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重生之嫡女黑化失败了

第七十三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14

  “爷,你手上怎么受伤了?”

  曹尔绅的衣袖被撕开一道大口子,空气中隐隐还有血腥味,可见是受伤了。田义细细回想,不记得自己曾出招伤着曹尔绅,那这伤是怎么来的。

  曹尔绅整了整衣袖,目光凉凉地朝石柔看去最后落在了她跟前的黄小仙身上。

  “竟是这黄皮子搞的鬼,看我不打死它!”

  田义捡起掉在一边的刀就要朝黄小仙动手,石柔一惊,伸手护着,好声道:“他也是误以为有歹人想入观,这才出手。”

  “那有如何!纵然你有天大的理由,伤着王爷就是死罪!”

  “罢了。”曹尔绅轻飘飘地拦下他,“先安顿下来再说。”

  “可……”田义本不想应,偏一阵山风吹来,浑身湿秀的他不由抖了抖,想到让曹尔绅一直站在山风中也不好,的确是该先修整一番,这才应了一声,“是。”

  曹尔绅像是才注意到一直跪着的石柔,淡淡说了一声:“你也起来吧。”

  “是,谢王爷。”

  石柔应道,心下不敢松懈,起身时略一思索还是捡起摔在地上动不了的黄小仙。

  不会是晕了吧?石柔暗想。

  黄小仙并没有晕,他只是想静静。

  哪怕他的道行不深,也没想过会被一个男人轻松地卡住喉咙,刚刚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会死。明明在他看来,曹尔绅是两人中比较弱的那一个,当然另一个也不怎么强。他趁机迷惑了田义,让田义跟曹尔绅动手,怎么最后他反倒被曹尔绅制住了!

  最让他无语的是,曹尔绅竟然暗示他伤人。

  他哪有!

  他是瞅准了机会想偷袭,这不是还没有得手就被曹尔绅给抓住了。他被摔得头晕还没有力气辩白时,就被曹尔绅塞了罪名,就是现在能开口了,他似乎也不敢。

  黄皮子天生狡猾,但也懂得从心,曹尔绅既然能轻易制住他,又是个比石柔心黑的,他自然不敢招惹。

  有时候人的心太黑也不好,像石柔这般偶尔会心软的才能相处。

  他现在才懂得这个道理,希望还不是太晚。

  石柔不知曹尔绅为什么大半夜的会出现在水月观后山,也怕他在观中受伤的事宣扬出去,带他回院时没有惊动吴有,只叫了萱草帮忙打水侍候。

  萱草被石柔推醒,听石柔说庄王来了,让她去烧水,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哪怕穿好衣服去了厨房,人也迷迷糊糊的,脚踩在地上像是踩在云端,直到把火点上才清醒过来。

  她当即想回去问问,怕自己这是在做梦,又想着把水烧上再说。等水烧上了,她又没了去问的必要——她看来浑身湿透来取热水的田义,确定了自己没有在做梦。

  “观内简陋,让王爷受委屈了。”

  屋内,石柔告了罪,也想不出能用来招待客人的东西,只要僵硬在站在原地。

  屋内似乎就剩下一包炒豆子,还是赵大娘先前给她的,庄王应不会吃这些粗鄙之物。

  “也无其他去处,只能将就。比起屋内简陋,让我受伤才是更大的罪过吧。”

  石柔被他清冷的话一噎,抿了抿唇,好声回了一句:“王爷说的是。”

  “想不到石家的千金不但当上了观主,还结识了妖邪。”

  “机缘凑巧罢了。”石柔僵笑着,不知曹尔绅说这些的意思。

  京中皆传曹尔绅喜怒无常,他今日又在观中受伤,要是发起火来,水月观这么几口水都不够他杀的。石柔私心又不觉得生的好看的曹尔绅会是个喜杀无度的人,瞧瞧他在灯光下娴静淡然的模样,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位高门千金都端庄,如果他能少说几句刺人的话就更像了。

  曹尔绅显然没有住嘴的意思,在屋内打量了一眼后,又说:“为了这机缘,你还真吃得了苦。”

  石柔努力保持微笑。

  她初来水月观时是有些不适应,但是懒散上几日,她就发现屋子简陋些没什么,重要的是氛围。哪怕在石府事事都有人替她安排妥贴,却及不上在水月观自在。

  她在石府时也没觉得在那儿的日子有多拘束,出来了才发现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也有不同的苦处。世界似乎一下子变得宽广,再回头看,石府就成了狭小一隅。

  但这苦此刻从曹尔绅的嘴里说出来,似乎带着一点别的含义。

  “世人皆苦,又有几个有庄王这样的福气。”

  “你觉得我有福气?”曹尔绅冷声问。

  石柔本该用来打圆场的话在舌尖打了转,没能说出来。要说曹尔绅皇室贵胄,深得圣上宠爱,在京中行事张扬,多次被人告到御前却不受责罚,称得上是有福气的。但他母妃早逝,没有外家支撑,虽有继后吕皇后照应,其中苦乐自知。

  石柔知他早逝,心下替他惋惜,连他的冷言冷语都放到了一边。

  “王爷,小道会看相,观您的面相就是福泽绵长、长命百岁的福相。”

  “那你这相面之术可不怎么准。”

  石柔一噎,想说曹尔绅莫不是传说中的杠精,为了跟人抬杠连自己都咒。

  “罢了,就当像你吉言。”曹尔绅说着就从袖中掏了一个荷包出来扔到石柔怀里,“这是卦金。”

  “多谢王爷。”

  石柔接了荷包,面上有些讪讪的,手指却下意识地一摸,摸出这荷包里装的并不是铜钱之类的东西,而是一粒粒的硬物。当着曹尔绅的面,她也不好打开来看,小心地怀里一放。

  她忽地意识到这是一个男人的荷包,她这样算不算私相授受?

  这样一想,放进怀里的荷包顿时烫了起来,把她的心口都烫热了。

  “水月观也就这个院子像样,平时是你住的吧?今晚我若留宿,岂不是要占用你的床?”

  还真是!石柔把曹尔绅请进来时不及细想,着急想确定曹尔绅伤的重不重,也怕他的伤口沾上黄小仙的邪气,都顾不在避嫌。

  曹尔绅伤的倒是不重,手臂上只有一道口子,看着挺长,伤口却不深,田义帮他上药时,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若不是帮曹尔绅上好了药,田义也不会离开去换衣服。

  外面天色已晚,这个时间还得赶到县里找地方住宿,的确是不便。但要留人睡在她简陋的房间里,石柔又觉得辱没了他。

  “小道的床榻实在是杂乱了些。”

  “你一个女子都不在意,本王又岂会嫌弃。本王连荒郊野外都住过,你的床铺总不会比野外更差。”

  见他连尊称都出来了,石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可让他这么睡到她的床上,她心里过不去。偏她连床新被褥都没有,都没法帮着换。

  她住到水月观时,的确是买了新的被褥,但几个月下来,新的也成旧的。时下的东西旧的又快,颜色鲜亮的料子用不了几次就灰蒙蒙的,石柔买的还不是鲜亮的布料,现在看着更晦暗了。当时想着天要热了,她也没有多买几床备着,因为吴有说等天再热一些,被褥之类的东西会降价,不然以萱草的性子定是要备齐全的。

  这下好了,来了不速之客,却连干净的被子都拿不出来。

  “爷,要不要吃点东西?”

  田义端着吃食进屋,后面还跟着捧着水的萱草,算是一时解了石柔的围。

  厨房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萱草开了一个明天要吃的瓜,用了好些油和上等的面粉煎了两个金黄的饼子。这也是唯一一样石柔在观里会多吃几口的吃食。

  曹尔绅也没有挑剔,看了一眼后就在桌前坐定,由萱草侍候净手,再慢慢品尝了起来。

  一般主子用饭的时候,随侍的婢女该乖乖在边上站着,随时准备侍候主子。萱草以前也是如此,哪怕这会儿吃东西的不算是她正经主子,她也顺从习惯低眉顺眼站着。边上石柔冲她使了好一会儿眼色,她也看不到。

  石柔无法,只得悄悄进了里屋收拾床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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