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准备跟来的,那就是陆骏喆了,二皇子来办什么事,他是不知道的,针对谁他也是不知道的,只是知道把人盯死了便成了。
几日跟踪下来,便有些懵,怎专盯这个女子的家人?他出生世家,许多时候只是懒,不是笨,略想想便也猜出了几分二皇子的心思。
怕是知道三哥对这女子不一般,想从她这下手了,只是那样一个女子,让她经受这些,着实有些于心不忍,本想着无关大事便不管事的人,也不自觉得跟了出来。
倒是没想过怎么去做,惦记着能给她提个醒也是好的,却不知一跟着,便当作那一帮人的同伙,好好得吃了一回亏。
穆知玖一行是十一月初九出的发,路上得两日十一月十一正好到,穆老爹的旧伤发了,自然不便跟随,被闺女留在了家中,派西双精心照料。
穆知峰虽说没去军营,可也不是完全闲着,时不时的一些锁事还是要他去办的,这便又绊住了,雪娘嘛,新婚燕尔的,就别狠心拆开人家小夫妻了。
她倒是想来,可家中女人都走了,怎样也是不成的,于是只有穆知玖与自个的娘亲出了门。
穆家的人出行一向低调,马车一辆,三四个随从便是全部,这回疾风回了,肯定要跟着,明面上有他在,穆家的男人们也放心。
却不知自家的那个小宝贝,安排其他的几个,没一个比疾风差的,她可以打可以闯,可以杀,娘不行,这世家人的命早已超过了自己的。
冬日里坐马车是很无聊的,穆家的马车经穆知玖改装过,又舒适又暖和,上午还好,还能陪林飞兰说说话,过了午时,吃了东西便开始犯困了。
也不知羞,脱了大衣服,又解了小袄,直接扑到娘怀里,盖着马车上的暖被,便开始睡觉,林飞兰刚开始还嗔她两句,可等孩子入了怀,睡熟了,反倒伤感起来。
这女儿三岁前,还是挺粘人的,走失后,便独立了,别看她平日里,与人挺亲近的,真真撒娇的时候并不多,现在这个时候……
唉,别以为她不明白,这孩子是在变着方得安慰他们这两个老的,舍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换回穆家的平和,真个是苦了她的心头肉了。
想到这些林飞兰双眼不由湿润了起来,好好的一个孩子,本该无忧无虑得活着,结果却……这都叫什么事啊。
柳儿递过来一方帕子,林飞兰接过压了一下眼角,她不能哭,哭了孩子该看出来了,不能让她白费了心思。手不自觉得轻轻拍了拍,如小时候般,哄她入睡,再多享受一下母女温情。
柳儿与玲儿也不好过,半垂着头,比起夫人来,她们知道的更多,也知小姐大致的安排与计划,心底越发不是个滋味。
半天的路程便在穆知玖的安睡与林飞兰的怅然中渡过,晚间投宿的店是这些年固定的,早早的店家便把院子准备好了,倒也方便。
女眷自然进了院子便不会出去了,晚餐一类的都是丫头们去取的,护卫们便没那么多讲究了,留下那么一两个,便到了大堂,点了酒菜坐下来,以解一天的疲惫。
很快便有人上来搭讪。“几位大哥,这是要去哪啊?”若是平日护卫们肯定不答话,主子的行踪哪能随便说,可这回不同了,主子交待,引他们过去,那便多上一回嘴了。
“去伏虎寺还愿。”
“这样啊,好巧,我家主子也是,要不一起作个伴吧。”那人也是有眼力见的,忙让店家又是加酒又是加菜的。
“你要去又没人拦着,还怕走丢了不成。”这人的戏有点过了。
“呃,那倒不是。”下人也为难,殿下让他还来套近乎,这处近乎如何套啊?“这不是怕土匪嘛。”
“土匪?这徐州的地界内可没那玩意。”敢有,穆家军还不灭了他。
“不,不,不是说青州那边还不太平吗,有流匪来着嘛。”急中生智想到一个。
“你们的人,可不少。”抬眼看了一下,将首位人的模样记了下来。
“人是不少,可都是花架子,没几位厉害。”瞧这天聊的,也是没谁了。
“噢,是吗?”护卫接了一句,便没了后话,谁把谁当傻子呢。
那人也一敢再多言,退了回去,这一遭算是过了明路,明个遇上,就没什么冲突了,却不知,人家要的就是你跟。
很快主位上的人画像便传到了穆知玖手里,打开一看,穆知玖便乐了,这不是二皇子吗,怎到这丰城来玩了,还是冲她来的。
略想了一下,心中便有数了,京城她不是没有人,只是往年京城的消息她从不关心,山高皇帝远说的就是这,打理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比什么都好。
如今不同了,那个地方她是要去的,自然就不会闭耳塞听了,重要的消息,各方人物,近期动态都掌握到手,别人知道的她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呵呵,她也知道。
沈皇后生辰宴上发生的事,她不比几个当事人知道的少,自然也就明白这二与三之间的仇怨有多大了,对于这人的出现也就不奇怪了。
唯一不忿的便是,怎的一个二都喜欢找女人下手,她看起来这么好拿捏吗,要知她可是花岗岩做的,蹦不掉你们的牙,算她输。
对手是谁已以清楚了,如何处理便有了主意,招呼属下安心得睡觉,今晚定是太平的。
对于她的判断,当然都是一百个信,一百个服从,除了那个叫疾风的,到不是他不信穆知玖的话,只是他想离她更近一些,这种日子不多了。
一夜好眠,次日一大早便启了程,顺风顺水得午时刚过便到伏虎寺,方丈是识得穆家人的,同样在今年这个时候禅房都准备好了,仍是常住的那几间。
各自带碰上人下去安顿,穆知玖是最清闲的一个,今个精神也好,晃晃悠悠得到了大殿,盯着那些佛一通好瞧。
“女施主,来了。”方丈悄无生息得站在了她的身后,一同看向那大佛。
“可查了。”穆知玖问了一句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话。
“没查到。”老和尚居然回答上了。
“不急,冒了头,就好说了。”这架势态度,主次好像是反着的。
“是啊,冒了头就好说了,辛苦女施主了。”老和尚行了礼。
“少来,我倒是不想辛苦,你们不答应不是。”穆知玖轻哧了一声,抖了抖衣袖,转向下一个殿。
老和尚摸了一下鼻子,在后跟随。
“今个热闹吧。”她在马车里没看到,却想象得到。
“热闹,秦陆两家都到了。”
“陆家?哪一位?那个陆二?”这倒是个新消息,不过猜一猜便知怎么个事了。
“是,昨个就到了。”这位就是聪慧。
“哟,他倒是跑得快。”穆知玖一点也在意。“好了,别跟着了,去忙吧,晚间那个竹林我用用。”事了解了,话也说透了,招呼还是要打一声的。
“完全不管吗?”老和尚请示。
“这个天,关个三天还成吧,死了就麻烦了,教训教训就成吧。”穆知玖随意得作了决定。
老和尚抽了一下嘴角,您还知道是这个天啊,三天,一天那些公子哥们就够呛了,不过,这决定他咋就这么喜欢呢,那些人就该好好治治。
若不是主子有所顾忌,抹了也就那么大点事,这哪里是和尚啊,这明明就是强盗。实际上还真是强盗,与穆知玖一条贼船上的人,穆知玖还是被他拉上船的。
天黑了,穆知玖陪娘亲说了会话,又点了安神香,才从她房间退了出来,不管有没有动静,娘亲一定不能惊着,自己的地盘上倒是不担心。
放柳儿与玲儿在屋里陪着,自己一人晃了出去,都是冲她来的,那就来吧,刚好让她看看有多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