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清在华清宫是坐立不安,墨濂修临走之时下了狠话,若是龙念娇今日之内没有醒过来,那她这一屋子的人都逃不了,虽然这个皇上没什么实权,可终究还是一国之君,再加上前者还是刚刚被封为公主的人物。
言嬷嬷急匆匆的跑进宫,还没靠近就焦急的嚷嚷着道:“娘娘,不好了,那龙念娇中了毒,据说现在还没清醒过来,皇上这时候正气着呢。”
“中毒?怎会中毒?不过是被烫了一下,怎的就变成中毒了?”华文清明显吃惊不小。
“是呀,老奴也是奇怪了,莫非这**还有看她不顺眼的人?”言嬷嬷揣测道。
“废话,这**哪个又看哪个顺眼了,只是本是他人过,别叫本宫来背了黑锅,她是死是活不关本宫的事,但是却不能在本宫宫里出事儿,你再去打听打听,一有任何消息,赶紧回报。”
言嬷嬷领命,不敢耽误怠慢,主子受挫,做奴才的是首当其冲。谁不为自己的小命着想呢。
待言嬷嬷走后,华文清老觉得心里不踏实,左想右想,她是正一品大学士华梁超之女,可以说整个朝堂有一半都是受华梁超的影响,再加上私下里与太后也多有交涉,遂便觉着,此时还是去找太后的好,毕竟整个中蜀可都是太后说了算的。
这样一想,便一不做二不休,朝寿康宫而去。
话说这太后其本姓乃是塔娜,名鲁月,原是东雍的公主,后来被嫁到中蜀来,自十六岁便进了宫,一路宠冠**从未被谁取代过,从皇后到太后短短几十年时间,虽然只是一妇人,却在整个皇朝都能只手遮天,其本事自然不在话下。
此时塔娜氏早已听闻这件事,然后她却没有动静,只悠闲的坐在寝宫内休憩喝茶。
“太后,皇贵妃在外面求见。”喜嬷嬷轻声在她耳畔道。
“终于来了,让她进来吧。”塔娜氏淡淡道。
华文清一进宫,就红着眼眶来到其跟前,哭诉道:“太后,您可得为儿臣做主啊。”
塔娜氏见她哭的好不可怜,冷哼一声:“你要哀家为你做主,你倒好,竟然对哀家刚刚认的义女下毒,这可是足以株你九族的大罪。”
华文清一听,脸色大变,惶恐道:“太后明察,儿臣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断然不敢做出这等天理不容之事来,许是谁人想要嫁祸给儿臣,还请太后还儿臣一个公道啊。”
“哼!量你也没这胆子,只是你做的那些事儿,也想瞒过哀家?”塔娜氏若有所指的道。
华文清脸上一阵尴尬,继而笑了笑道:“太后不会真的把她当做自己女儿来看吧,她爹可是龙正豪,跟咱们不是一路人。”
“这宫里没有同路人,也没有陌路人,只看你如何走。”塔娜氏道。
“是,太后教训的是。”华文清低着头,眼里却越发的憎恨起来,这个龙念娇,自她进宫以来,这宫里就没有一日是顺心的。再加上墨濂修对前者那般异常的呵护有加,此二人之间绝对有问题。
塔娜氏见她沉默,也只是笑笑,继续道:“龙念娇现在好歹也是哀家亲自封的公主,你就算不喜她,也要给哀家忍着,她是一颗很好的棋子,若是运用得当,将来会有大用。”
闻言,华文清脸上一喜,“太后原来是想利用她,哼,儿臣看她整日嚣张不已,却还不知您来背后的真正用意,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过是个将军之女,看她还能得意几时。”
“她能得意几时哀家不知道,只是你却是得意不起来了,现在宫里到处都传遍了哀家的义女,在皇贵妃宫内中毒昏迷,危在旦夕,哀家看你如何处理,他们在意的不说你是否真的做了,而是这段足以将你打垮的谣言。”
“太后的意思是-----”华文清惊恐的看着前者,猛地反应过来,这看似简单不严重的事,若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只怕她就是皇贵妃,也难辞其咎,而这黑锅也是背定了。
“那儿臣该如何做?”完全已经慌神的她,只能将求助的眼光看向座上的人。
塔娜氏则是不慌不忙的轻抿一口茶,在喜嬷嬷耳边悄声吩咐几句,才笑道:“你是哀家荐进来的,说白了哀家也算是你半个娘亲,你虽还没为后,可在不久的将来,这后位的位置总会是你的,哀家不会让那些有心之人有机可乘的。”
闻言,华文清终于松了一口气,欢喜的叩谢道:“多谢太后。”
话说龙念娇在众多太医使出浑身解数之下,终于是幽幽转醒过来,墨濂修是喜不自禁,大方的赏了众太医黄金百两,一时间是弄的太医署虚惊一场之后又惊又喜。
不过人虽醒过来,身子却还虚弱无力,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浑身如散架一般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总算是醒过来了,我差点就没让这些人统统给你陪葬。”墨濂修喜道。
龙念娇无力的翻了翻白眼,声音如蚊子般:“你以为砍脑袋跟砍白菜似的,一刀一个一刀一个干净利索?真是暴戾没人性。”
她虽出言不逊,墨濂修却是笑的越发开心,“瞧你能这么跟我开玩笑,我便是真的放心了,不过人虽没大碍,身子却要好生休养,你这背后的烫伤太过严重,没有两三个月是难好全的。”
一提到后背,龙念娇便心理作祟似的觉得后背疼的厉害,先前的疼痛都还历历在心,脸色表情也跟着痛苦起来。
见她皱眉,墨濂修急道:“怎么了,可是疼的厉害?太医说了,你这伤口还会疼上一阵子,若是可以,我宁愿疼的是我,你若是实在忍不住,便-----便咬我好了。”说着,将手伸到龙念娇嘴边。
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的是龙念娇哭笑不得,想笑,却又带动了背后的伤口,一时间疼的龇牙,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狗血的段子,她努力平息气息,忍住笑意一口气道:“得了,你给我一边儿去,你是想笑死我还是想疼死我啊?”
墨濂修有些讪讪的缩回手,嘴里喃喃道:“我说的可是认真的。”
“对了,我这是怎么了,刚才迷迷糊糊听到什么中毒,难道我中毒了?”龙念娇眨了眨眼,状似无意的问道。
一听这话,刚刚隐下去的怒火,又噌噌噌的冒上来,墨濂修眼里散发出恨意,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这宫里竟然有人敢对你下毒,朕定要将那人抓出来碎尸万段。”
龙念娇挑了挑眉,默不作声,只是眼睛却盯着某处发呆,再加上浑身乏力,看着看着,竟然不自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是家窗外天色漆黑,便知道是晚上了。
抬头看了看四周,却是意外的发现床头还坐了两人,不是芳草彩霞又是谁?
“芳草----彩霞-----”轻声呼唤了一声,彩霞因本就睡的浅,遂立马便醒了过来,一件床上的人睁着眼,急忙推醒芳草道:“起来,小姐醒了。”
芳草揉着眼,愣了几秒,又立马回过神,下一刻却是惊喜的道:“大小姐,您总算醒了,可担心死奴婢了。”
彩霞端来一杯温水,道:“小姐可要喝水?”
龙念娇舔了舔唇,点点头,只是正想坐起来,才觉得全身跟不是自己似的,因着背上有伤的原因,遂便一直趴在床上,睡过去还不曾知晓,这醒来之后,方才觉得浑身如僵硬一般,又麻又难受。
“快些将我扶起来,再趴下去,我这胸都要压平了。”
闻言,芳草彩霞二人赶紧协力,将其从床上弄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由趴改成坐,龙念娇强忍着浑身的痛,问道:“期间谁来过?”
“太后和喜嬷嬷来过,送了些补品来。”彩霞答道。
“那皇上呢?”龙念娇随意问道。
这次芳草嘴快,赶紧道:“皇上可心疼小姐了,说是找到了那下毒之人,这会儿正在审问呢。”
“哦!”龙念娇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