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明日就是册封大典了,您早点歇息吧。”
萧嫱坐在桌前,点点头。
岚岚还想再劝,被眉黛拉着离开了房间。
“眉黛,你拉我做什么?明日要早早起来准备的,小姐难不成要在那坐一整晚?!”
眉黛叹了口气,抱着岚岚的胳膊往房间走。边走边说:“岚岚,让小姐独处一会吧。明日就要嫁给帝君了,她心中自然难过。你就是把小姐按在床上,小姐也是无法入眠的。”
岚岚和眉黛同时回头,望了一眼烛光闪烁的房间。
萧嫱坐了一会,缓缓起身。将藏在衣柜里的红色嫁衣取出来,摊在桌子上。
手指抚着嫁衣的一针一线,那都是她耗时三年绣上去的。在每一针里,都藏着对李煜征的憧憬和想念。
如今,物是人非,她要嫁的也非心中那人。这嫁衣,还有何用呢?!
抬头望着衣架子上挂着的帝后婚服,萧嫱哼笑了一声。帝君深知她与李煜征的情谊,却在李煜征归朝之日下旨娶她。
从小长大的情谊,在薄情寡义的君主眼中,也不过如此。
李煜征为帝君保家卫国,拼死厮杀。却最终被一身军功所累,变成的功高盖主的祸患。而她萧嫱,便是牵制李煜征的最好筹码。
如此拆散他们两人,既可以牵制定疆大将军,又可以破坏功高盖主的将军与手握权力的丞相联姻。一举多得,帝君可真是好算计。
萧嫱手指收紧,将嫁衣攥在手心内。
“帝君,你会后悔的!”
萧嫱一开始是怪李煜征的不作为的。可如今,她对李煜征的责怪,淡了一些。她深知李煜征的品性,对帝君,恨不能掏心掏肺。
李煜征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舍给帝君,更何况,她还不是李煜征的妻子呢。帝君想要,他不可能说不。
萧嫱拿起一旁的剪刀,将辛苦绣了三年的嫁衣,一点点剪碎。红色的碎布,掉落满地。
大婚当日,萧嫱极为配合的完成了典礼。每一步的礼节,她都明白且做的很好。连跟在一旁的眉黛都讶异,趁机偷偷问萧嫱:“小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红纱之下的人,神色清冷的回答:“你以为我每日捧着书本在做样子吗。”
眉黛才明白,原来小姐这段时间,一直看的书籍都是关于礼仪的。她还真的以为,小姐只是为了消磨时间,做做样子的。
谁能想到,处在伤心阶段的人,还有心思学习呢?
晚宴时,帝君帝后坐在上首。
而李煜征这个大将军的位置,就在萧嫱的下首。萧嫱只要抬头,便能看到李煜征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臣等,恭贺帝君!恭贺帝后!”
面对群臣的敬酒,帝君笑呵呵的举杯,饮光了手中的酒。再看萧嫱,只微微抿了一口。
整个晚宴,萧嫱目不斜视的盯着桌上的酒壶。一眼都没有看李煜征,她怕看了,会忍不住眼圈红。
两人似乎有默契一般的,李煜征也一整晚的望着对面坐着的萧丞相。没有抬头看一眼萧嫱和帝君,就仿佛,一句木偶般。推杯换盏间,便结束了宴席。
萧丞相被李煜征盯了整晚,浑身都不自在。看着走在前头的人,快走几步跟上去。“李将军,可是喝多了?”
李煜征脚步不停,回答道:“并未。”
“那李将军为何整晚盯着本相?本相还以为,脸上有脏东西呢。”
从旁经过的一位大人听了,忍不住插嘴道:“萧丞相,您脸上啊确实有东西。但是啊,可不是脏东西,是满面的红光啊!哈哈哈!”
这么一搅合,李煜征已经大步走远了。萧丞相不可能再追上去纠缠,于是也哈哈一笑,让那位大人明日去丞相府上喝酒。
“哈哈,明日本相府中设宴。纪大人可一定要来啊!”
“哈哈哈,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