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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理枝-2

潇江录 心悦君熙 2256 2024-07-06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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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刘月仪醒来已不知是什么时辰,她匆忙想起家中母亲的嘱咐,新妇入门的第二日是要早起给公婆敬茶的。人正准备起身,就见身旁的宗辛凑过来,将她往怀中一拥。

  “醒了?”

  宗辛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刘月仪红着脸,想起昨晚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察觉到她的细微情绪,宗辛带着笑问道,“夫人刚醒就要装睡么?”说完就在她脖颈上印下一吻。

  “别……”刘月仪伸手捂住他的口,“我得赶紧起来更衣,母亲叮嘱过我,今日是要早起向公婆敬茶的。”

  “不必那么麻烦。你我现在住在子爵府中,父亲母亲都还在宗宅。昨日母亲走时已经交代过我,午时之前回去用饭就好,没有那么多规矩的。”

  “可是……”

  宗辛将她抱得紧了些,劝说道,“你怕什么?这子爵府中以后只有你我二人同住,母亲不会常来,所以也不必担心她会为难于你。更何况我母亲原本就是个好相处的人,在肃王府那日你不是也见过了?”

  “我不是担心你母亲会为难于我,而是我自小在军营长大,许多规矩并不是那么了解。害怕自己若是做错了什么,不仅给刘家丢人也会给宗家丢脸。”

  宗辛松了怀抱,用手扳过她的下巴,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笑道,“月仪,你已经是荣北县主了,是陛下亲封的。除去这个身份,你还是子爵夫人。不管是宗家还是刘家都会护着你。更何况你身边还有我,我是你的夫君,以后会好好看顾你,你不必那般小心谨慎。”

  刘月仪红着脸点了点头。心中想着,这桩婚事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未时二刻,刘月仪与宗辛从宗府离开返回子爵府。回程的马车上刘月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宗府的这几个时辰她提心吊胆地生怕自己有什么错处。但庆华夫人与宗齐伟对她还是关心体贴多些,并未有任何的怠慢。

  宗辛见她神情舒缓下来,往她身边靠了靠,说道,“月仪,有件事现在告诉你或许有些晚了。不过是我自己擅自做主,你若觉得不妥责怪我一人就好。”

  他这番话说得没头没尾,刘月仪又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只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问道,“究竟是什么事?”

  “我听说你长兄明威将军从北境回京就是为了送你出阁,可你昨日出阁时诸事繁琐,应该并没有时间相见叙旧。所以我自作主张今晚在府中设宴邀请你长兄来赴宴,顺便也请了你姐姐惠王侧妃同席。你们兄妹三人可以在子爵府中好好相聚,不必担心会被人打扰。”

  刘月仪听到这话几乎要高兴地跳起来,可她还是抓着宗辛的手问道,“可是这事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没什么不合规矩的。你三朝回门时我想明威将军应该已经要启程回北境,大约是见不到面的。你们兄妹几人难得都在京中,若是因为繁琐的规矩连面都见不到,岂不是有些可惜?只是在我们府中设宴,并无外人知晓,你且放心就好。”

  刘月仪感动得语无伦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得宗辛有些心疼,连忙抬手在她眼角一抚。“明明是一件高兴的事,怎么还哭了?”

  “我……我不知该说什么。多谢夫君为我考虑,我的确已是多年未与大哥见过面,原本想着这次也是见不到的。”

  宗辛见她落泪,实在不忍,揉了揉她的头安抚道,“好了,不要哭了,以后不管是什么愿望我都会满足你的。与我而言,只要夫人开心,做什么都行。”

  刘月清与刘墨云同住在西昌侯府,既然受邀同往子爵府,自然也是一同出行。刘墨云今年不过二十七岁,看着却是老成持重。因常年在边关风吹日晒皮肤呈古铜色,脸上有几处细小的伤疤,自带几分煞气,远看便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他今日赴宴穿着一身深红的官服,坐在马车里许久不曾说话。刘月清多年与他不曾见面相处,虽说昨日在操办喜事时也说过几句话,但莫名带着些生疏,气氛一时降到了冰点。

  “月清,今日出门时你可同父亲母亲说了实情?”

  刘墨云突然发问,刘月清也是愣怔了一瞬,才答道,“没有。毕竟这事不合规矩,我只同父亲母亲说是和大哥出门走访。”

  “那就好。”刘墨云的表情柔缓下来,“我也的确是许久没见过月仪了。昨日府中大喜,人来人往,我只看到她穿着嫁衣出来同父亲母亲拜别,便匆匆地上了花轿。连句话都没有说上……难得这位宗子爵倒是个体贴的人,还能想着给咱们兄妹三人团聚的机会。”

  刘月清感慨道,“只是可惜二哥三哥不在这里。”

  “老二老三在边关多年,边境以外消息难通,等他们回城看到书信早已不知是何年月。这次若不是陛下开恩,只怕我也难以从北境抽身。”

  “看来边境的形势果然如月仪所说一般,西北碟州战事焦灼,又要顾及碌州互市有人趁机生事,就连大哥也不能轻易离营。”

  刘墨云听到这话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月仪她又在家中偷看父亲的军报了吧?”见刘月清只笑着没有回话,继续说道,“其实父亲与我的书信中经常提起月仪,有些可惜月仪终究是个女子。若她是个男儿,又生在我们刘家,有这般智谋与远见,定是能封侯拜将的将军之才。”

  刘月清低下头来,这话听在她耳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刘月仪当年在军营中是受过怎样的艰苦操练的,就连一般的男儿都没有她意志坚决。她提起过刀枪上过战场,砍杀过敌人首级也从未退缩逃避。只是因为她是女儿身,便被迫离营,回到京中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县主,一个联姻的工具。

  若……刘月仪听到这番话又会怎样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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