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落花有意 流水无情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给山里增添了几分宁静。
一大早司南之恒就来找晨溪,他推开房门,看见晨溪正在叠衣服,仿佛看见一个贤惠妻子的模样,他心头一悸,但还是马上平复下心情。
司南之恒笑着说:“昨晚下了一夜的雪,现在雪停了,天气正好,艳阳高照,我今天教你武功啊。”
姐姐送给晨溪好几件衣服,晨溪把衣服铺在床上,然后规整的叠了起来,“好啊,我把这几件衣服叠完马上就去!”
司南之恒看屋子里只有晨溪一个人,他好奇的问:“怎么没看见姐姐和妙仪呢?”
晨溪笑着说:“姐姐一大早就拉着妙仪出去练习武功了,姐姐的性格火急火燎的,她说她第一次收到徒弟,她一定要把妙仪教成一个武功高强的大侠。”
“妙仪也想学武功?一直觉得妙意柔柔弱弱的样子,他还想学武功?”
晨溪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叠好的衣服放进柜子里,“那当然,之前在桃花湾,她看见慕容清新和上官菲菲练习武功,她羡慕的不得了,可惜那时她只会洗衣做饭,现在有机会了,尤其是看到凌云山的人,高手云集,她当然也想学武功呀。”
“平时我真是小瞧妙仪这个小丫头了,没想到她这样有野心,而且有毅力。”
“是啊,妙仪特别令人我佩服,在桃花湾的时候,皇上派十几个侍卫来捉我,上官菲菲都被打得连连后退,而妙仪却勇敢的冲出来,她挺身而出,说自己是晨溪,你看她多有魄力!”
“看来这个妙仪为了护着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呀!”
“我也不知道妙仪哪来那么大的勇气。”
两个人走出了木屋,向山下走去。
山里的雪显得格外的白,满山的树木都挂满了雪花,像披上了一层白色的银装,使万物都变得那样的纯净纯洁,山里的雪覆盖在小木屋上,小木屋显得更加的可爱,树下的土地也变得一片银白,仿佛天地融为一体,笼罩在这白色的世界里。
血舞苍穹,大地冰封,寒意西人,似乎这美丽的风景被寒冷凝固住了。
茫茫雪地,有一些鸟的爪印,歪歪斜斜的通往远处。
司南之恒对晨溪说:“昨晚下的雪真大,天气变得愈加的寒冷,你冷吗?”
晨溪抖了一下棉披风,“看!姐姐给我的棉披风,很暖和的,一点也不冷。”
司南之恒说:“姐姐这个人心直口快,她如果说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别介意。”
晨溪说:“我喜欢姐姐简单、直接、干练的性格。”
他们两个人来到两个山交界的地方,这里因为有山的阻挡,所以没有风,而且地势平坦。
司南之恒说:“这里地势平坦,因为有山的阻挡,寒风也刮不过来,我们就在这练习武功吧。”
“好啊!”
晨溪没有剑,司南之恒就将他的青鹰剑借给晨溪,晨溪用双手拿着这个剑,觉得剑特别的重,别说是把剑舞起来,就是拿在手里都已经十分的费力,晨溪说:“这个剑也太重了!”
司南之恒忽然笑了,“你现在刚开始练武功,不能练这么重的剑,我先是教你掌法吧,我教你练习星空掌,霹雳掌,还有逍遥无敌掌,怎么样?只有掌法厉害了,才有力量练习剑。”
“啊,连掌法就有这么多种?”
“是啊,除此之外,还有拳法,腿法……”
晨溪第一次听说武功有这么多招式,“听你这样说,我都觉得好难啊!”
司南之恒看着她,给她十足的信心,“别灰心,我一点点教你,你一定能学会的。”
有了司南之恒的鼓励,晨溪似乎也充满了信心,“好!”
司南之恒认真的讲述:“首先我教你练习旋风掌,这种掌法是专门练习掌的柔软之力,是慕容派历来珍密的掌法,掌法练习在搏击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晨溪看着司南之恒,学着他的动作。
司南之恒一边进行着动作,一边讲述:“头正目视前方,挺起肘子,弯曲手腕,四指并拢,拇指外翻,全神贯注,呼吸自然……”
晨溪认真的学着动作,虽然刚开始有些不稳定,但是慢慢的静心沉气,也渐渐的进入佳境。
“调动内力时姿势不变,上身微微前倾,以意引气,沿督脉到肩部的肩井穴,在经手三阳经贯穿双掌,自然呼吸,然后双掌心外突,指尖上翘,身体慢慢站直,即可发力……”
晨溪一点不敢懈怠。
“还有一种掌法,属阳刚之劲,专练掌心发力之法,练成之后力大如牛,只需一只手,以掌推之,便可以将人跌出很远,还可以借人之力而致人,你如果练习会了这种掌法,你就可以拿得动青鹰剑,就可以练习剑法了……”
他们两个练习了几个时辰,晨溪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司南之恒看着晨溪一脸认真的样子,笑着说:“你很有进步,看来是可塑之才呀,练了这么久,你一定也累坏了,我们也该歇歇吧。”
晨溪看的司南之恒,笑着说:“司南之恒,我第一次看你这样认真的样子,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是我太过严厉了吗?其实练武功就应该严谨,如果不够严谨就容易走火入魔的。”
晨溪擦着脸上的汗渍,笑着说:“严师出高徒吗?我也一定好好的学武功,成为像你武功这样厉害的人。”
司南之恒此时就像一个严厉的师傅一样,“练武就应该严谨,练武时环境应该选择空气清新且流畅的地方,在雷雨天或者空气污浊的地方练功都不可以,还有练功时身心都要放松,要用意而不是用蛮力。”
晨溪认真的看着司南之恒,记下他说的每一句话,“还有这么多讲究呢?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
“练武最应该刻苦,保证每天早晚都得练习,这样功力才会大增……”
晨溪笑着说:“我一定刻苦练习,成为像师傅一样厉害的人。”
司南之恒关切的问她:“练武很苦的,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下来?”
“相信我!没问题!”
司南之恒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用手指着落满白雪的树,“晨溪,你看!这树上挂满了白色的雪花,就像梅花一样。”
晨溪抬头看着高大的树木,疑惑的问:“这个山里,全都是这种高大的树木,怎么没有梅花?”
司南之恒不禁有些好奇,“凌云山里没有梅花,只有这种高大的松树,楠树,桦木,你在哪看过梅花呀?”
晨溪一脸认真的说:“我在桃花湾就看过,那里有许多梅花,我还和慕容清新踏雪寻梅。”
司南之恒微微一笑,但看起来却有些不自在,“踏雪寻梅,寻的是一份雅致,寻的是一份心境。”
晨溪继续说道:“那的梅花特别多,而且特别的好看。”
司南之恒抬头仰望着高高的树木,“看!我们山上的树木虽然没有梅花,但是落满白雪的树木不也是很雅致吗?”
晨溪继续说道:“我最喜欢看梅花飘落的样子,像仙女撒下的花瓣一样飘飘欲仙。”
司南之恒笑着说:“那我武一下剑,让这树上的雪也落下来,就和梅花一样的意境了。”
说着司南之恒从剑鞘拔出青鹰剑,利剑为之舞动起来,剑上下飞舞,司南之恒舞剑时的敏捷力,爆发力无人能敌,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他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冰冷,仿佛能刺透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五官棱角分明,带着一种桀骜不驯的气质,眼睛随着剑锋所指的方向,目光如炬,让人不寒而栗……
剑风习习,树上的雪花纷纷震落,飘飘洒洒,宛若仙境一般,令人痴迷忘返……
晨溪看着司南之恒的样子,想起慕容清新武剑时,剑锋上排满一排梅花,慕容清新满眼宠溺的样子了……
晨溪的心情不仅有些黯然,司南之恒,收起长剑,将剑插入剑鞘。
司南之恒看到晨溪有些不高兴,说:“晨溪,你怎么了?怎么不高兴?是我舞的剑不够好吗?”
“你的剑法那样厉害,把雪花都震落下来了,飘飘扬扬的真浪漫!”
司南之恒一脸疑惑的问:“那你在想什么?我看你怎么不高兴呢?”
“当初慕容清新在桃花湾时,也这样舞剑,剑风习习,震的梅花四处飞扬,和此时的场景一样,我见到雪花飘落的场景,就想起了慕容清新。”
司南之恒微微笑了一下,“看来你是睹物思人了?”
晨溪接着说:“慕容清新去外邦解救他的母亲和国王,不知道有没有回来?”
“连冷月公主和国王都遭到劫难了,看来外邦人真的很野蛮了,一定是发生了宫变吧。”
晨溪接着说:“慕容清新他们去外邦了没几天,然后皇上就把我们抓走了,也不知道慕容清新他们现在有没有回来,如果回来了,发现我被捉走了,我真担心他会不会又去皇宫找我,如果进皇宫找我被皇上抓到了可怎么办呀?”
司南之恒劝解她:“没事的,他武功那么厉害,上次他进宫把你救出来,都没有被抓到,他轻功那么好,飞跃宫墙简直就是如履平地。”
晨溪微微一笑说:“但愿吧,希望他平安。”
司南之恒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你……你想他了?”
晨溪直言不讳,看样子慕容清新在她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够取代,“等我学会了武功,就会山下找他!”
司南之恒心中有些黯然,但还努力保持着平静,“你不能回桃花湾,你现在回桃花湾,皇上还是会把你捉住的,因为皇上知道那个地方,我看你还是暂且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这里比较安全。”
晨溪说:“好吧,以后再说吧,现在最主要的是练好武功,这凌云山的人全都武功高强,我如果不会武功会被别人瞧不起的。”
“原来你是怕被人瞧不起才想学武功啊?”
“昨天我们刚刚来凌云山,你看你哥哥那清冷的样子,简直就不把我们看在眼里,一定是嫌我们不会武功吧?”
司南之恒辩解道:“哥哥就是那样性格的人,他不善言辞。”
“你哥哥武功也很厉害吧?”
“他武功是很厉害,但是他从来不用剑,他用的是折扇。”
晨溪完全不相信,她疑惑的问:“折扇也能当武器?”
“当然,而且还是非常厉害的武器!”
晨溪不知道哪来的灵光想法,“那你嫂子的武功厉害吗?”
“哈哈哈,我还没有嫂子呢?我哥哥那清冷的面孔,而且不善言辞,对别人爱搭不理,哪个女子见了他不拒他于千里之外。”
“也许是他没有遇到有缘分的人吧,其实缘分这种东西很奇怪的,万一哪天他就遇到了一个喜欢这种清冷性格的人呢?”
“就算是有缘遇到了又能怎么样?遇到了也不能够拥有。”司南之恒像是再说哥哥,而又觉得像是在说自己。
晨溪无语凝噎,他似乎也看懂司南之恒的心事,但是……还装着一副无辜的样子继续问道“司南之恒,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但是这个人嫌我不够好……”
晨溪也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你们一定是没有缘分,你应该努力去寻找一个和你情投意合的人。”
“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遇到一个特别的人,却明白永远不能在一起,但是还是要感谢她,从我的世界路过,是我自己情出自愿,事过无悔,不负遇见……”
司南之恒依靠在一棵树上,他满脸的黯然,他的双眸里盛满了无奈的情愫,这种痛楚已经令他发不出声音,他静静的低着头……
晨溪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她似乎也手足无措,“啊,我,我回去看看妙仪回没回来,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学武功。”
司南之恒望着晨溪的背影,话到嘴边却成了苦笑,觉得没有任何必要,说一个字都觉得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