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安静等了几日,果然段茂身边的小厮来找他了,此时墨濂修已经回到了军中,自然,墨尘也回到了军中,只是前线有秦亮坐镇,后方墨濂修只需稍加发表意见即可,而墨尘则略显悠闲,派了几人跟在龙泽宇身边。
二人约定子时在后山碰面,那小厮早早的候在树丛中,直到杨三到了,才出了来。
“小的是提督大人手下的全才,见过杨公公。”全才带着恭敬谄媚的笑,好歹这个杨三也是太后身边的人,地位可比他一个小厮高贵的多了。
杨三心中冷笑,面上带着不屑,细声道:“找本公公有何事啊?三更半夜的若是被人看到,那可就说不清了。”
全才连连应是,一边观察后者的态度一边心里思量那话要如何开口。
杨三见他眼神闪烁不定,索性直截了当道:“你此次找我,是否是你家主子吩咐的?”
全才心下一喜,忙不失的点头,心想自己都还没想好如何开口,既然你主动说了,那话全由你说,我自听着便是,打定主意后,便闭了嘴。
杨三面色严肃了许多,看了看周围,低声道:“没人跟踪罢?”
“是是,公公放心,绝对没人跟踪。”全才拍着胸脯道。
“嗯---那就好,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这时候了,想必太后密旨,提督大人应该有收到罢。”
全才心头噔的一跳,笑道:“当日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小的确实见到老爷收到一封信,却不知那信上内容是何,兴许是老爷官场上的朋友的践行话也有可能。”
杨三面色一冷,“跟我打马虎眼?本公公可是太后身边的人,说出来也不怕你多心,这宫里宫外发生的事,还没有能逃出太后法眼的,太后本觉得提督大人是块可造之材,可这家里的奴才都这般胆小怕事,看来太后对提督大人的要重新审度一番了,明日我就书信回宫,你且告诉你家老爷,那封信可以作废了。”
“别别别啊---公公息怒,小的想起来了,那日老爷确实收到了来自宫中的信函,是小的该死,这么重要却给忘了,还望公公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全才一听,急了,心想若是让段茂知道他搞砸了,那他可真的得自个儿提着脑袋回去了。
“公公,您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小的这也是留个心眼儿,不瞒公公,此次我家老爷让小的前来,正是为了此事,只是不知公公的消息是否与我们一致?”
杨三沉声道:“难道本公公所说还能有假不成?这可是太后亲自交于我手中的。”说着,拿出一布帛出来递与全才。
全才拿了火折子对准那布帛看的仔仔细细,越看,脸上想喜色越浓,忙收好了,道:“杨公公,小的这就去回复老爷,置于具体行动的时间,到时候再与您老商量,毕竟此事非儿戏,稍不注意那可是得杀头的,要好生计划一番才行啊。”
“你回去与提督说便是,那布帛你也带回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消除你们心头的疑惑,你们也好安心为太后办事,三日后我在此处等你。”杨三吩咐完,也不停留,弓着身子在夜色的遮掩下回到了军营。
全才急匆匆的带着布帛来到段茂的营帐内,将方才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全重复给后者听,最后又拿出那布帛来。
“老爷,此事小的看多半能成,只要咱们抓住这个机会来个里应外合,到时候您可就是护国公了,且德妃娘娘也能坐上那皇后宝座。”全才似乎已经看到未来的一片光明,激动的幻想着。
段茂瞪了他一眼,哼道:“没出息,若这么容易,我还用得着在宫中摸爬滚打几十载?”
将全才带回来的布帛仔细的看了看,虽然面色没什么表情,可心里到底还是松了口气,因为那字迹与先前太后秘传给他的一模一样,再加上还有太后的玉扳指,心里已经肯定了七七八八,但在朝为官谁能没个心眼儿,遂想了想,道:“那杨三既说三日后见,那这三日,你就找人暗里观察他,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们必须谨慎,一旦落了人圈套,那就是灭九族的死罪。”
全才不敢怠慢,连声应是才退了下去。
三日时间转瞬即过,全才派去观察杨三的人也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段茂这才真正放了九分的心下来,入夜,待到大家都熟睡之后,才在全才的陪同下来到那后山山洼处。
杨三早就等在了那里,见段茂领头来了,上前行礼道:“奴才见过提督大人。”
段茂笑脸相迎,拱手道:“公公无需多礼,大家都是为太后办事的,这以后,还得请公公在太后面前替本官美言几句啊。”
“提督太看得起奴才了,若是此事成了,只怕到时候就要提督大人多多照拂才是。”面对着段茂,杨三的态度还是颇为恭敬的。
此处因为是山洼,所以也不怕有人偷听,段茂说话也没有藏掖,“既然公公是太后亲自派遣而来的,肯定是颇有才干的,本官只是一介武夫,却不知公公是否有什么高明的法子?”
杨三知道段茂是不想将后路堵死,这才不愿意出主意,面上不动声色的道:“奴才这三天已经打听好了,明日皇上会亲征,肯定会出些乱子,都统会带一队人马,到时候还请提督大人主动带队,只要进了那条岭子,还怕擒不到皇上么?至于那后退之路,奴才也已经画了路线,到时候跟着路线撤退便是,只要生擒皇上,再秘密带回宫中,太后是不会少了提督的好处的。”
段茂心头一喜,心道果然不愧是太后身边的人,三天来竟然都打听好了,太后密函让他生擒墨濂修再带回宫中,此举无非是想要谋权篡位,虽然他诧异于太后竟然有此野心想要自己称帝,不过自从先帝过世之后,朝中大事一直都是太后说了算,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他对女人统治天下颇有微词,却还是选择了顺从。
只是,淑妃怀孕已有四月,虽刚开始出了些岔子,后来却一直相安无事,不管怎么说,德妃没有怀龙种,这一点上,若想登上后位,是很没有优势的。
他说出了心中的担忧,“不瞒公公,此事若是能成自然是好,能为太后效犬马之力亦是本官的荣幸,可一旦失败了,那赔上的可是我一家老小几百口人呐,可怜我那女儿,至今未得一子,否则也可有个保命符,倒是戴大人幸运,那淑妃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恐怕到时候母凭子贵也未可啊。”
“这个大人大可放心,太后自然会处理的,那皇后的宝座,非德妃莫属。”杨三笑道。
段茂得了准信儿,心里很是高兴,两人商量了对策,然后才离去。
翌日,段茂主动请缨,带了一队人马随同墨濂修出战,为了防止军营无人被敌军偷袭,秦亮则留在了营中。
此次是墨濂修的首次征战,姜乌虽然是小国,却也不敢有半分怠慢,临出战之时就已经问了秦亮不少战场上的作战经验,现在虽然是段茂带队,却亦是问了诸多问题。
墨濂修已经不是小孩子可以随便糊弄,段茂一边仔细回答了问题,一边又在思考如何能减少损兵的数量而擒了人还能顺利的逃出去,杨三已经化装成士兵跟在他队伍中间,倒也不怕到时候出了岔子没人垫背。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能死在你无敌爷爷手下,也不辱你了。”对方的领头人大声喝道。
墨濂修大笑一声,威严道:“朕乃皇朝天子,尔等鼠辈,竟也敢大放厥词,废话多说无益,将士们-----冲啊------”
一声令下,身后千万大军叫嚣声阵阵,整齐的脚步连地面都随着震动颤抖起来,随着两军交锋逐渐接近,战争也终于进入**。
嘶喊声、刀剑碰撞声不断,墨濂修一剑挑下马背上偷袭的人,看见不远处亦是杀的兴起的离笑歌,一拍马背,跃了过去。
“你说的话可当真?”趁着混乱,他问道。
离笑歌见四周都是敌军,才放心点头:“属下所言绝对属实,皇上大可一试,那段茂早就有叛逆之心,此次属下也是侥幸才知道他竟想趁此机会叛变。”
墨濂修狠狠的瞪了眼远处血战的段茂,厉声道:“竟然敢大逆不道,那就休怪朕不念君臣之情了-----你趁机离开此地,去看看秦亮的军队到了没有。”
为了引段茂入套,秦亮假意呆在营中,实则带着大批人马随后埋伏在潇湘岭外围,只要段茂稍露贼心,就可一网打尽。
离笑歌应了声是,便朝着边缘杀了过去,寻找离去的机会,墨濂修则专门挑那敌军人多的地方杀过去,似乎是初尝战事而显得兴奋异常。
段茂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心道到底还年轻,一拍马背,朝着墨濂修的方向而去,他得找准机会将后者引入山涧,才方便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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