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我有个主意。”
“不行。”她想到了,秦云开也想到了。
“别这样,扮个聋哑人,没什么危险的。”
秦云开不语,紧盯着林玖。
“你瞧,这还有一个,不是我一个人。”两人来的自然两人走。
秦云开仍不说话,林玖急了。
“你到是说句话,成不成。”
“玖儿,我不容你半点有失。”他怎放得下心。
“这样吧,你功夫好,等会转场,我想法让他们迷糊一下,你从窗户进去,守着我总成了吧。”林玖咬牙,她有用药的本事,也得有机会不是。
再说把那边的都迷晕了,事还怎么来打听嘛。
“好。”有了这个承诺,秦云开不得不松口。“谁陪你前去?”这是一个问题。
林玖看了看门口的两人,东木不作指望,林正也正好回了头。
“愿意吗?”这个傻小子,估计是不会拒绝的。
林正正想点头,想起了东木,看了他一眼,见他默许了才点头。林玖微摇了一下头,真是没眼看。
计划定下了,秦云开去换林正,林玖则是寻了两身干净的衣裳,从别人身上扒,她可做不到,这里应该会有备用的。
什么样的客人都有,总不能不备着吧,果然,让她找着了。她换回女装容易,林正就难了。
林玖干脆了一些,也不作太多的伪装,中合了那么一点,乍一看是个女子,再细看又没有女子的特征,对于又聋又哑的会武的婢女来说,到也正合适。
唯一担心的,便是跟在诗琴后的,是不是总是这么两个人,还是会有变化,可不管是那种,都会有办法对付的。
对于这种装扮三个男人都松了一口气,扮成那样的女子,林正扮不出来,这样的,倒还成。而东木与秦云开一样,只是感叹没那些个人露太多什么出来。
“那人来了。”门口的两人一直没有忘记他们的职责。雅室里的气氛不由紧张起来,而林玖则是走到诗琴面前,取出了一个小瓶在她鼻下晃了晃。
在她想醒不醒之时,在她耳边下了命令。
“这里都挺好的,该转场了。”
诗琴的眼睁开了,迷茫了一下,便定住了。
“姐,她这是……”林正正担心这个女人不听话呢。
“小把戏。”林玖不太好解释。
“噢。”林正没在追问,很快老鸨便来了,还未敲门,门便打开了,仍是诗琴自个抱着琴,走了出来,见了老鸨,曲膝行礼叫了一声“妈妈。”
“好孩子,快来。”老鸨正担心那四个不放人,见她出来了,高兴还来不及呢,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两个,也没多留心,想来是这两个起了作用。
就是说嘛,在她手下能有几个不听话的。带碰上诗琴便往隔壁去了,至于她身后跟着的两个是不是原先的两个,她这个当家的还真不清楚。
丑女人一般她都记不住,更何况还是这种又聋又哑的。见老鸨没认出来,林玖松了一口气,收了指尖的银针,接下应该会更顺利一些。
垂着头,同林正一起跟在诗琴的后面进去,果见是那人来了。人模狗样的在嫌弃姓宗政的将军。
“荒唐了半日,也没说透个气。”屋内的味道让人很不好受,姓宗政的也不气,指了一下林玖。“去,把窗户打开。”
林玖不动,她是聋子,林正刚想动的脚步,立马停了,他忘了。诗琴放下琴,拍了一下林玖,打了个手势,林玖面无表情得走了过去,推开了窗。
姓宗政的看了一眼来人,挑了一下眉,来人点头,林正暗暗得抹了一把汗,果真厉害。
窗开了,林玖站在窗前未动,现在就是考验她男人的本事了,秦云开没有让她失望,很快冒了头,林玖对室内挥了一下手,连带林正一起,眼前模糊了一下。
再次看清时,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关上吧。”来客已坐了下来,吩咐。
没有人动,宗政将军用一粒花生打向窗棱,反弹到了林玖身上,林玖硬受了那么一下,转身去看那人,那个做了一个关的手势。
林玖这才动手关上了窗,之后便又站到了诗琴的身后,同在隔壁时两个哑女做的一样,垂头当木头桩子。
试探过两回了,宗政安下了心,命诗琴开始弹琴,他则是给来客倒上了酒。
“今个怎么进城了?”来客也安了心,放松了下来,这个地方明显是他们常用的。
“那桩生意出了点问题,没法子。”果不然,是异常小心的两人,在隔间这么好的地方,说话也不直接。
“说来听听。”任谁听了这对话,也只是朋友间的聊天,算不得什么大事。
“本来都说好了的,进展得也不错,就差落印了,冒出来一批人,抢了那批货,没了货,可不就出问题了吗。”
“噢,谁胆子这么大,敢动你的货。”来客似被勾起了兴趣,略坐直了一些。
“问过了,可不太清楚,说是什么姓奇的,还是姓梅的,也没记住,总归事不成了。”
也难怪这两人敢当着诗琴的面谈,这些东西女人不感兴趣,而且记下来,也一点用也没有,根本弄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不成了,损失有点大啊。”来客明显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捏着酒杯,没再往嘴里送。
“可不是吗,这才约了你老来,不就指着您出个什么主意吗?”不是这样,他怎敢惊动这位。
“这笔生意非做不可呀。”来客叹气,将酒饮下。
可是不非做不可吗,按他们的计划,皇上活不过这一个月了,这次不成,便意味着太子登基,太子成了皇,再用二皇子去斗,那便是谋逆。
两败俱伤后,的确他们还可以推自己想推的人出来,可这两败俱伤在一年前已打消了,如今的李家,在太子与平王的夹击下,根本没有一斗的可能了,这种情况下,除了保住这次的计划,基本上不作其他考虑。
“这主意可不好想。”来客很苦恼,宗政将军也禁了声,可不是难嘛。
“货在哪知道吗?”半晌,来客问了一句。
“总不是在那。”一开始姓宗政的没明白。
“在那就好办了。”来客也不需要他太明白。“借点人给他,把货弄回来就是了,总归是要把这生意团下去的。再说人是你的,到时不是更好操作。”
主意一出来,姓宗政的就乐了。
“还是您老有法子。”偷听的三人,不由有些心惊,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一招也够狠的,成了便是他们成了,不成与他们平毛钱关系也没有。
甚至还可充充好人,还可以有下一次的机会。
事到这就算是说得差不多了,问题也解决了,来客也有心思了。
“过来。”对诗琴招了一下手,诗琴住了音,还很明显得抖了一下。
“过来。”来客的声音有些不耐了,姓宗政的这回用花生打的不是林玖,而是林正,林正的伪装要差一些,被打后的第一反应是去看对面的人。
而这一眼他便傻了,林玖已意识到了不对,这个傻弟弟有时也太傻了些,可她现在不能说也不能动,一动就麻烦了。
“这哑女们越来越笨了。”幸好,姓宗政的没察觉出异常,想来这样的人,反应迟顿的不少。
诗琴这时动了,知道自己是躲不过的,咬着唇站了起来,还没走到来客的身边,便被拉了过去,抱在怀里就是一顿揉搓。
“我就喜欢你这模样。”诗琴顿时眼泪汪汪起来。
“让他们退出去?”姓宗政的看他上了手才建议。
“不急。”来客收了手,将手中的酒喂进诗琴的嘴里,他才没来一会,便赶人,显得他有多猴急似的,再说了,有人看着的感觉不一样。
姓宗政的也知他的癖好,不拦着,拽过一直在身边伺候的,也是一顿好欺负。
屋内的三人极为尴尬,他们想出去成不成。
“那姓奇的还是姓梅的,管不管?”大事了了,这事也不好放过。
“不用管,若我没料错,迟早这姓梅的会同我们成为一家。”此话一出,惊了林玖与秦云开,没想到自认为瞒得紧的事,已让这个老狐狸猜出来了。
也罢,一直都挺好的,就他们回了出了事,不同他们有关也同他们有关了,还有陆骏喆的事,想来这人心中也是有数的,就更不难猜测了。
不过也没关系,换个角度想一想,知道在他们手里,便不会针对,甚至还会帮着瞒着点,对那件大事有利无害。
最后一件事也定了心,自然便越发没正行了,林正已缓了过来,垂下头同林玖一样,尽量去忽略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姓宗政的与来客都快进入正题了,才把他们二人放出来,同样在开门的瞬间,林玖又让人眼花了一下,三人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大口喘气,真恶心。
回了他们的包房,便都不想呆了,扔了两个元宝在桌上,想来地上的醒了也不会闹,总归不是为了钱吗,打开窗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同样,都是各自奔回浴室,清洗一番再说,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又坐到一起。
“怎么办?”穆知玖问秦云开。
“移花接木。”秦云开确实已有了打算。
“好。”穆知玖一口赞成。
“要办就办得彻底些,东木,秦云弈的私兵都清除干净了?”打头的都死了,小兵小卒的可还在。
“十之有六。”他们人不少。
“够了,换。”
“姓宗政的那边派来的人,我来盯,来换。”秦云开接下了这一头。
“你别亲自管,还有一件大事,等着你呢。”同他商讨事情就是省力。
“嗯,我知道。”秦云开也有同感,人家都出招了,他们也想好应对了。
这才有空去关心别人,比如说打一回来就成哑巴的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