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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善报

哮月安然 林静玖安 2827 2024-07-06 21:38

  他要感谢,感谢上苍,让她来到这个世界上,让她活了下来,来到自己身边。给他黑暗的生命旅程中,引来了一抹光,专属于自己的光,让他终于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了。

  情不自禁得吻了吻她的手指,“安安,生辰快乐。”终将这句祝福的话说了出来。安哲似在梦中感觉到了他的祝福,扬起一抹轻笑。

  沈阁老到穆府的事知道的人不多,知道的人也没有太在意,必定当年沈阁老与穆大将军一直走得近,哪怕穆老将军获罪期间,沈阁老也是不离不弃。

  于是第二天沈阁老来上朝,有反应的人根本就没有,朝中大事主要的大员都是了解的,自然也不太在意一位半闲散在家的老臣。

  可等不入他们眼的老臣站出来高呼‘臣有本启奏’时,多多少少便有些意外了。

  “阁老请。”对上这么一位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老臣,皇上格外好说话,对于他说的话也格外听得进。

  沈阁老不愧为两朝老臣,一本奏折由浅入深,引人入胜,不知不觉得便跟着他的节奏走了。

  这本奏折是沈阁老昨夜回去连夜写的,基本上是一气哈成,要知老友的一切他都了解,述情情真意切,现实条理分明,表功轰轰烈烈,诉苦悲悲切切,除了加入自己的感情外,也勾起了许多人的共鸣。

  而在最后提到穆家后人为大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一块时,已是一片哗然,更别提那么多的阵法,机关书籍的捐献了。

  皇上也是万分激动,这穆家他是知道的,也知道那铁卫令牌可能就在这家人手中,可他不同于他父皇与皇弟,没有那个执念。

  更何况当年穆家死了那么多人,又被抄了家,还不见任何动静,那东西也了无踪影,戒心便少了不少,剩下的一个孤女再带着一个孤女,几乎没有任何威胁,更是否定了那种可能。

  不过那些书典到是个麻烦,当年任何的一位穆将军用用兵如神来形容都不为过,而这一切都是拜这些兵书与机关图解所赐,这些东西不见天日还好,若一旦落在他敌对势力手中,后果就不敢想像了。

  这朝中,哪怕是他最看好的镇北候父子都不可能与之相提并论,所以这些年他从未放松一点对穆家后人的监视,自然也知道发生在穆家人身上的大部分事情(当然这是穆静安愿意让他知道的)。

  事实上也确如老臣所说,穆家后人不容易,还算有远见得为下一个孤女订了一门亲,哪知到了这十年后,竟又被退了亲,虽说穆庄人大张齐鼓得上门讨了公道,也要了不少赔偿,可在皇上眼里,那就是无奈妥协的表现。

  必定当年穆家军可是叱咤一方,如今又将如此珍贵的书籍捐献给了朝庭,真的是走到了穷途末路了。女人就是女人,永远都守不住祖业。

  心情大好的他,出手也就大方了些,见折子上并未提一句请功的话,心下更舒坦了,但也假腥腥开口问了一句“沈老,您看如何奖赏才好?”

  老狐狸还不知道这是在试探,一躬腰,以退为进。

  “穆家后人并无居功之意,曾与老臣言到,祖上驰骋沙场多年,忠心为国,如今,穆家已无人再保家卫国,守着个庄子,也尽不了什么绵薄之力,只能让这些宝典蒙了灰尘,还不如献于皇上,好为大楚再尽一份心力,不枉自己姓穆一场。”

  沈阁老说的肯切,皇上听得受用。“那穆家后人现在何处?”

  “住在穆府,也就是那前穆老将军府。”众人皆知的事,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那得招进宫来我瞧瞧。”皇上盘算着见了人如何赏,却不知这话吓了沈阁老一跳,那小丫头的模样太过出挑,来这大殿又不能蒙面,还不知会引去多少麻烦,万不可让她来露脸。

  “那孩子长在山野,农庄,没见过什么世面,举止粗鲁了些,皇上还是不见的好。”

  “噢?怎么会这样?老将军不是一向十分律已的吗?”属下回禀,可不会提及一个姑娘的性子,这倒是出乎皇上的意料。

  “皇上有所不知,穆家人隐居的地方现叫穆庄,是穆老将军当年缴匪后所建,因它的存在,方圆百里再无匪患,人们戏称是因穆庄之人胜于土匪,才有这种结果,久而久之,便将穆庄传成了土匪窝,而那穆家小姐生性泼辣了些,到也不在意这些流言。”

  这些事他不信皇上不知,故意点出来,就是为打消他刚才的念头,必定召见了一个有土匪名声的女子,对于一朝天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果然皇上放弃了,大手一挥,直接给了旨意,将那方圆百里直接划进了穆庄范围,改地名为穆县,封穆家后人穆静安为县主,穆县便为她的封地所在,由穆家人世代传袭。

  别看这道旨意下得大方,其实除了最后一条根本没多大用,方圆进里本就是穆庄在管,对外那地本就贫脊,也交不出多少税来,说白了就是丢了块骨头,给了一个没牙的狗,还让它祖祖辈辈都啃下去。

  可偏偏这就是穆静安想要的,地方明正言顺归了她,各方防御就没人管得着了,手脚展得开,穆庄就更安全了,这结果比预计中要好上了很多,一切都归功于沈阁老的那篇奏折。

  结底还是因为穆静安心中的那点善念,旨意一出,本不是什么大事,自然也就没人反对,心里略不舒坦了总会有那么几个,可再什么不舒坦,已成了定局,好在不是各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节,舍了就舍了吧。

  这次早朝唯一的大事便是这个了,而始作蛹者还毫不知情,直到午时才缓缓醒来,身边的温度比平日暖上许多,不由往那个方向靠了靠,迷迷糊糊得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有了在北疆的经验,安哲没有怀疑自己睁眼的方式不对,而是盯着这张附合她对男性生物所有想象的容貌,开始慢慢回笼昨夜的记忆。

  她虽有些醉了,可还没到断片的地步,当每一个细节在脑海里回放,目光就变得越来越复杂,心情也开始迷茫,对于这个人似乎又不太一样了。

  她承认自己是喜欢他的,作为朋友的那种喜欢,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喜欢,可是这种喜欢不至于让她除了相互信任相互依靠外,还能别的,但昨天那个意外的亲昵,……

  她还记得那种感觉,心尖上发颤的感觉,伴着期待,裹着甜蜜,如洪水猛兽般袭来,让她无所适从的同时,也欢喜异常,别看她当时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有自己知道,她想与他有更多的亲近。

  莫非这就是喜欢,男女之间的情人之间的喜欢,安哲开始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她从未有这这方面的感受,前世性子叛逆时,也不是没偷偷背着老流氓看过几本所谓的乱七八糟的书。

  那里面所描写的情感是她从想过拥有的,必定对于自己的性别一直都耿耿于怀的人,如何去选择,而今生……

  好吧,她也没弄清楚了自己到底该做个男人活一辈子,还是该做一个女人活一辈子,但家里那四朵花时刻提醒自己是个女人,是个美丽的,妖艳的女人。

  所以现在,在面对这个出色的男子时,第一次尝试了心动的感觉,那条属于情感的线总算有通的迹象,只是太过突然,很是让她有些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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