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妲己的提议正中下怀,纣王虎眸扫向座下文武百官言道:“无本退朝!”
那一双眸子中充斥着威慑力文武百官无一人敢与之直视,遂一同附议道:“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后纣王命人备好马车与苏妲己一同来到那鹿台所在。
眼前,真是瑶池紫府,玉阙珠楼,说什么蓬莱方丈,团团俱是白石砌就,周围俱是玛瑙妆成;楼阁重重,雕檐碧瓦,亭台叠叠,兽马金鸾。
殿当中嵌有几样明珠,夜放光华,空中照耀;左右铺设,俱是美玉良金,辉煌闪灼。
比干随行在旁观看,台上不知耗费多少钱财,又有多少百姓流尽血汗。
可怜民膏民脂,用于君王享乐无丝毫意义,想那台中间不知陷害了多少冤魂屈鬼。
见纣王携妲己步入内廷,丝毫不关心国务朝政,比干看完鹿台,只能长吁短叹无可奈何悲愤而去。
苏妲己转过身目光看向比干离去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道阴狠,心中暗道:比干你个老匹夫几次坏我好事,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感受到苏妲己的异常纣王疑惑的看向苏妲己问道:“爱妃怎么了?”
苏妲己脸上浮现一抹媚色,计上心来,捂着胸口脸色变的苍白说道:“哎哟,大王。”
纣王见此一惊,心中如有刀绞连忙抱紧苏妲己道:“爱妃你怎么了?”
见纣王上戏,苏妲己作一副痛苦难受状:“大王,妾身怕是命不久矣。”
纣王听了退后几步,来回走了两步:“爱妃何出此言,莫非得了什么怪症不成?”
“大王有所不知,妾身自小体弱多病患有心疾,病发时大夫曾言需以一片七窍玲珑之心以清水服下安能痊愈。”
纣王愣神他那有什么七窍玲珑心啊,但回念一想,想到当今丞相,他的皇叔比干好像就是被人称作有七窍玲珑心。
只是,比干乃朝廷重臣又是皇叔这么做恐怕不妥。
苏妲己自然知道纣王在想什么便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唉,只可惜不能长侍王上左右了,妾身罪该万死!”
纣王那受得了苏妲己的魅惑立马败下阵来言道:“爱妃何出此言?孤听闻那丞相比干有七窍玲珑心,向他借来一片想来也不是难事。”
“若丞相不依呢?”
纣王脸色变的阴沉抱紧苏妲己说道:“爱妃尽可放心,丞相宅心仁厚自然会答应的。”
随即两人来到摘星楼,纣王命人宣来比干。
比干不知所以向纣王行了君臣之礼道:“不知大王宣老臣有何要事?”
纣王面无表情对苏妲己说道:“曾听爱妃所言鹿台起当有仙贤下凡却为何始终不见其影?”
苏妲己一惊,想起那日乃是她为报其妹琵琶精身死之仇设计陷害姜子牙,不料鹿台已成只能当下解释道:
“神仙仙子,乃清虚有道德之士。须待月色圆满,光华皎洁,碧天无翳,方肯至此。”
纣王点点头:“今日乃是初十,十四五月圆之夜,月华圆满,必定光辉,便让孤会一会神仙仙子。”
苏妲己沉默不再言语,继续装作一副柔弱病怏怏的模样,玩弄着鬓角发丝不知又在想些什么或者说算计什么。
比干看着纣王有些疑惑,难道这个昏君醒悟了不成?
纣王一反常态,格外客气的说道:“皇叔啊,孤之子民俱言道你爱民如子、宅心仁厚,有七窍玲珑心乃是大贤,孤甚是欣慰。”
事出反常必有妖,比干微微皱眉,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表面还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拱手道:“非也,非也,此乃大王之能,老臣怎敢居功?”
纣王走到比干的面前说道:“今日孤之爱妃,商朝之国母患有心疾,需借皇叔七窍玲珑心一片方可痊愈,而孤之皇后母仪天下若此而去孤恐无心朝政,此乃国之大事不知皇叔意下如何?”
“大王……”
取心一片,这那是借,人若无心还能活吗?这分明是要致他比干于死地。
比干看着纣王与苏妲己终是明白了,却是红颜祸水,惑乱朝纲,此时正残害忠良。
见比干没有答应纣王的目光变的冰冷,粗大有力的手掌握住腰间佩剑:“怎么,莫非皇叔不愿?”
比干见此闭目叹息道:“心者一身之主,隐於肺内,坐六叶两耳之中。百恶无侵,一侵即死,心正,手足正,心不正,则手足不正。心为万物之灵苗,四象变化之根本。吾心有伤,岂有生路?”
“老臣虽死不惜,只是社稷空虚,贤能尽绝。今昏君听妖妇之言,赐老臣摘心之祸。只怕比干在,江山在;比干亡,江山亡。”
纣王怒极而笑:“皇叔此言差矣!今只借心一片,此为救国母为天下社稷乃大功德也,皇叔何必多言。”
比干厉声大骂:“昏君!你是酒色昏迷,糊涂脑浆,心去一片,吾即死矣。比干不犯剜心之罪,如何无辜遭此飞殃?”
纣王抽剑怒斥:“君叫臣死,臣非死不可,老匹夫不知好歹,台上毁君,有亏臣节,如不从孤命。莫怪孤无情亲自取尔之心!”
比干看向苏妲己大骂:“妲己贱人!我死冥下,见先帝无愧矣!”
随即看向左右侍卫厉声道:“取剑来!”
侍卫暗暗叹息将剑递与比干,比干接剑在手,望太庙大拜八拜,老泪纵横:“成汤先王!岂知殷纣断送成汤二十八世天下,忠言逆耳!”
比干持剑而立,将剑往脐中刺入,将腹剖开金光流转,其血不流,比干将手伸入腹中摘心而出,随地一掷,掩袍不语,面似淡金,便挥袖离去了。
而此时诸位大臣正在殿前打听比干之事,众臣议论纷纷,只听得殿后有脚之步之声,黄元帅望后观望,见是比干出来,心中大喜。
黄飞虎上前道:“老丞相,不知事体如何?”
比干沉默不语,百官纷纷迎上前来俱是想知失事态如何,比干不言不语低首疾行,面如金纸。
“老丞相这是如何了?”
众大臣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只能追随比干脚步弄明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