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对于这种新鲜的歌舞方式,哪怕没有精彩的内容,达官贵人们都会愿意请的。“玖儿,是要找什么吗?”
“不找,我又不缺什么。”
“那玖儿这是……”
“雍州这两年必须要稳得住,可随着人富起来,出去的人多了,外界的打扰也会多起来,许多消息,晚了会害人的。”
秦云开点头,这是事实,也是他担心的事。
“每一个州,我都派一支玲珑班过去,有时一个小小的变故,便会引起一场浩劫,只要他们不动心思到雍州头上来,玲珑班便只是一个戏班。”
说白了,每州的玲珑班说简单也简单,说厉害也厉害,单看有没有坏心思的人了。
“刚才玖儿不是说没那么台柱子吗?”就知小女人的计划不会小。
“是真的没有,否则也不会只有九支了。”贼船上的人养精畜锐这么些年,也到了该动一动的时候了,反正都是赚钱,这法子也不错。
“这戏是大戏,在一个地方最少要演个九天,才演得完,那一个州演下来,怕是得一年了。”秦云开也在计算。
“一年,短了,不止这么一出戏,再说了,你家请了,我家不请吗,一个家请个十来天半个月,也好办事。”本就不瞒他,话说得也更透了。
“玖儿的想法很奇特,目的嘛……”后面的话秦云开故意没说,说实在的,他有些看不透小女人想干嘛,他还自大到,玖儿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要知道这戏的手稿有四五本了,更别提排演了,筹备最少在半年以上,这便同他扯不上多少关系了。
“目的?”林玖知他起疑了,可她身正不怕影子歪,由他去吧。“你猜?”猜不着可不赖她。
“莫非玖儿是为了我?”秦云开还真猜不着,不过不妨碍往自己脸上贴金。
“切,为了你,我有什么好处?”林玖也知他是在玩笑。
“好处嘛,当然有。”秦云开迈了一个关子,本指望小女人追问,哪知不按常理出牌的她,立马表示出了不同兴趣知道,只得自己忙把话接上。
“比如说,平王府的王妃。”他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得说给她一个最恰当的名分了,却忽略了一个环境造成的通病。
“噢,然后再看着你一个一个得抬侧妃?”一听这称呼林玖就反感,说出来的话自然就带了点刺。
“不,只有玖儿,你,一人。”秦云开已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往回找补。“好不容易,我身边干净了,怎还会去遭那个罪。”
见他说的可怜,又很真诚,林玖胸中的一点不快便散去了。
“这是对你的好处,还是对我的?怎觉得会是我比较吃亏呢?”他娶了自个,雍州这些年的建树,可不都成了他的吗。
不过这人不错,他来主事更明正言顺。
“怎么会?要不玖儿娶了我也成。”秦云开不觉得这话有多惊人,林玖却意识到了,在她印象中,这人的大男子主义是相当重的,无法想象这种倒插门的话是如何从他口中冒出来的。
“平王谁敢娶。”不过林玖是不怕的,他敢说这话,她便敢接这言。
“玖儿就可以。”
“平王可是这雍州的天。”
“不一定是我,这雍州的暗夜之王,想来玖儿应的所耳闻。”
秦云开的话让林玖惊醒了一下,有些明白他的想法,这人入雍州以来,见到了太多,也顺应了太多,对操纵这一切的人当然感兴趣。
外加她玖公子的身份暴露,知道她与这双推手有关便不足为奇了,只是这人的想法还是有些局限性,没有想到她便是他口中的暗夜之一。
轻哧了一下,让你大男子主义,有你去猜的时候。
“绕了半天,你是想通过我去找那……”船上的人怎样叫她来着?“找那个老大,对吗?”
“不是,我是真心想与玖儿在一起,顺便找一下那个老大。”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只风花雪月,他的坦诚让林玖很欣赏,只有前半句,那才叫哄人呢。
“不错,我知道这个老大,却没见过。”她知道自己另一个身份,却并没见过,这话没毛病。
“那玖儿……”秦云开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总觉得玖儿同那人的关系匪浅才对。
“他赏识我,也知我是一个女人,还是在不知我能力情况下。有时,这种无条件赏识与信任是值得人去付出的。”
贼船上的人就是这样,她还是那么小一点,单凭手上信物,便毫无保留得信她,才让她也毫无保留得挑起了这负担子,才有了雍州今天这个样子。
“他是男是女?”秦云开酸了,似自己的珍宝被人发现了,而且还是在自己之前。
“男的吧。”贼船上知她是女儿身的也就那么几个,谁让她来时,还是个小和尚呢。
“玖儿。”秦云开彻底进了醋缸。
“干嘛?”这腔调有点怪。
“没事了。”秦云开开始安慰自己,那人比自己早认识玖儿,而且还收服了祁五与大和尚那样的人,可见年纪也不会太小,不会同他来抢玖儿的。
两人的话题早已偏离一最初的那个,最后以秦云开吃醋告终。
从园子里出来,天色已不早了,秦云开走在林玖身侧送她回去。
“我到了。”意思是说你可以走了。
“从这边走,我更近一些。”秦云开当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你……”林玖发现间无言以对了,只能随他了。
两人一同进了府,这时秦云开才注意到门外牌匾上写的是什么,他的那个叫秦府,而她这个也只叫林府,会在一块倒成了他的名字。
“玖儿,我们真的很默契。”猛得来了这么一句话,任谁也听不懂,可林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居然在第一时间懂了。
只能‘切’一声,代表回应,而这回应的内容,秦云开也奇迹般的懂了,刚才的那一点醋意也烟消云散了。
进了府,林玖便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想早些打发走这人,哪知秦云开现在是属赖的,又在她院子中坐了下来。
“你不忙吗?”林玖有些咬牙切齿了。
“玖儿,这是在担心什么吗?”秦云开的反问让林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而同时也知自己的心态变了,看来自己又抵抗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需要担心什么吗?”林玖不愧是林玖,很快调整了过来。
“你坐吧。”扔下人,便去按部就班得打理自个了,反正已经这样了,便这样吧。
她一坦然,秦云开反倒坦然不下去了,那种想亲近又不能亲近的感觉又冒出来捣乱,让他有些如坐针毡,好在,林玖做事很快,洗了澡,换了装,又散着头发回来了。
本以为见到她就可以坐得住了,哪知更不得了了,这样的玖儿是熟悉的,且在某种时候经常出现的模样,任谁有那样的经历,也不可能坦然处之。
秦云开不由有些狼狈得告了辞,倒是让穆知玖诧异万分,闹不明白他唱的是哪一出,必定她还没有某方面的经验。
秦云开急冲冲得回了自己的院子,打来冷水想降降火,只是可惜,她的模样一直在眼前晃,愣是降不下来了,只能自己动手解决了一回。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回用这种方式,也是第一回有如此强烈的欲望,不亚于他中了药时的感觉,提到中药,便想起了去年这个时候。
当时那药是玖儿发现的,用法子帮他解的,可今年却是因为她自己起了火,收拾好自己,秦云开才能静下心来处理一些事情。
一封家书出现在了案头,这真是时候,每年这样的节气时,都是要入宫的,他很不耐烦这个,如今离得远了,反倒有些想念他们。
打开信看了一下,倒是没什么大事,多数是他们报平安与关心的话,也好,只要他们两个好好的,他所做的一切便值了。
却不知,他最希望平安的那个人,在这相同的节气里,同他去年一样,中了同样的东西,不过这后果便与他的完全不同了。而出手的人也是令人万万想不到的。
“为什么这么做?”秦云璋按耐住自己体内的躁动,不着痕迹得吞下一颗缓解的药,在知道自己身体状况时,他便防着别人的这一手。
而西双同样也怕这种意外,制了些缓解的药丸,只希望能挺到两人见面,再来想法子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