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念娇醒过来已经晌午十分,而看到自己竟然睡在金光闪闪的龙床上时,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的爬起来。
芳草彩霞一直都候在床头,见床上有了动静,二人都是一喜。
“大小姐,您总算醒了,自从进了宫,就没一天是安稳的。奴婢看,咱们当初真不该进来。”芳草一边说,一边和彩霞小心翼翼的将后者扶起来靠坐着。
移动间扯动了胸前的伤口,龙念娇疼的倒吸一口气,没好气的道:“我要是能做主,打死我也不进来。”
芳草了然的点头,“这倒也是。”
彩霞将桌上的汤药端过来,一边喂龙念娇吃药,一边道:“大小姐,虽然您现在贵为公主,可流言不可防,您在此处宿了一晚,只怕现在宫中已经消息走遍了,奴婢们没资格开口,还是您亲自说与皇上吧。”
龙念娇点点头,将最后一滴药咽下去,虽然苦,但现在她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我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晌午了。”芳草答道。
龙念娇看向彩霞,“你差人去太乐署,让他们给派些人来接我。”
彩霞应了声是,匆匆离去,这乾清宫还是越早离开越好,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下午,兴许是因为政务繁忙的原因,龙念娇并没有见到墨濂修,这也正好省的麻烦了,彩霞没多久就叫了群人过来,虽然走到门口被几个太监拦住,不过龙念娇态度坚决,几个太监也不敢多做挽留,遂一行人就这么回了太乐署。
轿子停在乐司居前,龙念娇正寻思着如何下来,抬眼处,却是一儒雅身影,立在槐树下,比阳光还耀眼。
墨尘走上前,似是没看见周围一干人等似的,抱起龙念娇就朝乐司居内走去,身后芳草抿嘴偷笑,彩霞却皱了皱眉,这若是传出去,只怕又要引起不小的风波。
给每人打赏了些银钱,又吩咐了此事不准外传之类的话,这才作罢。
龙念娇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心里好似吃了蜜桃一样甜蜜,她轻轻环住墨尘的肩,笑道:“其实没那么严重,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偶尔会有些疼。”
墨尘却一反常态的没有笑,淡淡的表情没有大发雷霆,却更让人心生畏惧,龙念娇咽了口唾沫,呵呵干笑两声。
一直到屋里,将她轻柔的放下,墨尘都未曾说过一句话,知道后者定然有些生气,龙念娇有些委屈,她又不是自个儿冲上前去的,谁知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撞了她,害得她成了见义勇为的大英雄呢。
“那个----”试探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垂着脑袋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墨尘的心,一瞬间就柔软了,他不忍心生她的气,况且她何错之有,他只是难过,难过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看着心仪的女子为了别的男人受伤,就算是他,也难免会心中不平衡。
叹了口气,他微微一笑,顿时有种让人如沐春风之感,龙念娇看的痴痴傻笑,忘却了刚才的不愉快。
墨尘挨着床沿坐下,轻轻拂开龙念娇额头上的碎发,半响,才道:“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该如何是好。”
龙念娇摸着小鹿般跳个不停的心跳,脱口而出道:“那你照顾我啊。”
墨尘的手一顿,旋即收了回来,然而就在这时,却听到外面彩霞的声音响起。
“皇上,小姐正在休息,奴婢这就进去禀报小姐。”
“滚开。”是墨濂修充满怒气的声音,没一会儿,房门被咚的一声一脚踹开,走进来一浑身凶煞的男人。
龙念娇呆愣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莫不是墨濂修再气她不告而别?
“参见皇上。”墨尘依旧一副云淡风轻之态,似乎并没有看见眼前人那**可见的怒火。
墨濂修冷眼盯了他一眼,视线转向龙念娇,愤然道:“谁准你回来的。”
龙念娇被问的一愣,却不知如何解释,是啊,她并没有得到皇帝的允许就擅自离开,就算合情合理,但也是至皇威不顾,本以为只是一件极小的事情,她没想到会惹得墨濂修这般气愤。
“是微臣带她回来的。”墨尘敛着眉目,语气平静无波。
墨濂修一听,怒气更甚,一把上前抓住后者的衣领,厉色道:“尘王好大的胆子啊,竟敢私自出入朕的寝宫,还带走了朕的人,谁准许你这么做的?你这是藐视皇权,信不信,朕随时可以将你打入大牢。”
墨尘轻笑一声,将墨濂修的手掰开,漫不经心的道:“皇上,臣之所以这么做,相信你也是知道原因的,虽然你是出自好心,可让娇儿住在你的寝宫,却是于理不合,只怕到时候让朝中各个大臣拿此事说项。”
“你----”墨濂修气急,狠狠的一甩衣袖,望了眼榻上的龙念娇,冷哼一声,“她不能在朕的寝宫,难不成朕还不能呆在这里了吗?”说着,自顾拖了张凳子放在榻前,一屁股坐下去,似乎就赖皮不走了。
龙念娇看着这二人,左顾右盼之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眼睛一闭,人事不知。
直至傍晚,墨濂修都还没有要走的迹象,墨尘倒是离去了,这让龙念娇稍稍松了口气,若是这两人都堵在这儿了,那她恐怕得闷头睡一晚了。
好不容易劝走了墨濂修,龙念娇这才得以喘口气,虽然身上有伤,不过屋里实在太热,便趁着傍晚凉快了些,在芳草彩霞的搀扶下去院内走了走。
然而她没想到,散步之余,竟然迎来了另外一个人,一身大红的袍子,喧嚣的好似这七月的太阳。
扶着龙念娇在石凳上坐下,芳草彩霞就识趣的退下。
龙念娇看着那不远处的人,笑道:“这皇宫内院说什么戒备森严,都挡不住你来去自如,自由的跟自己家似的。”
离笑歌走上前,挨着后者坐下,看了她一会儿,才担忧道:“你的伤----”
“哈哈-----”龙念娇笑出声,声音听上去似乎很高兴,“我真是幸运,受了伤,这么多人关心着,放心吧,有你们这么多人的关心,我纵使想有个啥,那阎王爷也不敢啊。”
离笑歌被她的话逗笑了,瞬间气氛轻松起来,他掸了掸袍子上不知道在哪儿蹭的泥巴,“你就是身强体又壮,哪里像个女子了。”
龙念娇忍不住白眼,“我若是像一般的女子,只怕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没有继续接话,沉默了片刻,离笑歌眼里闪过一丝歉意,“对不起----”
“啊?”龙念娇被弄的莫名,但见后者没有想多说,便笑着转移话题道:“我怎么老觉得自己不是这儿伤一块,就是那儿伤一块的,这身上啊,就没一处是好的。”
离笑歌哈哈大笑一声,调侃道:“你总算知道了,也不知道这身麻烦是哪儿惹来的,你若安安分分跟我一起经营念歌,我当老板你当老板娘,岂不是好。”
龙念娇没好气的一拳挥过去,“这事儿我若能做主,我二话不说立马离开皇宫。”
离笑歌淡淡一笑,他也只是玩笑一说,自然知道这些都是身不由己,不然谁稀罕呆在这暗无天日的皇宫呢。
夏日天黑的晚,送走了离笑歌,天已然暗沉,傍晚时分,天空就下起了大雨,雨夜永远是入梦之前令人沉思的景。
龙念娇斜靠在软椅上,看着窗外的雨珠子出神。
芳草走了过来,“大小姐,进屋歇息吧,你身上还有伤,太医说了不能过风寒的。”
龙念娇不为所动,她摆摆手,“你先去歇息吧,我想静一静。”
见她实在坚持,芳草也只得后退几步,恭敬的站着等候。
龙念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一点点的回想从到这个世界,一直到现在,一年多了,这一年多,经历了些什么,遇到了什么样的人,每一个都不是过客,前世她活了二十五年,却从未尝过恋爱的滋味,这恐怕也是这一世她如此敢爱敢恨的原因。
这一世,她遇到了自己真心喜欢的,可却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墨尘,离笑歌,墨濂修,这三个男子,到底前世与她是有怎样的渊源,这一世才会这般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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