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为了她,这个男人居然去请了旨。
“呵。”秦云开根本不想同这种人说话,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你放过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关于皇后的秘密。”沈碧清也是豁得出去,就如同秦云弈那几次谈判一样,只可惜她这回面对的是秦云开。
这话秦云开听到了,可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在他选择帮大哥时,便没有与皇后为敌的打算。
“若这个秘密是关于你的生母呢?”见他仍要走,沈碧清顾不得太多,忙又跟了一句,果然这句话停住了秦云开的脚步。刚松了一口气,下一刻,一只大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放过你,是不可能的。”生母已去世好多年了,她的故事前世也听了太多,不想再听了,今生他有玖儿,定不会让她再受委屈。
“你可以选择痛快些,还是受折磨些。”生母生了他一场,哪怕没有什么感情,也不愿让恶心的人来提到她。
沈碧清的恐惧在看到秦云开的双眼时,达到了顶峰,她觉得魔鬼的眼神也不过如此,以至于让她忽略了快要窒息的感觉。直到喘不上气来,才伸手去推脖子上的那只大手。
秦云开多停留了一会,才松开,抓起地上的圣旨擦了擦手,又扔了回去,这个动作,让沈碧清更加崩溃了。
“你即是如此讨厌我,那晚为何还要碰我。”那是她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之一,怎样也不能与眼前这个男人对等起来。
“听没听说过意欢散?”秦云开的话带着冰刀,再次刺伤了沈碧清。
“什么?”有些不敢置信得摇头看着他。“原来是这样。”随后又苦笑了起来,就是说呢,怎会有那么多不合理,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回问的总算有了几分真实的情绪,当然仍不会有人回答。
“呵,是为了那个女人吗?”沈碧清这一刻,猛得想通了许多事情,“为了惩罚姚氏,你利用了我。”
秦云开居高临下看着这个略有疯狂的女人,他从未小瞧过她的能力,不过比起玖儿来,她仍不够看。
“定是知道了,那火是我让人放的,为了报复,你才揭穿了我。”沈碧清的猜测很大胆,同时她的直觉也很敏感,这才让她一下子便真相了,。
秦云开收回了看她的目光,回身不准备再逗留,而沈碧清后面的话还是成功得阻止了他的离开。
“呵,对那个女人再好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下落不明。”这是沈碧清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她的下场还真是同你的生母差不多,害死她们的,都是那些个所谓爱她们的男人。”
“毒酒?还是千刀万剐?”秦云开难得给了一个回音,却是决定她命运的选择。
“不。”沈碧清是害怕的,可也知道害怕是没有用的,咬了咬牙,选了一个痛快。“第一个。”没胆子的人,连那东西叫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秦云开有些烦躁,生母如何死的,他不想知道,可他不想同样的事出现在玖儿身上,不想因为自己又让她受到伤害。
沈碧清自是不知秦云开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几乎有些木然得说了原本以为是保命符,现在却是催命符的秘密。
“你生母生你之时,本是可以活下来的,是皇姑母,在她的药中动了手脚,才会令她撒手人寰。”
“呵。”秦云开哧笑,他早就知道是这样,宫斗的戏的上演的无外如是,不是这个,便是那个,没个好的。沈碧清听到了他的笑声,以为他不信,忙又补充一句。
“你生母在宫中本已是极为低调之人,也非常不入几位妃嫔们的眼,可皇上对她的疼爱,终是没能瞒过所有人,这才引了杀身之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此时的沈碧清早已忘记了自己提这件事的初衷,只是单纯得想去表明自己没有撒谎,可等她把话说完,才意识到,信不信又如何,反正她的命已到头了。
想哭却也实在是哭不出来,想活却也是真的活不了了,茫然得盯着地面,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
而秦云开却因她的这段话,更加烦躁起来,大步出了门,命人着手处理后,便离开了自己的府邸。
本想去看看那人儿,仿佛见了她,便一切都会好起来,走了一半又改了主意,骑马飞奔出了城,去了别庄那个他曾经当过家的地方。
那场火真的是烧得非常大,非常猛,残留下来的无非是些烧不动的东西,正是因为有那些东西的参照,许多场景一幕幕得便回放起来。
满满的都是她的模样,满满的都是她的话语,还有她的举止,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会做些什么,又会说些什么,一切都是那么得清晰。
再次感叹她的聪慧,否则再次看到这些的时候,不可能有这种平静与幸福感,可……
那个该死的女人的话又响了起来,对她的疼爱,不能瞒过所有人,以他这种身份,迟早会给她带来更多的危险,更多的麻烦,还有不少的杀身之祸,若自己一直在她身边,还要好上一些,若是……
把她留下,他如何放心,把她带走,他又如何舍得,把她藏起来,那人的心性如何甘愿,玖儿,啊玖儿,我到底该如何去对你,去护你,以及如何去爱你。
秦云开在这一刻异常迷茫,迷茫得太多,没有把穆知玖自身的能力考虑进去一星半点,以至于现在的一个不恰当,造成一个决定越来越坚定,到最后更是追悔莫及。
在这残垣断壁之所,秦云开呆了很长时间,才离开,没有返京,而是入了营,在他没想好以前,决定还是不要去见玖儿的好。
那人儿对他的影响极大,在她身边哪怕只是看到她,听到她,许多东西都会变得不一样,甚至到了只余亲近她的念头。
若他不是这种身份,身边没有这么多的危机,他乐意之至,可他改变不了这一切,再次同前世一样讨厌这身血脉的同时,又不得不接受它的存在。
秦云开的不愿面对,穆知玖几乎没太多的感知,就更谈不上有什么影响,她很忙,忙的是贼船上的事,好不容易冒了头的东西,尾巴被揪住了一点点,正巧她又在京城,还是可以捕猎一次的。
这样的围捕不是第一次了,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对于圣兵的那帮人,她从未想过一次就可以赶尽杀绝,打贼船出来的人都不是傻子。
他们的思维,思想,以及处事方法都深受那个姓梅的人影响,否则也不会如此与贼船上的人势均力敌,唯一的意外便是她的到来。
因为她的到来,改变了贼船的面貌,无形扩大了贼船的规模与优势,主要是找开了他们的眼界,让他们看得更开更远。
也正是因为这样,对于到处蹦跶的圣兵,并没有用全力去追击,为不太重要的人,去耗费所有的精力是不值得的。
这是她的观点,也是贼船接受了的新的教条,不过,现在能抓几个,打击一下,还是乐意之至的。但没想到这次的出手,居然让她发现一些意外情况,而且这种情况一旦发展下去,很不利。
手下的四朵花,如今嫁人的嫁人了,了心愿的去了心愿了,就余两朵了。别看莫言嫁了人,她手上的那一块还是她的,这人本就主外,倒是没多少影响。
西双本就是个闷葫芦,主管药物与另一块不需要说话的,无论她在哪,这些事照样可以做,也没多少事。
余下的两朵,东林的性子大大咧咧,活泼开朗,对外交际没问题,便放到了外面,穆知玖身边数来数去,也就只余一个问柳了。
问柳的性子温和,算起来也是最单纯的一个,她管的一块在京城也没多少用,便将副业当成了主业在管,而在穆知玖身边,也是管理锁事的一个,倒也称职。
她的副业,便是吃食一块,有一个爱吃的主子,又有一个心灵手巧的丫头,这手艺很好传下去,这种事对于问柳来说也好接受。
结交的人简单不说,范围也不广,几家与吃有关的,都由她掌管。忠心自是不必说了,唯一就是不能指望她办大事。
这点指望不上,但论起当丫头来,是最合格不过,几乎是不离穆知玖的身。
没人可用,对于穆知玖来说,到是无所谓,这些年,并没有因为她们的存在,便真正的懒惰下来,扮作林玖,去了一趟酒楼,他的出现让掌柜的关点摔了算盘。
“这位公子……”有些不知说点什么好。
“老地方吧。”林玖很能理解他的想法,只要是没见过玖公子的人,几乎都有一段适应期。
“请,玖公子。”果然掌柜的正常了些,可微微抖动的手,仍显示着他的不平静。
“这里挺好的,辛苦你了。”进了雅间,林玖转了一圈,点头肯定。
“不辛苦,谢主子夸奖。”这声挺好的,指的可不是单单这个雅间,这个酒楼,而是他们这驻在京城的人。辛苦,是作为他们领头人对他们肯定的同时,隐藏的抱歉。
出来的人,最少有两年没有回去了,这份关心,是家中人的挂念,是表达的那种不得已,也是对他们这群为了贼船而付出的赞叹。
也难怪,有了玖公子后,他们更团结了,这些时刻把他们放在心中的领头人,谁不想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