坐下,一声叫起,容曦跟着众人起身。
落座之后自然是大臣们轮番祝寿,帝后嫔妃们送上各色礼物,好听的有趣的恭维话一车一车的往外说,容曦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热闹的场面,太后被各种各样的话说的很开心。终于一波一波的都送过礼也说过了吉祥话,寿宴才正式开始。
面前的桌子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摆了上来,鎏金的酒壶里是甜美芬芳的酒水,中央地毯上水袖翻飞,身段婀娜的舞女随着乐声翩翩起舞,一派繁华的歌舞升平景象。
容曦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舞蹈,想着今日不要有什么事找她就好,“母后,你看平乐县主如何?”皇帝的一双眼睛看向太后,那手却是指向了容曦,容曦愣了愣神,身边的梓娴拽拽她衣袖,只好不情愿的站起来。
“太后万福。”低下头的容曦愁眉苦脸,皇帝陛下,求求你不要再关注我了行不行。
“这就是皇帝新封的平乐县主?”太后眯着双眼看过来,容曦一身淡蓝色衣裙,垂头站在下方。
“正是,母后看可好。”皇帝抬抬手,容曦只好站直身子抬起头让太后看个清楚。
“虽不是倾国倾城貌,却是个端庄有才的。”太后开口,对面王曼枝撇撇嘴。
“皇帝的眼光向来不错的。”太后摆摆手让容曦坐下,转向皇帝说。
容曦感受到数道目光看向她,其中有探究有愤怒各种不同的目光夹杂着,自从封了县主后这样的目光太多了,对她来说已经开始无所谓了,只见她安然的坐下依旧欣赏歌舞,其实宽大袖袍下的手心早已汗湿一片,她真的很怕皇帝和太后这一搭一和之间就决定了她的未来。
一派欢乐祥和中突然从殿外传来紧急响声,那声音都盖过了殿内的歌舞乐声,朝外看去,夜空中东南方向一片火光照耀,腾空的烟雾罩了满天,熊熊的火光映红那东南方的天空。
“陛下,是观星阁走水了。”一声禀报后,帝后扶着太后急急忙忙来到殿外查看,所有人都涌到殿外。
观星阁正是宫里东南方向比较高的一个所在,哪里平日都有观测形象的司官驻守,时常预测一些灾祸吉凶。
今日是太后寿诞,居然在观星阁起火,这样不详的预兆让皇帝怒容满面,太后一边看着东南方,手里挂着一串念珠不断喃喃念着佛号。
“陛下,火势太大,连日又干燥异常怕是一时间难以扑灭。”
很快穿着宽大衣袍的几位司官就出现在皇帝面前,“启奏陛下,适才臣等正在观星,有白虎星近日冲撞紫微星,不想就在刚才空中落下火星引燃了观星阁。
“白虎星冲撞紫微星不是前几日就观测到了吗?”皇帝皱皱眉。
“回陛下,是观测到了,但是今日才确认不是冲撞陛下,有灾星冲撞太后呀。”那司官沙哑着嗓子。
皇帝向来仁孝,听到会冲撞太后更加惊恐,急忙问,“可测出是什么?”
“回陛下,虽不够准确,臣等大概已经测出,乃是。。。”那司官迟疑了一下没有开口,另一位司官接着说,“陛下,乃是九月初三子时出生的至阴之人,臣等还未曾知道是谁?”
“九月初三子时?”皇帝喃喃说。
容曦心头大震,这不就是她的生辰,她正是九月初三子时出生,难不成是她冲撞了太后?袖袍下的手扭在一起,若真的是她可怎么办才好?
“回陛下,臣等测算之后发现是一女子。”那些司官聚在一起又商议了半刻钟,这次更多了一个讯息。
“陛下,应该查一查这九月初三子时生的女子都有哪些?这冲撞了太后可不好。”贵妃娘娘关切的开口。
“恩,查。”皇帝的眉头就没有松开。
容曦迈前一步打算站出来,手臂突然被人抓住,回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一同进宫的李家大舅母,是了,她的生辰大舅母也是知道的,只见大舅母冲着她摇了摇头。容曦收回已经迈出去的那只脚,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结果。
“陛下,经查宫女共有一百二十八人是生于九月初三子时。”很快就有公公查完结果了。
皇帝一听数字觉得太多了,“百人之多,这那个才是?”
“陛下,这灾星不是宫里的人,白虎星从正北直冲紫微星,乃是外面的,臣等测出乃是甲辰年九月初三子时金匮生的女子。”司官这次又测算出确切的日子了。
容曦心头终于确定了这就是说的她,甲辰年九月初三子时说的就是她了,没想到自己又冲撞到太后了,看来还真是个灾星呀。
“甲辰年?那不就是十八年?这女子应该是十八岁可是?”贵妃娘娘思索片刻说出一个年岁来,那司官立刻点头。
“陛下,这就好查了。”
“不用查了,陛下,此人出在李家。”李家大舅舅李渚越过众人站在廊下。
“李家?”皇帝疑惑的看着李渚。
“啊?难不成是博源侯府的人?博源侯一家回京不过月余,没想到这灾星居然在李家,这。。。陛下?”贵妃娘娘似惊讶似惋惜,最后将问题丢给了皇帝。
“陛下,李家外甥女徐容曦正是甲辰年九月初三子时出生。”李渚一句话让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容曦。
“陛下,正是此女冲撞太后,造成今日观星阁大火。”那司官看到人群中的容曦,一起拱手对皇帝说道。
容曦心底有悲伤划过,又是这样?和当初吴家一样的戏码,她是个不详的人,嫁人三年无子连带着吴家整个不顺遂,灾星,曾经伴随了她吴家整个生活。
不想过了几天自由的太平日子后,她还是摆脱不了灾星这个称谓,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为何所有的一切都要她一个女子来背负,这世间的种种对女子何其不公?
“明明是你们引起了大火,居然将责任推给天象,我华国立国难道要靠你们观星不成?”祁王袖袍一甩,丝毫不给面子的指着那几个司官。
“祁王殿下这是从何说起,我等也是实话说出了观测的天象而已,又不知居然是博源侯府的小姐。”那司官看了看祁王,眼里毫无惧色,也是祁王的名声京城里谁人不知,祁王生性好色,府里也无人管教,日常留恋花楼,声色犬马没有祁王不做的,是所有世家子弟里最无能无用的堕落王爷。
“陛下,臣等据实禀告,绝无虚假。”那些司官一同开口。
皇帝看了看那些司官,又看了看李渚,期间还回头看了看容曦,“皇帝,哀家一把年纪了不信这些个灾星祸福,只要皇帝安康,国家太平哀家一把老骨头还怕什么灾星不成。”太后手里的念珠停止了转动。
“母后。。。”关系到太后,作为孝顺的皇帝很担心。
“陛下,太后,既然司官都测算出来了那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可不信呀。”后宫一位容曦不认识的娘娘说。
“陛下,白虎冲撞紫薇,绝不会是单单一场大火而已呀,若是有损太后悔之晚矣呀。”司官跪拜下去,声嘶力竭的开口。
“妖言惑众,一个小小女子还能伤到太后?本王看你们才是那些灾星,太后寿诞之日不好好看守观星阁造成大火,还拿个女子顶罪才是无能无耻。”祁王几步走下台阶,一脚踹在那司官肩上,司官哪里会想到祁王居然敢在皇帝面前动脚,身子骨碌碌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祁王殿下何必包庇灾星,臣等也是实话实说绝无他意。”司官滚了一身灰头土脸又跪下开口。
祁王一掀衣袍,又要飞起一脚。
“陛下,观星阁起火就算臣等失职也不能放过灾星呀,臣等万死也不能让太后受到损伤。”
“求陛下赐臣等失职之罪。”
“求陛下顾念太后安康,我华国国运。”一众司官跪在那里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