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后,赵子疏来甘露殿找兰因的次数更勤了。
赵子疏和兰因的话不多,常常来了就只把她抱上床。不过,兰因心中却一直放不下佘阳的事情。
“大王近日没有与佘阳大人饮酒吗。”兰因试探地问道。
赵子疏没有回答,搂着兰因闭目养神。
“多日未叙,大王也会思念佘大人吧。”兰因轻声道。
赵子疏睁开了眼,那双威严的眸子似乎在警告兰因多言。兰因低下头,不敢追问。
“就算不饮酒,在朝堂上也是日日相见。”赵子疏说道,“况且,两个男人怎么用思念这种话。”
“……是妾身失言。”兰因闷声道。这样看来,赵子疏对佘阳应该没有什么过分的心思。
赵子疏又陷入了沉默,兰因飞速地思考着,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故意把身子往赵子疏那里贴了贴,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赵子疏的脸。后者察觉到兰因的目光,顺势低头与她对视。
“是妾身会思念大王才对。”兰因软声道。她故意不易开目光,像是要看进赵子疏心里。哪怕与这双野狼一样的眸子对视让她后背发凉,她也强迫自己脸上维持着坚定的痴情。
空气间安静下来,赵子疏也盯着她的眸子不懂,像在审视。每秒钟对兰因来说都是煎熬,但她只能等待赵子疏。为了抬头与他对视,兰因必须绷直后腰,赵子疏沉默许久让兰因后腰开始酸痛,支撑不住,就当她要崩溃的前一秒,那男人轻嗤一声,脸上多了坏笑。
兰因心中一寒,再阻止这男人接下的动作也来不及了。一句心血来潮的情话勾引,让她酸痛的后腰雪上加霜。
吴国王宫,广明殿。
“李国忠有什么动静没有。”赵子疏问道。
“没有,到岭南数日,只终日酗酒没有与任何外人见面。”佘阳冷冷道。
“继续盯着。”赵子疏说。
“是。”佘阳说道。
赵子疏继续看着祝官送来的封禅礼仪。过段时日,他便要出宫祭祀,一为祈求国家风调雨顺,二为追封亡母。
“臣听说,大王近日封了一位锦绣坊的舞姬入主甘露殿。”佘阳说道。
闻言,赵子疏脸色古怪的看了一眼他的这位司空大人。后者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不出什么表情。
“是。”赵子疏说道。
“……”佘阳漠然,良久,问道。“为何。”
赵子疏随意道:“她原本住在偏殿,如今寡人这后宫无人居住,放着正殿不用也是浪费。”
“大王为何只留她一人。”佘阳问道。
“之前寡人不是同你说过嘛。”赵子疏皱起眉,“遣散后宫只是不想记起那段荒唐往日,锦绣坊的那位还未曾真正侍寝。”
“臣只是想提醒大王,勿要贪恋美色枉顾朝政。”佘阳的声音就像一块寒冰。
赵子疏望着手中繁复的封禅礼仪,一时觉得恼火。
“佘阳。”赵子疏语气中已有不悦,“你哪只眼睛见寡人枉顾朝政了?”
佘阳低头,不作回答。
这佘阳平日里对任何事都淡漠,为何偏偏对他后宫的事情起了兴趣,赵子疏心中疑惑。印象中,佘阳和后宫中锦绣坊那位也见过一面,不像是认识的样子。难道……
“寡人知道了。”赵子疏好像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
佘阳抬起头,并不知道赵子疏所指何事。
封地、金银财宝、官位,赵子疏都给了佘阳,似乎唯独缺了一样。
“过几日,寡人便送十位美人到你府上。”赵子疏说道。
“……不必。”佘阳说道。
然而,赵子疏并不听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