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芳草急了,也不管方才挨了一巴掌,就要上前拦住。
彩霞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这罗氏凭什么拿人,小姐可是贵为公主,又岂是她能随便抓去的,便冷言到:“夫人,这里恐怕还轮不到你来拿人罢。”
罗氏阴|笑一声:“我可没说要拿人,这事儿还得由太后说了算,这么多人看着呢,就算我想替公主隐瞒,也瞒不了啊。”
芳草气的小脸通红,分明是那罗氏故意带人来,现在却还假惺惺的说这叫人笑掉大牙的话,她看向龙念娇,急到:“大小姐,您快说说话呀。”
几人都是将视线落在后者身上,龙念娇却面无表情,淡淡的瞥了墨尘一眼,转身就朝外走去。她还能说什么,这就是人证物证俱在,反正怎么着她今天都要被‘请’到寿康宫去,何必浪费口舌与这些人争执呢,还不如想想怎么在太后那边开脱。
见她不再辩解,芳草彩霞担忧不已,彩霞注意到龙念娇的眼神,不禁看向墨尘道:“王爷,您也说说吧,大小姐若是就这么走了,那今日这事儿就坐实了,王爷应该知道后果的严重性,若是闹到太后那里,岂不是没有半点回旋余地了?”
墨尘却一改往常的态度,面色淡淡看不出情绪,半响,才缓缓道:“既然要太后定夺,那本王多说也无益,只是---”他看向罗氏,锐利的眼神好似刀子一般犀利,“若是这事儿并非夫人所言,这污蔑公主的事,那后果恐怕夫人难以承担啊。”
罗氏脸上一僵,强自镇定的道:“只怕今日这事儿是真有其事,到时候怕王爷要早早的想好托词才是。”
她仔细将手中画作收好,这可是有力证据,然后手一扬道:“我们走----”
看着一群人就这么离去,芳草急的跺脚,一咬牙,跟了上去,彩霞则是趁着人不备,独自离开往兰夕宫而去,这宫里能帮得上大小姐的,也只有贵妃娘娘了。
直到众人离开,白舞才从角落中走出来,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她此次并未出头,也算是留个心眼儿,她一个小小的司乐还没那么强硬的后台敢与公主和王爷叫板,虽说没能亲自打击龙念娇让她有些遗憾,不过看到后者受挫的样子,倒也乐得坐山观虎斗。
见人都走光了,子苍才站出来,别人或许不知道,可他却清楚知道龙念娇在前者心中有怎样重要的地位,担忧的道:“爷,您难道真的就任她们将龙小姐带走?若是真的闹到太后那里,只怕小姐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啊。”
墨尘略微沉思片刻,才道:“太傅大人多次邀请前往,子苍,你去备马,我们去朝元阁。”
子苍愣了愣,旋即脸上一喜,心道爷这是要去找太傅帮忙,忙应了声是匆匆去备马。
两人来到朝元阁,门口的小斯显然是认识前者的,忙进去通报,没一多大会儿,蒋朝语就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拱手行礼,笑道:“老夫见过王爷,王爷快快里面请。”又对身旁的小斯道:“快去将孙小姐叫到前厅。”
小斯应了是,匆匆离去,其余人等则直接朝前厅而去。
前厅早有人备好桌椅,等几人入厅,就陆陆续续有人上茶上点心。
蒋朝语笑道:“哈哈---王爷今日光临寒舍,实在是令老夫这里蓬荜生辉啊,王爷请上座。”
墨尘微微一笑,谦逊有礼,“太傅不必多礼,您是长辈,理应上座。”说着就要朝偏座走去。
“诶诶诶!使不得使不得啊,王爷您这是折煞老夫了,快快上座。”蒋朝语忙急着阻拦,二人推脱一番,最后还是在墨尘的坚持下,无奈坐上了主座。
“大人,孙小姐到了。”小斯走进来说到。
蒋朝语哈哈一笑,“让孙小姐进来。”
又对墨尘笑道:“王爷有所不知,我家这孙女儿啊,早就久仰王爷大名,一直想要与您见上一见,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前些天还在老夫耳旁唠叨,说是等您来了,务必要通知她一声儿,还请王爷莫要怪罪啊。”
墨尘浅笑一声:“太傅言重了,素闻孙小姐是汴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奇女子,今日能得一见,本王也实感荣幸。”
“数一数二倒是不敢当,若是和龙将军的爱女龙大小姐比起来,芷心就有些自惭形秽了。”正所谓未见其人先问其声,悦耳的声音刚落下,就自门口走进一身着鹅黄色襦裙的美丽女子,正是太傅的孙女儿蒋芷心。
“芷心见过王爷。”
墨尘微微点头,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生疏,却也不亲近,恰到好处,“你二人各有千秋,芷心小姐不必妄自菲薄。”
蒋芷心似乎对这样的反应有些不满,她自信自己的美貌没有男人能不动容,更何况今日她还盛装打扮了一番,竟然只得到后者这样不咸不淡的反应,着实让她心里有些受挫。
“爷爷,芷心还为王爷特意准备了节目助兴,不知可否献丑。”话是对蒋朝语说,可视线却没有从墨尘身上离开过。
后者始终一副眼眸低垂,似笑非笑之态,好像面前站着的根本不是绝色美女而是路人甲。
蒋朝哈哈一笑:“那不知王爷是否赏脸啊?”
墨尘微一点头,终于看向眼前的女子,面带柔和的笑道:“有劳芷心小姐了。”
蒋芷心颔了颔首,叫人将古筝摆在了厅内正中央。
十指纤纤,随意拨弄,一曲悦耳的曲子自琴弦之上流传出来,一曲罢了,座上人才恍然回过神来,不得不说,在琴艺的造诣上,蒋芷心确实值得称赞。
“芝心献丑了。”盈盈起身,蒋芷心微微一笑道。
子仓看了眼墨尘,这蒋芷心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有才华,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后者的意思太过明显,就连他这个做奴才的都清楚,自家主子不可能不晓得。
只见墨尘笑盈盈的道:“芝心小姐琴艺果然超凡脱俗,空灵又不失生气,想必是师承妙音大师罢。”
蒋芷心诧异的盯着他,好一会儿才笑道:“王爷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厉害,一听就听出来了,芝心佩服,没错,我正是妙音大师的关门弟子。”
蒋朝语略带责备的道:“没规矩,怎么与王爷说话呢。”说着,又笑看着墨尘道:“王爷莫要怪,老夫这孙女儿被老夫宠坏了。”
墨尘不在意的摇摇头。
“还不快下去,王爷的人你也见到了,该死心了罢,我与王爷还有事儿要议,你退下吧。”
“是爷爷,王爷,芝心告退。”说完,行了一礼便在丫鬟的陪同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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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内,太后淡淡的扫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停在为首之人罗氏上。
“事情就是这样?”她缓缓的道。
罗氏连连应是,痛惜道:“回太后,妾身虽知此事万不可张扬,可这事儿是这么多位夫人、还有奴才丫鬟,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妾身若是还视若无睹,只怕会酿成大错啊。”
太后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落在龙念娇身上。后者迎向她深沉的目光,并没有露出丝毫惧色。
“娇儿,你可有话说?”她看向龙念娇,凝重的问道。
龙念娇心里一阵冷笑,太后可还指望着她办事儿呢,若是就这么背上了乱|伦的罪名,那岂不是浪费了一颗好棋子?只是若是她知道那绍佐之事都是龙念娇全盘策划,恐怕估计诛她九族的心都有了。
“回禀太后,诰命夫人所言半虚半实,娇儿确实与尘王共处书房,只是那苟|且之事却是子虚乌有,娇儿绝没有做出这等有悖妇德的事来,请太后明察,倒是诰命夫人,一直咄咄逼人,似乎很想陷娇儿于不义啊,这让我忍不住想,莫非我先前不小心得罪了夫人?”
罗氏一听,脸色一白,悲戚道:“妾身岂是那等公私不分之人,公主并未与妾身有任何冲突,妾身乃是自幼学习女戒,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公主堕入万劫不复之地,公主,听妾身一句劝罢,就算是儿女情长,可也得有----有廉耻之心啊。”
“放肆---”太后猛一拍桌子,怒喝道:“诰命夫人所言是何意思,莫非是指哀家的娇儿没有廉耻之心?”
罗氏吓得腿一哆嗦,跪下去,惶恐道:“妾身失言,请太后责罚。”
龙念娇冷眼看着这群人,表面上这些人一个个情真意切,实际上却各怀鬼胎,她看着烦躁不已,加之墨尘的态度一直让她耿耿于怀,虽然知道墨尘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可她气的是,墨尘竟然没有告诉她是作何打算的,而是让她独自一人面对这群八婆。
想着想着,面色越发的冷,吐出的话如寒冰似的:“敢问罗夫人和诸位,你们是哪只眼睛看到本公主与尘王做了什么?”
罗氏面上一阵尴尬,装腔作势道:“公主如何如此问话,这等羞人的事情,我等如何会做那偷窥之人,你二人关在一个屋子里,王爷还与公主画了肖像,二位感情至深实在令人感动,但这可是----可是天理不容的事啊。”
说完,悄悄示意身后的诸位夫人,众人会意,片刻后又有一人上前道:“是啊太后,我们也知道此事有辱皇室威严,可若是放任不管,那岂不是叫天下人笑话,到时候可如何收场,所以此事还请太后明断呐。”
太后沉默的看了跪着的诸位妇人,心中冷笑,她倒是小看了这罗氏,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这么多人,那唱起戏来有模有样,今日她若是不做出相应的措施,那下一刻这宫里的矛头就要直指她。
芳草着急不已,脸上汗水大滴大滴的流,她抹了一把汗水,悄声道:“大小姐,你说太后会怎么处置----判定呢?”
龙念娇冷漠的看着座上的人,嘴角掀起嘲讽的笑意来。看来今日,这牢狱之灾是不可避免了。
只听太后叹了口气,似乎颇有些痛心的道:“罢了罢了,这事儿哀家会明察的,暂时先将靖阳公主押入天牢。”
“是”
门外走进来一群禁卫军,芳草眼泪唰的流下来,抓住龙念娇的手紧紧不放,她听说天牢都是重罪之人关押的地方,小姐到了那里,哪儿还有活路。
“大小姐,怎么办,奴婢死都不会离开你的,奴婢要和你一起去天牢。”
芳草的真情流露让龙念娇眼眶有些湿润,正想摇头,哪知芳草却横了心,冲进禁卫军的圈子中大声道:“你们把我也抓起来吧,若是不把我抓起来,我今日就----就---”她左右环顾一周,跑到桌前,拿起茶壶就砰的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众人都是吓了一跳,太后见她实在护主心切,便命人将二人都押去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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